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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听从玉临王的指挥,多数曾与秦逸之交好的官员暗地里抱怨玉临王的荒淫无度以及新任大将军梁叶琛的傲慢目中无人。 除却这些人,还有一个更让人信服的阁老不屑玉临王的当政。玉临王早就看他不顺眼,只是碍于阁老有父皇的尚方宝剑,朝堂之上也有不少阁老的心腹,玉临王轻易不敢动他罢了。 或许玉临王在想,这阁老已经年近六十,活不了多久了,只要熬到他死,便不会再有任何障碍。 将这些情报一一整理好,顺便做出应对决策,再一抬眸,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眼睛很累,头也有些疼,我伏在桌案上,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身处青纱帐内,冷傲尘守在一旁,一边处理桌案上的事务,一边时不时回头看我。 撑着手肘起身,心口传来刺痛,我又跌了回去,冷傲尘发现我醒来,已经将手头上的事务放下,几步走到我床边,轻轻伸臂过来,扶住我,焦声道:“洛熙,你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 喘息着望向身侧的人,他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一圈浅浅的黛色,竟为他平添了一丝成熟。恍惚间醒悟过来,原来我是心疾发作昏厥了。 “我又睡着了吗?”我轻轻问道,伸手触碰他疲惫的脸颊,“我睡了几天?” “今天是第五天了。”冷傲尘抓紧我的手贴着他的唇,低声回答。目光痛惜中带着一丝惶恐。 是么……竟昏迷了五天。我微微闭眼,还是感觉身体疲惫至极,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晕目眩。快到极限了吗? “饿不饿?我命人去准备饭菜?”冷傲尘细声问道。 我摇摇头,“不饿。”想到昏迷前做出的决策,不知结果如何,我急切问道,“傲尘,计划成功没有?” “嗯。”冷傲尘点点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梁叶琛贪图美色,欲求不满,已经被无边的姐妹收拾得差不多了,今晚兰溪姑娘会给他致命的一击。估计明日朝堂之上就会传来大将军梁叶琛精尽人亡的消息!” 我轻轻闭眼,想到那些姐妹所受的委屈,心中一阵难过。虽然用这种方法来解决梁叶琛,而我也知道他之所以会死其实是姑娘们对他长期用药所致,但兵不厌诈,成王败寇,他若不好色,不自大傲慢,目中无人,说不定也不会走到这步。 “洛熙?”冷傲尘见我合上眼睛以为我受不住困倦睡去了,轻唤我一声,我睁开眼睛,对他笑笑,“傲尘,我想吃饭。” “好,等我一会儿。” 吃过饭,我起身,靠着冷傲尘一起等待兰溪的归来。 子夜时分,水兰溪回来了,并将梁叶琛死去的消息一并带来。 我愣了一会儿,才看向一身凛然的女子。不知她在梁府受了什么委屈,虽然有和其他姐妹的接应,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一定是竭尽所能地帮我做事的,可是眼前的她却看不出任何受委屈的迹象,一袭素白的衣衫,衬托得她更加高洁如霜,眉目静好,那一片淡然的神色令人忍不住心疼。 我真挚地看着她:“兰溪,有朝一日,我若登基为王,定封你为当世第一女官!” “公子心里记得兰溪的好兰溪就很满足了。再说,兰溪觉得掌管无边挺好的,朝堂终归是朝堂,兰溪也终归是女子,不适合做女官。”水兰溪不卑不亢地拒绝,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倒出一小截人参递给冷傲尘,“公子,这是兰溪好不容易买到的人参,希望能对公子的病情有帮助。公子若没什么事的话兰溪就先告退了。公子你好好养病。” 进退有分寸,言语有礼貌,这样的女子,本该在史书上留下一页的吧?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微微叹了口气。 冷傲尘搂紧我,低声安慰道:“洛熙,不必难过,或许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嗯。”我靠着他的胸膛,静静闭上了眼睛。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一场戏等着我去看呢! 无论如何,玉临王,我必须亲自解决! 翌日。 穿戴完毕,我找出逸之当年赠我的药瓶,打开,倒出五颗药丸吞下。或许是一直服用,药效不如以前,而且,里面也没多少药丸了,希望能撑到我心愿达成的时刻。 冷傲尘同我一起进宫。 天时。地利。人和。 阁老、顺应大胤王朝的正直官员、与秦逸之有交情的官员全都抱成团,参了玉临王也就是当今的皇帝一本,然后是梁叶琛的死讯,再然后是兵权被冷傲尘接收,冷傲尘倒戈相向,不再与玉临王合作,转而通过阁老顺应民意,呼唤前任太子继任皇位。 我缓步从外殿走来,脸上没有再戴面具,手里捏紧曾经是我身份象征的东宫太子大印,阁老以及忠于大胤忠于我的官员全部跪地山呼万岁,水兰溪捧着一叠玉临王为所欲为祸害百姓的证据,冷傲尘也将玉临王曾与波斯国合作时出卖大胤边陲疆土的事列举出来,只等我一声令下,便将玉临王逼宫退位! “木洛熙!你果真还没死!”玉临王惊讶又恼怒地盯着我,冷傲尘的属下已经上前将他从王座上拖了下来,他的心腹想要反抗,却再瞄见大胤正规军队整装待发的阵营吓得腿软,全部跪地缴械投降,寻求原谅。 他们是受玉临王蛊惑,能迷途知返最好不过,即便我不想要他们继续留在朝堂之上,也不能现在动手除去他们,要一步步来才可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今日,我就亲手报杀父之仇!”我一步步踏上王座,居高临下地看着满朝文武,凛然道:“玉临王勾结外臣,结党营私,谋朝篡位,害先皇和先太子以及大将军不幸身亡,罪无可恕,朕现将他处以极刑,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万岁圣明!”不论真心还是假意,如今玉临王大势已去,文武百官全部跪地,山呼万岁。 庙堂之高,令人心底泛起阵阵寒意。高处不胜寒,果然是够凄惨冷清的。 在月影月舞这一批里的暗卫拖着玉临王朝殿外走去的时候,木瑾瑜浑身浴血地闯入大殿,跪在大理石地板上不住叩头:“洛儿,求你留他一条性命好不好?我愿代父亲而死!” “……”我转身,不去看木瑾瑜悲惨的表情,而是当机立断道,“月影月舞将他拉开!” “洛儿——万岁——不要——”木瑾瑜哭倒在大殿之上,两行血泪落下,他的挣扎声渐渐弱了下去。 我踉跄两步,看着痛不欲生的木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