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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出京。对赵贤来说,再累也比躺在床上担惊受怕地好,万一王爷得知此事,不只是小枫的屁股会遭殃,他的也好不到哪去。 深夜,浙昆城内死一般的寂,除了南军的军营和他们进驻的地方。南军攻下浙昆和西坝後,烧杀抢掠,接著又一路北上继续攻打洛北和关眦。浙昆仅留下了两万兵马,与西坝的两万兵马一同围堵仁昌的援军。除了巡视的兵士之外,包括将领在内的所有人都去睡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在巡逻的士兵转身後,迅速蹿到另一边,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一人的注意,只是在火把闪跳时,能看到一抹微红的亮光,一点点地靠近粮仓。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他小心地盯著前方粮仓门口的十几个守卫,还不时的有巡逻兵来回走著。他又仔细查看了四周,悄悄退了回去。 攀上屋顶,他找到南军的厨房,掀开瓦片,厨房里没有人,他跳了下去。把厨房剩下的冷饭吃掉,他推倒油桶,从怀里取出火折子。 不一会儿,滚滚的浓烟从厨房冒了出来,这晚正好有风,火苗窜得极快。卫兵们刚发现厨房里著火了,远处的兵器库也著起火来,接著是南军休息的房屋、马厩。寂静的浙昆城里火焰四散,睡下的人全部起来了。 “怎麽回事?” 驻守浙昆的南国副将披著外衫从军帐里出来。 “回将军,有人在城里放火。烧了咱们几十处地方。”一名侍卫跑过来道。 “粮草呢?” “请将军放心,粮草无事。可能是北渊的乱民。” “尽快捉到这些人。” “是,将军。” 副将看了眼不远处蹿起的火苗,皱眉返回了军帐。 “嗖!” “碰!” 一声闷响,刚进去的副将仰面摔了出来,脖子上赫然是一把箭,已经断气了。 “刺客!有刺客!” 周围的士兵们乱了起来,有人冲到帐篷里,却没有发现一人,只见帐篷上有个大口子,刺客趁副将出来,侍卫们被引开之际,划开帐篷钻了进来。 一下子,浙昆乱了起来,到处是灭火和抓刺客的兵士。守将一死,军心大乱。就在士兵们四散地捉拿刺客和乱民的同时,一名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离粮仓不远处的角落里,和几个乞儿一起熟睡著,被留海遮住的眸子微微开著,红光乍现。 等了很久,一队人马来到粮仓,带来了守将被刺的消息。南军决定把粮草转移,以免夜长梦多。就在这队人马和粮仓的守卫交涉之时,熟睡的乞儿中少了一人。 南军连夜把粮草全部运到了城外,浙昆城内群龙无首,军心混乱,因为一直抓不到刺客和乱民,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尤其是剩下的几名小将。而就在他们风声鹤唳,慌乱之时,城外传来的消息让他们彻底丧失了军心──被转移到城外的粮草在第二日的晚上被烧。谁都想不到,有个孩子躲在粮车的底下,跟著粮草一起进入了屯粮的地方。天干物燥,一件浸满了油的衣裳,就可以烧毁整个粮仓。 骑在偷来的马上,冉墨枫紧紧抱著马脖子,依照脑中记下的地图赶往仁昌。他不怕危险,不怕苦,但他绝对不会再与父王分开,绝对不再听父王的话。 入秋的寒风吹在衣衫单薄的冉墨枫身上,他一路未停,背著父王给他的木剑、皇伯送的墨金、还有在南军那里偷来的弓箭和匕首,他要绕到仁昌外,卫国的四十万大军那里。 北历十一月十五,在满月刚刚出现时,冉穆麒陆续收到了边关的战报。 “浙昆、西坝大捷!浙昆守将被刺、粮草被烧,西坝粮草被烧,南军撤出。” “报~~霍将军率军攻入燕国国都青城,楚军撤军返燕,霍将军已退守槐屏,槐屏安矣。” “报~~车将军带兵攻入金国,王将军率宜元的五万兵马与车将军里应外合,攻入金国,金国大乱,绵州、谡阳的金军退兵。” 三日後,北渊国又收到边关传来的一道振奋人心的消息。不再被围困的冉穆麟派出五万兵马支援洛北和关眦,收回浙昆和西坝。洛北关眦暂时安全。 “啪!” 一掌击在桌上,冉穆麟怒瞪手中皇兄派人送来的信,在他正想著如何击退卫军的时候,这个家夥竟然告诉他,他的宝贝儿子不见了。 “王爷?”军师王甫丘问。 把信撕了个粉碎,冉穆麟狠狠道:“传我的令!明日辰时,本王要与卫军决一死战!” “王爷!万万不可!”王甫丘急道,“王爷刚刚派出五万兵马前往洛北和关眦,目前仁昌仅剩下十四万兵马,卫国虽损失惨重,但仍有三十多万兵马,此时万万不是出兵的时机,一定要等到洛北和关眦的南军撤军。” “不等了!”冉穆麟吼道,“枫儿不见了!偷袭浙昆和西坝的人一定是他!他一定会去找对面的卫军,再等下去,我儿子就没了。出兵!” “……”王甫丘大惊。 冉墨枫!你最好祈祷父王猜错了,不然……冉穆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鬓角的头发一夜白了许多。 卫国驻扎的营地边上,一个孩子已经在草丛里趴了两天了。渴了,他就舔清晨草叶上的露水,饿了就摘野菜吃。就是这些人让他无法与父王在一起,他要帮父王,他要让父王再也没有借口把他一个人留在京城。 (0.56鲜币)索瞳:第二十二章 又是深夜,但不同於浙昆的死寂和西坝的戒备,这晚的仁昌格外的让人心焦。明日就要与卫军决一死战了,对於十二岁起就征战在边关的神武大将军来说,这一决定无疑是鲁莽不智的。但对於九岁丧母,十岁被父皇赶到边关的冉穆麟来说,儿子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他不能失去儿子。 “王爷,大战在即,您该去睡一会儿。小枫比同龄的孩子懂事百倍,他不会让自己涉险,让您担心的。” 和冉穆麟同样睡不著的王甫丘劝道。 伏在案几上,冉穆麟考虑明日的阵法及可能遇到的状况,脑袋里时不时想到儿子,想到儿子可能到哪了,想儿子是否已经到了对面。 “从西坝到仁昌若是骑马最多仅需两天的功夫。西坝粮草被烧已过了五天。枫儿绝不会从西坝一路走到仁昌……他会想办法找到马匹,然後到仁昌……” 想著想著,冉穆麟自言自语道。 “小枫为何不会去洛北或关眦?”王甫丘疑惑,为何王爷认定小枫会到仁昌。 冉穆麟看都不看他,毫不犹豫地说:“枫儿不会从浙昆到西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