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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抹苦笑来。 他现在这样,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若是等到回了銮城,自己内力恢复,朝中局势也尘埃落定后再来行这事,怎么都不会弄得像如今这般虚弱狼狈。 但能跟卫衍行这事,纵有诸多不适,他心里也并未有半分后悔,尤其是听过对方昨晚那番话之后。 来不及想太多,卫衍已经端着粥回来了,陈子穆本打算起身穿衣,结果才坐起些许,就抵不住痛意又跌回了床榻上。 他整个人虚弱无力,竟是坐起身也勉强,卫衍被这样的他吓了一跳,几步跨到了床前,想抱他起来,又怕他更加难受,手伸出一半又收了回去,思索了一会儿后道:“你躺着吧,我喂你喝。” 陈子穆原本还想挣扎着起来,结果卫衍不再任他折腾,直接在自己膝上垫了两个软枕,让他以侧躺的姿势枕在软枕上,盛了一勺粥仔细吹凉,喂到他嘴边。 陈子穆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怕卫衍担心,还是红着耳根躺在对方腿上,一口口将那碗粥喝到了见底才开口道:“阿衍,我实在喝不下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卫衍见他是真喝不下了,也不勉强,仰头将剩下的那些倒入自己口中。 陈子穆是要强的性子,就算难受也不会说,卫衍清楚这一点,放下碗勺后便探手入棉衾中替他揉腰,果然见对方自醒来后便一直紧皱的眉松开了些许。 “子穆你啊,哪里不舒服连我都不能告诉吗?”卫衍叹了口气,“那处...是不是也还疼?早上我替你上过一次药,一会儿睡前再上一次吧。” 陈子穆没想到自己睡着时卫衍还替他上过药,而他一点也未发觉,顿时脸上更热了,磨蹭了好半晌才轻轻应了声。 原本陈子穆想着今日要与卫衍说身份之事,但脑中昏昏沉沉的,又刚吃饱,被这样抱着揉腰,没多久竟觉困意越来越浓。 即将失去意识前他挣扎了一会儿,但想到只是迟一天坦白,对方应该不会介意,最后便放弃了抵抗,任由困意将自己包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但这次无论卫衍还是陈子穆都料错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当陈子穆再次醒来时,军中已经变了天。 陈子穆意识初醒时还有些没弄清状况,只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如昨日那般酸痛难忍,也许是因为头日休息得早,脑中也不再昏沉,直到他慢慢睁开眼,又缓了几秒才慢慢觉出不对劲来。 营中原本的平静被打破,无论是帐外激昂的战鼓声,还是战士们用来振奋士气的呼喊,都在不断提醒着他,开战了。 他来这军营之后也算经历过几场战事,但这一次,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也顾不上之前卫衍的交代,匆忙穿上衣就出了寝帐。 未时刚过,天还大亮着,营中来来去去的士兵们,各个面容紧绷,来去匆匆,陈子穆心中更加确信,今日必定是出了大事,往主帐去的脚步也愈发急切起来。 “我要见卫将军,麻烦二位通传一声。”这次没等门口的守卫伸手来拦,陈子穆主动在帐前停下脚步,对主帐外的二人道。 可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两名守卫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怪异。 陈子穆心一沉,立刻追问:“可是卫将军出了什么事?” 对方似乎在挣扎着是否该向外人透露军情,但在短暂犹豫过后,还是选择如实道:“卫将军带兵去与苍川交战,至今未归。” “那此时整军是要去支援卫将军?” “不......”那位年长些的守卫示意同伴不要再说,年轻的守卫却执意说了下去,“卫将军是带人往西南去的,新一批的敌军却是从东南方攻来。” 两侧夹击,而卫衍率的兵马却还未返回,证明那头的情况也十分棘手,又或者,之后的这一波进攻只是为了拖延他们派兵支援,对方真正的目标是卫衍。 想到这里,陈子穆的神色更阴沉了几分,又问道:“瞭望台那头探不到情况吗?” 那年轻守卫不再开口,也不知是同样不清楚情况还是不愿再多说,陈子穆其实对他有些印象,之前在他受伤时自己曾替他治疗过,对方向自己透露这些已经违反了军中规定,陈子穆也不再逼他,道了声谢,转身快步返回寝帐。 卫衍那边情况危急,这次陈子穆再没有任何犹豫,打开颈项上吊坠上的暗槽,取出那粒药丸,果断地咽入了喉中。 作者有话要说: 啊 激动地搓搓手!王爷要爆发了 第34章 王爷 药效发作很快,这是师父师娘尝试过无数次, 为了能让他能在危急时刻快速恢复, 所特殊制作的解药。从服下到走到寝帐短短几步路,陈子穆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 体内一直被束缚的经络渐渐舒展开, 丰沛的内力在体内流淌。 但此时也来不及将过多注意力放在身体状况上, 他到案前快速写好纸条, 喊了声:“临秋。” 原本还在案上睡觉的肥鸟像是霎时清醒过来,迅速挪到他手旁。 陈子穆将纸卷绑在临秋腿上, 又从之前的行李中翻出一个小瓶让它闻了闻, 催促道:“按这个味道, 快去寻师妹。” 临秋仿佛看出主人的着急, 一声不吭便扑腾着翅膀冲了出去。 陈子穆看着临秋离开后,立刻反身走到床边,取出被自己藏好的那个机关盒握在手中。 他仍不知圣上让他等的时机是什么, 但他想, 在两国局势这般动荡的关键时刻, 冉郢的北防线绝不能被攻破,卫衍身为镇北大将军不能出事。 所以于公于私,对他来说, 这人,他必须去救。 陈子穆再走出寝帐时, 气质已经完全变了样,褪去那层慵懒困倦的表象, 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冷峻,和那股子上位者特有的桀骜混在一起,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进的凛冽气势。 他径直往正在整军的校场去,走了许久才终于有人敢上前拦下他:“陈公子,这...战争当前,您还是待在帐中吧。” 陈子穆懒得与对方多废话,直接拿出虎符,冷声道:“我乃永安王邢辰修,奉圣上之命来镇北军中督战,虎符在此,镇北军中所有将士听我调令,违者按抗旨论处。” 话音落下,面前那卫兵已经傻了,连礼数也顾不上,还是几丈外的几名巡卫先反应过来,纷纷下跪。 恢复了身份的邢辰修无暇顾及其他,直接问道:“现在军中还余下哪几位将领?谁在发号施令?” 面前那人还傻愣着,邢辰修失了耐心,抬步正要继续往校场去,眨眼功夫,面前已经多出十几人。 “回王爷,军中还有四位将军驻留,其中官职最大的为参将吕义水将军,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