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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萧桐明明脸上已经掩不住得意的神色了,偏偏还要故作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客气。”不过这後一句到不是谦虚,他心里就是这麽想的。 夏阳笑吟吟地回道:“我哪能跟你客气呢。” 说罢,夏阳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和某人擦枪走火。 周五晚上这种好时光,可不能浪费了,明天又不用上班,当然要做一些有利於早上赖床的睡前运动。 也许是个性使然,就算夏阳是做零号的,和赵萧桐缠绵时也常常被折腾得腰肢酸软疲倦不已,但第二天起床早的那个,从来都不是赵萧桐,而是他夏阳。 这回当然也不例外,夏阳睁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总有种今天会发生些什麽的预感,然後他第一次伸手去推还在睡梦中的赵萧桐。 “喂,赵萧桐,醒醒。” 赵萧桐一把搂过他,眼也不睁,含糊地咕哝著:“嗯嗯,再睡一会儿……” ……你当我是你妈妈吗爱睡懒觉的赵小朋友? 夏阳无奈地从赵萧桐双手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找出干净的棉质居家服套上,认命地走向厨房,准备两人份的早饭。 这就是命啊。夏阳感叹著。自己就是命苦,起早贪黑才能养活自己,而赵萧桐就是少爷的命,躺在床上就有饭吃。 打火烧水,水沸了就烫几片青菜,再下了两把挂面,接著用微波炉热著作臊子的剩菜,正当夏阳用平底煎锅煎著蛋时,门铃就响了。 这时正好微波炉也开始叫唤了,面看起来也熟了要出锅,而手里的煎蛋放著不管立刻就得糊,夏阳真走不开,只好冲卧室喊人:“赵大少你醒了没?帮个忙开下门,我这儿走不开!” “好──正穿著衣服呢。” 听见卧室里传来赵萧桐的回应,夏阳立刻专心对付起厨房里的活计来,等将面出锅,臊子码上,两个煎蛋也盖在了面上,夏阳就听见了赵萧桐僵硬的声音:“你怎麽来了?” 夏阳好奇地探头:“谁呀──”话才说了个开头就戛然而止,看见门口站著的是谁後,夏阳也睁大了眼,非常惊讶。 比起赵萧桐难看的脸色,站在门口的周景文只是显得有些尴尬,他双手握著一支包装好的红酒,原本是来跟夏阳道歉的,但现在这个场面,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阳看见赵萧桐的样子和捍卫自己领地雄性动物没啥两样,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周景文毕竟带著礼物上门拜访,就这麽将人堵在门口,也实在不好。 “那个,周总找谁?”夏阳出口给僵持的两人解围。 周景文见夏阳说话也松了口气,面前的赵萧桐简直像座山样地杵在门口,压力扑面而来,要不是夏阳问他,他根本连口都开不了。 “来找你的。”周景文举了举手里的红酒,说,“我是来道歉的。” 赵萧桐当然不想他进去,站在门口就是不让道,沈著脸说:“已经收到致歉信了,没有必要当面道歉,请回吧。” “致歉信是公司的诚意,而这是我的诚意。公司里出了这种贼喊捉贼和不公正处理的事,我也有责任。”周景文坚持道。 赵萧桐突然冷笑一声,说:“我看不是的吧,你只不过是……” 夏阳就怕赵萧桐说出些什麽难听的话,立刻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过去将赵萧桐给拉开了,成功地制止了他想说出口的话。 他只是想著,他们俩之前关系一直不错,後来因为林斐的事闹得不愉快就算了,好不容易前几天两人说开了点,他可不想赵萧桐为了自己得罪人──何况这种得罪完全没有必要,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周景文是来道歉又不是来讨债的。 “夏阳!”赵萧桐当然不知道夏阳在想什麽,眼见著两人照面了,要说话了,就著急,当然也对夏阳这番举动有些生气,於是低声吼了句他的名字。 夏阳笑笑,说:“面要凉了,你先端出来吃著吧,我招呼一下客人,几分锺就好。”说罢,他弯腰从鞋柜里拎出一双崭新的脱鞋,放在了玄关处,“周总,进来坐。” 这几句话该说明的都说明了,该给的面子都给了。他不是觉得赵萧桐态度不对,只是劝他先去吃早饭;周景文只是客人,坐几分锺就该走了,主人家还等著吃饭呢。 赵萧桐大致明白了夏阳的意思,但他绝不可能自己去端面来吃,然後放著夏阳和周景文独处。又看见夏阳招呼周景文进门,心里免不了有些泛酸。反正他就是见不得夏阳对周景文表现出一点点的好态度,怎麽著吧? 这麽想著,赵萧桐状似随意其实非常刻意地伸手揽著夏阳的腰,对周景文挤了个笑脸,说:“请进吧,周总。”完全主人家的态度。 周景文装作没看见赵萧桐这刻意宣告所有权的举动,也装作没有看见夏阳一副无奈又好笑的表情,默默地递上了红酒,换好了脱鞋就跟著两人走进了屋。 夏阳让周景文先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厨房倒水,赵萧桐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著夏阳进了厨房;夏阳在厨房里泡好红茶端出来,赵萧桐就将两碗面端出来;夏阳端著茶走回了客厅,赵萧桐将面放在餐桌上後立刻跟了过来。 周景文看著赵萧桐像尾巴似的跟在夏阳身後,微微有些诧异。 他在大学里就认识赵萧桐了,知道这个学长家世样貌能力样样都好,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有时候也太过於以自我为中心。本来也是,从来就只有别人围著他打转的,哪有他围著别人打转的。 周景文只知道对赵萧桐来说,林斐是个例外,没想到夏阳也是个例外。而且,这两个例外还有所不同,林斐那会儿赵萧桐虽然是围著他打转但他浑身充满了侵略性,但是夏阳似乎已经驯服了这只猛兽。 所以周景文看著给他端来红茶的夏阳,想著刚才赵萧桐堵著自己不让自己进门却被他几句话就给说动了,倒还有点儿佩服夏阳,於是他连忙站起来接过红茶,道了声谢。 赵萧桐看著两人相对都是和颜悦色的,怎麽可能坐得住,心里不爽又不能表现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靠著夏阳坐著,同时一手揽著他的腰就是不松开。你俩再笑脸相对又怎麽样?这是我的人! 夏阳知道某人又开始犯小孩子,不,该说是小霸王脾气了,也就随他,任他揽著,自个儿和周景文说著些客套话,诸如我已经看到贵公司的诚意了,这件事主要责任在剽窃者身上请您不要过於自责,以及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他搞的鬼、这也是我识人不清,等等类似的话。 关於冤枉夏阳剽窃的事情说了一会儿,周景文顺带就说起了这次调查时林斐帮了大忙,夏阳有些惊讶,想起自己离开临渊那天林斐和自己的一番谈话,不由得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