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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李道看她一会儿,把人搂到跟前:“我也一把年纪了,现在可不是随便玩玩。”他想了想:“只有你,你明白?” 他这人粗枝大叶,实在不适合说情话,顾津身上的汗毛竖起来,隐隐想笑,又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刚才那番纠结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沉默一小会儿,她忽然在他大腿里侧狠狠拧了把。 李道“嗷”一声,差点跳起来,刚想发作,顾津又蓦地扬起脑袋,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下:“胡闹的代价,以及,明白。”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李道一点脾气都没了,手掌勾住她的后颈,贴唇吻了会儿:“就你心眼儿多。” 两人一阵腻味,很久之后,沉静下来,感受到湖面吹来微凉的风。 李道看着她垒起的石堆,大掌一拂,将上面那部分抹平,从身后的黑色塑料袋里拿出样东西,插在石堆正中央。 竟是个手持烟花。 顾津眨眨眼:“哪儿来的?” “婚礼上管人要的。”他顿了顿:“你生日。条件摆在这儿,明年给你好好操办。” 顾津左看右看,煞风景地说:“有点像坟包。” 李道一记爆栗过去:“你他妈就当蛋糕不行吗?” 顾津被他弹得头晕眼花,抚着额头,忍不住数落:“你总是用那么大力气,每次打完我都要缓好一阵儿,疼死了。” 她语气带着埋怨,又少不了女孩子家撒娇的成分,李道很是受用。 他搂着她揉一阵,恨不得把自己整张脸都贴过去:“还回来?” 顾津却抬眼看着他,只轻轻吻了下:“欠着吧。” 于是李道又开始心猿意马,本来坚信自己是主宰,却在潜移默化中,已被这小丫头捏扁搓圆,收得服服帖帖。 顾津挣脱他的怀抱,从兜里取出打火机,将烟花点燃。 呲呲声响中,面前绽放一朵耀眼的“金菊”,把两人轮廓罩进去,明灭的火光中,有些不真实。 李道掏出剩下的,凑过去点燃,分给她几根。 刹那间,周围更明亮,仿佛天上星星坠落,环抱着她,离她那样近。 她笑起来,转过头,李道也在看她笑。 他百无聊赖地举着烟花,如果不为逗她开心,也许这大男人永远不会摆弄这玩意,如今终究肯为一个人改变的。 顾津晃了晃烟花,忽然想起十多年前的一个春节,顾维给她扎辫子拽掉无数根头发,她疼得大哭不止。 最后顾维没办法,拿准备包饺子的猪肉馅和邻居换了几根烟花,她终于止住哭,脸上还挂着鼻涕和眼泪,却一抿嘴笑开了。 兄妹俩那晚只吃了顿素馅饺子,但烟花绽放那刻印在彼此脑海里,永远都被铭记住。 顾津恍惚中好像看见了顾维,挪开烟花,面前却只有黑暗的夜。这个人早就没了啊。 说好今天给她过生日,结果最后一个承诺也没做到。 顾津又把烟花放在自己和李道之间,挪开,他在,挡住再挪开,他还在。 她多么害怕他跳进湖里之后不会再回来,离开她,就像顾维一样。 李道察觉到她的注视,勾勾唇:“看什么?” “李道。”她叫一声。 “嗯?” 顾津稍微低了下头,声音缓缓:“如果可以,我不想和你分开了。” 第41章 她说这话时, 某个位置忽然响起接连不断的鞭炮声, 邻村不远不近, 只因周围空旷, 声音也好像响彻天际。 两人没在水库边坐太久,李道回林子里找小伍。 顾津本来想跟着过去, 但李道没让,他想和小伍单独谈谈,叫她在车里等。 顾津是不放心的,怕小伍一犟嘴,他那臭脾气上来又开始犯浑, 于是降下车窗,时刻关注那边的动静。 李道走过去时, 小伍还缩在墙角抹眼泪呢,倒是听话, 没跑没闹乖得很。 他在他面前站定,碰碰他头顶:“反省好了?”声音已不似先前失控, 平平缓缓,一时猜不出什么情绪。 小伍心中仍是委屈的,却不敢无视他,闷声应了句。 李道又揉揉他头发, 转个身,拽着裤子在他旁边坐下。 “打疼了?” 小伍稍微扭身, 拿背对着他:“你说呢?” 李道一笑,嚼了片口香糖, 又递给他一片:“瞧给你娇气的,大姑娘啊?能有多疼?” “你试试?”小伍一梗脖子,气呼呼道。 李道把口香糖收回来,拆掉锡纸,卷进嘴里。和顾津出去一趟,他发觉自己脾气变好了,小伍这样跟自己说话也不以为意,想和他谈谈心,或许真如顾津所言,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李道问:“我还是你哥不?这就记仇了?”见他不吭声,拿手背碰碰他:“要不给你打回来?” 听他这样说,小伍稍微放松脊背,闷声说了句:“不敢。”身体扭回来些,又说:“那你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打我啊,很丢人的。” “你津姐,怕什么。” 小伍嘀咕:“我也是男人,也要面子的。” 李道笑了笑:“行,算我错了,是我没顾忌你小男人的脆弱心灵,让你津姐看笑话了,哥给你赔不是。” “什么小男人,这明明就是歧视。”他小声抗议。 李道没理他那茬,“你胆儿挺肥,知道我和顾津好着,还当她的面儿管我叫姐夫?” 小伍有些心虚,眼睛贼溜溜地瞟他一眼,没敢吭声。 李道冷哼:“你他妈成心的,就冲耍这点小聪明,打你一顿也不冤。” 伍明喆内心不服,同时又为姐姐感到委屈。 被郭盛追杀那天看见两人在车里亲吻,伍明喆当时就觉得李道这人太滥情,他和杜广美之间是交易关系,两人没感情,大家都是男人,他基本能理解。但李道对顾津显然是上了心的,他们感情越好,他就越觉得对死去的姐姐不公平。 伍明喆承认这想法挺偏激,本来忍着,但今天事赶事,闹不清什么心理,他嘴上一时没了把门的,那声“姐夫”就喊了出来。 伍明喆索性照直说:“我怕你忘了我姐姐。” 李道一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挑着眉尾看过去。 他并没打算同他讲两人之间的纠葛,只说:“提起你姐我正好问问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小伍猜不透他这话是何意,还是规矩答:“行动的时候吊索出了意外。” “意外?”他嗤笑一声:“我曾经也觉得是意外。” 小伍更加困惑,也忘了跟李道别扭了,避开身上伤口,呲着牙坐在他旁边。 已经入夜,周遭的黑又浓稠几分。 穿过树干的间隙,能看见普拉多的车尾,再往远是那片宁静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