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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宫中诸人因突然而至的狂风慌乱不安时,冉穆麒在侍卫的保护下回到了无波殿。从侍卫的口中他得知了冉墨枫的异状,而就在风停之後,有人禀报,发现太子冉洛诚被人晕死在宫中的竹林小径内。听到这一消息,冉穆麒只是挑挑眉。 “陛下……太医那边传来消息,太子殿下的肩骨和胸骨断了,心肺也受了损伤。” 从皇後的仪凤宫回来的喜乐屏著气说,偷看皇上的脸色。 “洛诚醒了吗?”依在软椅内,半阖著眼的冉穆麒漫不经心地问。 “回陛下,太子殿下还未醒。太医说殿下受伤极重,要昏睡几日方才会醒。” 冉穆麒从桌上拿过一颗酸梅放进嘴里,含了半晌之後,他才舔舔唇道:“可知是谁伤的吗?” “皇後娘娘、相国大人和太尉大人已经派人去查了。”见皇上抬起了眼,喜乐慌忙低下头道。 “查?”冉穆麒轻笑几声,“那就查吧。”枫儿突然在宫里乱跑,洛诚又晕死了过去,这其中的关联还需去猜吗? “陛下,王爷求见。”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冉穆麒神色微微一正,朝喜乐示意。喜乐急忙去开门,只见冉穆麟抱著儿子,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 “都退下。”让人出去,冉穆麒伸手指指自己身旁的软榻,“穆麟,怎麽了?有何话坐下说。” 冉穆麟也不客气,上前几步把被他点了睡穴的儿子放在榻上,坐下。 “皇兄,洛诚一次次地找枫儿麻烦究竟是何意?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的本没什麽,我也从不当回事,可洛诚简直是欺人太甚,根本就不把我这个皇叔放在眼里。枫儿从不曾招惹他,可他几次三番地欺负枫儿,他当我这个皇叔死了不成?!” 对著皇兄,冉穆麟就吼了起来。虽然儿子什麽都没有说,甚至没有说冉洛诚对他说了些什麽,但他能想到那混账东西会说些何话,才让儿子如此生气。 “穆麟,先喝杯茶,消消火。”揉著额头,冉穆麒把自己的茶杯递出去。知道兄长又头疼了,冉穆麟胸中的怒火被生生压了下去。他沈著脸,看著兄长。 又是轻轻笑著,冉穆麒道:“穆麟,你先告诉我,洛诚又怎麽欺负枫儿了?” “还不是你逼著我娶亲?洛诚告诉枫儿我要娶亲了,剩下的想也知道,他会说我不要枫儿了,骂他是鬼子孽畜什麽的。”冉穆麟忍不住地又大声回了过去。冉穆麒叹口气:“穆麟,你小声些,我的头都要裂了。” “都你逼著要我娶那两个女人。”咕哝一句,冉穆麟也不敢再对体弱多病的兄长发火了,问了句,“疼地厉害?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不过是些庸医罢了,我这毛病没人能医得好。”讥嘲地说道,冉穆麒敲敲桌子,羌咏从幕帘後走了出来,对冉穆麟行礼後,他走到冉穆麒身後为他揉按额角。 对羌咏的出现,冉穆麟毫不吃惊,他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 “皇兄,那两个女人我不娶,要娶你自己娶。我不喜欢,枫儿更不喜欢。你若逼著我娶了那两个女人,我的儿子就没了。” 说著,冉穆麟就把儿子抱到了腿上,极度的不舍和宠溺。 闭著眼,冉穆麟淡淡道:“穆麟,暂且不说那两个女人对北渊有何用,单单说这男女情事,你也得有几个女人在身边伺候著。难不成你为了枫儿要守一辈子活寡?” “什麽活寡,我又不是娘们。”冉穆麟颇为恼怒兄长对自己的形容。 “据我所知,你没有侍妾,更从不去官窑,可谓是洁身自好。穆麟,你可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别告诉我你那里不行。”冉穆麒睁开眼,严厉地看著弟弟。他在乎的不是北渊,而是他这个弟弟。 “皇兄,你何时对我的情事如此关心了?”冉穆麟皱眉,他每日忙著处理军务,陪儿子练功,和儿子骑马,带儿子踏青,这一年更是忙著战事,哪来的功夫去找女人。 抬手,让羌咏停下,冉穆麒道:“穆麟,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国事而逼你去娶妻?你的心思几乎都在枫儿的身上,可你要明白,你是一位将军,你太过在意的人,会成为你的弱点,我不想看到你失去冷静的时候。更何况,你甚至连个为你舒缓的女人都没有。穆麟,你可有想过,雏鸟长大了总要离开娘,枫儿会长大,也可以说,他已经开始长大了。他的羽翼会逐渐丰满,他会变成和你一样威武的将军,那个时候你可能放开他?穆麟,你该有个女人了,你可以不要孩子,但应该有个女人。” 穆麟为了枫儿屠城、为了枫儿亲手斩杀几百俘兵,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冲动行事,这让他万分不安。他必须要提醒穆麟,身为将军,他必须冷静,不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枫儿。可枫儿毕竟不同於常人,他甚至会有种感觉,枫儿根本就不是凡人。 冉穆麟凝视兄长,他看到了兄长对自己的担忧,但他一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自己做的是什麽。 “皇兄,你该知道,我从不会失了冷静。”冉穆麟看向羌咏,“若我那般容易失了冷静,我就不会留下他。” “穆麟,我说的是你对枫儿。”冉穆麒察觉到了身後的人身子瞬间绷紧。 “皇兄,对你我不会失了冷静,对枫儿我更不会失了冷静。至於你说的舒缓,我若想,自会去,你还是操心操心那两个即将进宫的女人吧。”知道有些事是皇兄的底线说不得,冉穆麟转了话。 责怪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冉穆麒道:“穆麟,也许十年,也许是五年,也许是三年之後,战事就又会出现。你身在边关,莫让我在这里整日担心你是否又意气用事,是否又因为枫儿而不顾性命。穆麟,我只有你这一个兄弟,你死了,教我如何活。” 前几日,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穆麟死了,死在沙场上,死在了敌人的乱箭下。这个梦让他几日来都忧心忡忡,想到穆麟之前为了枫儿不顾凶险去烧敌人的粮草,亲自帅兵攻入南国,他就害怕,怕这个梦是预示。 “皇兄,我瞧你这几日是太累了。”冉穆麟叹气,却又赶忙安抚,“什麽死啊活的,你好好养身子,莫胡乱想。我不会做毫无把握的事,你也别拿成亲的事来逼我。我就和你直说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娶亲,不会有侍妾。至於舒缓之事,我自有法子,你也莫操心了。那两个女人,你要麽回了,要麽娶了,总之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