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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林神色蓦然严肃起来,又觉眼前这人一身贵气,并不像是寻常部下, 警惕道:“对了, 这位是......” “父亲, 这是当朝永安王爷。” “什么!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说......”卫林闻言立刻跨下马匹单膝跪地,身后听到几人对话的将士们也都大吃一惊, 纷纷下马行礼,“末将卫林, 参见永安王爷。” 想到眼前这人是卫衍父亲,邢辰修其实心底十分紧张, 一时间也不知该端出何种态度。 但好在他自幼见惯了大场面,很快冷静下来,哪怕心里情绪再多,面上也看不出异常,跟着下马躬身将人扶了起来:“卫将军不必多礼,子穆之前在军营中受阿衍颇多照顾,将军又曾随父皇出生入死,算起来,也是子穆的长辈了。” 邢辰修丝毫未拿着王爷的架子,言语之中反倒透着几分敬重,卫林听得心惊不已,又想起之前卫衍在信中所言,很快猜测出或许眼前这位王爷便是年前卫衍所述在市集救回之人。 可据传永安王不是...... 邢辰修仿佛未察觉到卫林的疑惑般,很快打断他的思绪问道:“听闻卫将军护送母后祈福去了,怎么此时出现在此?” 虽然卫林一行是从另一条岔路来,但显然也是要往銮城的方向,看他们的样子,并不像遭遇过袭击,邢辰修便有些疑惑。 “回禀王爷,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一行人出发往上清寺路上,太后一直佩戴的佛珠忽然断裂开,其实出行前,太后原就有察觉此番圣上派给她护驾的队伍未免太过谨慎,连堂堂护国大将军都出动了,人数也比以往几年都多,不像单纯只是护送她祈福。 这佛珠一断,也许也是母子连心,太后几乎料定了宫中出事,立刻下令返程。 卫衍解释完又道:“太后此时就身在后头的马车之中。” “母后在此?” 邢辰修猛地回头朝队伍后头望去,可山路崎岖,护送的队伍又长,视线所及处,根本看不到太后所乘马车。 太后并非邢辰修生母,但自幼待他不薄,他因为怕对方知道自己计划后会出面阻止,所以一直瞒着中毒之事的始末,这一瞒就是十三年。 圣上继位后,太后没少向圣上打听他的病情,也曾几次劝圣上下旨为他到民间寻名医医治,只是他与圣上所谋划之事未成,便只能暂时先敷衍太后。 此时终于褪去了伪装,他也终于可以坦然面对太后的关切,思及此,邢辰修重新上了马,匆匆交代道:“卓影,你与卫林将军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阿衍,你随我去见母后。” 邢辰修说完也顾不得身后听到“卓影”二字的卫林有多诧异,策马带着卫衍便往队伍后头奔去。 而另一头,听了下人禀报的太后也已经下了马车,远远地看着那两匹马朝这头奔来。 待邢辰修奔至车前,太后的眼圈早已经泛红,邢辰修下了马,一撩袍便跪在了她面前:“儿臣给母后请安。” 在他身后卫衍也跟着跪地道:“末将卫衍,给太后请安。” “修儿,你的病好了?快起来让哀家看看。”太后拿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仿佛还有些难以置信般上前拉着邢辰修的手,“牧儿说你在王府养病,你这...你们这...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哀家?” “此事日后我必定与圣上一同细细向母后说明。”邢辰修顿了顿,引着太后看向仍跪着地上的卫衍,“母后,这是镇北将军卫衍,刚在边关击败了苍川军,得胜归来。” 太后刚刚一心都在邢辰修身上,听他这么说才注意到卫衍,立刻道:“镇北将军快快起来吧,哀家许久未见王爷,心情难免有些激动,让你见笑了。哀家早便听过镇北将军威名,如今一见果然威猛过人,真是虎父无犬子。” “多谢太后夸奖。”卫衍原本只知邢辰修生母已逝,却不知他与当今太后竟如此亲厚,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 不知面前这位和蔼的太后,若是知道了两人间的关系,又会是怎样。 “修儿,你老实告诉哀家,宫里是不是出事了?” 太后不傻,她也信他们兄弟间不会起嫌隙,那么必定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邢辰修这时恢复,又带了兵回来,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宫里出事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圣上想稳定朝野,清剿乱党,母后不必担心。若您在宫中,反倒让儿臣与圣上无法安心,不如母后还是按原本的行程,去上清寺祈福,待处理完这些事,儿臣再派人接母后回来。”现在宫内情形邢辰修不清楚,也断不可能真告诉太后,他只得尽量显得不那么着急地先哄着太后。 “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真当哀家老糊涂了?”太后却是不信他这套说辞,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罢了,哀家也知道现在回去只会给你们添乱,现在看到你没事,哀家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让哀家继续往上清寺也可以,你把护国将军及那些兵马都带回去,连镇北军都搬回来了,你们现下必然比哀家更需要用人,哀家一个老太婆没什么人惦记。” 太后生在江南,骨子里有江南女子的温婉体贴,但同时她也十分固执,否则当初也不会宁可被浸猪笼,也不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此时邢辰修也知没有别的办法,加上他心中清楚,若真打起来他们确实需要人。 最终他没再推辞,安排好护送太后的人手后,不敢再耽搁,带着卫林等人继续上路。 ###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黄昏时一行人恰巧在一段相对崎岖的道路上,并不适扎营,入夜后他们便又向前行进了一段。 借着休息,邢辰修与卓影、卫林讨论之后从哪道城门入銮城,若叛军已经封城又该如何应对,正说着就见去探路的卫衍策马返回,行至邢辰修身前,跪地道:“启禀王爷,西南方向五里有一处适宜扎营。” 邢辰修眯眼看着恭敬地跪在身前的卫衍,自打他袒露身份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如此疏远,他一时有些难以习惯,但碍于卫林在场,只是握紧了拳,并未就此说什么:“事不宜迟,现在便出发吧。” 大军又往西南方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邢辰修与几人商量过后下令:“今夜大家好好休息,明早迟一个时辰出发,夜间不再休息,连夜入銮城。” 众人心中都明白,若叛军围城,意味着明晚便是大战了。 营帐支好后,邢辰修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卫衍的身影,另一头刚巡视回来的卫衍也恰好看过来,两人视线隔空相遇,卫衍很快上前,行了礼:“王爷找末将?” 刚刚在卫林面前,邢辰修只当他怕被父亲责备才如此,可此时卫林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