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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祁拍拍身边,冉穆麒坐下。 “若有人食言,你会如何?”薛祁抽泣著问。 “那就问他为何食言。”冉穆麒看著薛祁的侧脸,心中赞叹,真是一个美人。 “你不生气吗?”薛祁转头问,冉穆麒没有调开目光,而是认真盯著他道:“为何要在一切都没有弄清楚之前生气呢?若对方是出於某种无可奈何的原因而食言,那岂不是白白生气?若对方是故意食言,那生气更是不该,气坏了自己,又有谁会怜惜?不如先听他如何解释吧。食言多了,也就不必再信。” “可他从未食言过。”薛祁的眸子又湿,眼看泪就要掉下来。 “既然从未食言,那这次定是某种无可奈何的原因,你这般伤心,不仅伤了你自己,更是让他心中不安。”难道他猜错了?冉穆麒想著薛祁说的那个“他”会是谁。 “那,那他今後都对我食言呢?”薛祁依然委屈地问,虽然他已经没那麽伤心了。 “若真是那样,你再来问我。”冉穆麒擦去薛祁脸上的泪,再次感叹他的脸很好摸。全然不觉自己被占便宜的薛祁咬住唇,止了泪。过了好久,他似乎想通了,点点头:“你走吧,我累了。” 冉穆麒脸上的笑险些没挂住,见过忘恩负义的,没见过如此忘恩负义的。不过某人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踢鞋,上床,扯被,要睡觉了。 “那朕走了。”起身,看了看床上的人,冉穆麒步伐异常悠闲地走了出去,脸上的笑让喜乐看了心里发慌。陛下这是不悦还是震怒? 冉穆麒走後,薛祁并没有睡著。他躺在床上等,抽著鼻子等,等爹的信。可等到天都黑了,烛火都点上了,鹜都没有回来。 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冒出,薛祁嘤嘤哭出声。忽然,一阵风吹过,屋内的烛火全部被熄灭。床上的人哭声顿时消失。 “祁儿,爹来晚了,你打爹,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随著这话的,是两声很轻的巴掌声。 “你的信迟了。”抽出被握著的手,薛祁投入来人的怀中,责怪道。不过脸上却出现了罕见的笑。 “爹不放心你一人出来,路上耽搁了。”来人的声音听起来不过二三十岁,浑厚微哑。一句话解释了为何会来,为何没有信。 “我的信呢。”人虽到了,可他还是要看信,那是他每个月都要收到的。 “在爹身上。”搂著怀里的人,来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似乎早知道这人会跟他讨。 “迟了四天。”接过信,放在枕头底下,薛祁双手在来人的脸上摸来摸去。 “是爹的错。”又是一阵风,床帐放了下来。床里透出夜明珠的光亮,一名长发男子的影子映在床帐上,他俯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而床上那人的双手一直在他的脸上停留。 “爹。”放下手,薛祁掀开被子。来人脱掉衣裳裤子,钻了进去。 “迟了四天。”临睡前,他不忘再提醒。 “祁儿要几封信?” “一天一封。” “祁儿睡醒就能看到。” 哭了一天的人在听到保证後很快就睡了,脸上是几乎从不会出现的笑和满足。床上的人在他熟睡後,这才吐出了胸口憋了多日的气。仔细、贪婪地看著祁儿的睡颜,他瞥到了薛祁枕边的一块丝帕。然後拿了过来,眼神越来越危险。 (1.2鲜币)索瞳:第五十章 你们觉得穆麒应该找个什麽样的呢?其实我现在都还在犹豫。PS:今後我争取多更字数,章节就一章好了,懒得分章了。 ──── 躺在床上,扯扯面前忧心忡忡的人,冉墨枫出声:“父王,我不疼了。”昨夜,他的眼睛又疼了一次,这次要远比前几次厉害许多。整晚,军营里都能听到冉穆麟对军医的怒吼。 “父王派人去把京城把薛祁接过来。”冉穆麟起身就要去叫人,被儿子拽住。 “父王,我不疼。”不让父王去,冉墨枫揉揉眼睛,让父王相信他是真的不疼了。自那回在梦中见到狰之後,他就觉得眼睛疼与他自己的身世有关,因为疼一次,他就能看远一次。 冉穆麟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腮上的胡须和眼角的疲惫透出他整夜的无眠和心焦。疼在儿身,痛在他心,而儿子疼时的隐忍更是让他心疼万倍。 又扯扯父王,冉墨枫让父王躺下。抱著儿子躺下,冉穆麟不停亲吻儿子的双眸和面颊。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儿子每次受罪,他都无能为力。 同样是一夜没怎麽入睡的冉墨枫不支地偎在父王的怀里,一副要睡的模样。冉穆麟给儿子掖好被子,闭上眼睛,打算先陪儿子睡一觉,然後派人去京城“抓人”。 迷迷糊糊间,冉穆麟觉得自己动不了了。他勉强睁开眼睛,入目所及却让他心中骇然。阴沈的天空笼罩著杀气冲天的战场。战马的嘶鸣、不断倒下的兵士,还有滚落在地上的脑袋、手脚。浓腥的血水汇成无数条小河,震天的冲杀声与兵器的碰撞声是这里仅有的声响。眼前的一切都清楚的告诉冉穆麟,他正身处战场。 不对,他正抱著儿子睡觉呢,哪里来的战场,何况现在根本就没有打仗!冉穆麟向四处看去,试图发现其中的缘由。长年的边关生活让他从最初的震撼中很快冷静下来,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到了这里,但他首先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杀!” “杀!” “杀死鬼将!” 突然有人喊道,紧接著无数人跟著喊。冉穆麟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向中间涌去,甚至很多人都从他的身边奔了过去,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冉穆麟再也忍不住地打了几个冷颤,他死了吗?这里是什麽地方,他怎麽会在这里? “杀死鬼将!保护皇上!” “杀死鬼将!保护皇上!” 耳边是一声声杀死鬼将,冉穆麟没有好奇心去看那人是谁。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跟著那些蜂拥上去的兵士,四处寻找儿子的身影。他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那儿子呢,是不是也在这里? “枫儿!枫儿!” 不顾被发现的危险,冉穆麟大声唤著,没有人听到,更没有人发现他,所有的人都朝前奔去,喊著杀死鬼将。 这下,“担心受怕”“心急如焚”的冉穆麟稍稍心安了些。这些人根本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