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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唇轻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筠筠被我祸害了一十三年,都相安无事,想必是我的修炼仍不到家,还需努力呀!” 白筠被这刀补得,只觉气血翻涌,硬撑着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去,火被水瞬间浇灭。心底不断告诫自己,忍着,忍着,太子脸上若是留下耳刮子,那只掌掴他的手定是要被剁了。良久,方才缓口气,脸上恢复一如往昔招牌似的微笑,谦和有礼地道:“涵哥哥都修炼到了人剑(贱)合一的境界,反倒自谦了?” …… 这胆子真大,胆敢当着事主的面编排一通。 太子的眉峰一挑,微眯着眼睛,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势突然弱了三分,薄唇抿着一个弧度,忍俊不禁地道:“功过相抵,如此我也不用另外寻思着给筠筠准备谢礼了。” 谢礼? “什么意思?”白筠愕然地看着他。 大堂里随着散场多时,再无外人碍眼,太子说话自然无所顾忌,如实道:“筠筠煞费苦心求令兄散布皇子们的花边小道消息,不就是为了让我摆脱在世人面前‘不行’的事实。如今依照筠筠的谋划,我的皇兄皇弟们都被卷入不能人道的流言蜚语中,再过不久,折个理由,证实此事乃有人预谋策划,意图诋毁皇室尊严,只需寻个合适的替罪羊推到世人面前,揽下罪名。如此一来,诸位皇子‘不行’就将成为一段茶后闲聊的谎言故事罢了,也算尘埃落定。” 那日在丞相府,她不过是请求白玉珩散布关乎皇子们无关紧要的花边小道消息罢了,如今京城盛传大皇子与七皇子‘不行’,事实真相充分,可不是她一介臣子之女能够办到的。 自然,她也没胆,敢诋毁几位皇子。 她不过是晓得太子嘴上不说此次流言蜚语对他造成的困扰,却能够理解当事人迫切需要解决问题的方案。所以才请求白玉珩散布会对皇子们造成不痛不痒的花边小道消息,因为她太了解太子,知道这个一起长的玩伴,有着睿智机敏的冷静头脑。一旦京城再有风吹草动,他必定会追根求源,联想到花边小道消息背后隐藏的种种可制造舆论的秘密。 她只用做谋局里一颗不起眼的开局棋,自会有太子统筹推进后续发展。 奈何,太子所言,她不能认,只得装傻充愣道:“涵哥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哦?看筠筠的神情,似不知道此事,看来真是我猜错这幕后操纵的大恩人了。”顿了顿,微眯的眼瞳里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狡黠,薄唇微勾:“既然筠筠对我无恩,也就谈不上功过相抵了,那刚才编排我的这笔账,也该好好清算一下。” …… 算账? 白筠大惊失色,语噎地杵在那里愣愣地瞅着他。 “嗯,当面侮辱吴国储君,容我想想,这是怎样的罪名?”太子故作沉思状。 她急了,立马服软道:“别,别!涵哥哥定是误会了,我对你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怎敢侮辱你呢?” 太子惊诧道:“是吗?看不出来呀,筠筠还崇拜我呢。” ……! 忍了! 第16章 白筠堆着笑脸,点着头毫不犹豫地违心道:“对,对,涵哥哥英明神武,器宇轩昂,聪明绝顶,我对你好是崇拜。” “筠筠能总结的如此到位,想必不是口是心非刻意敷衍我,那今日这无心之过,我肚量大,就不与你计较了。只是可惜了这份礼物,没寻到恩人,竟送不出去。”他的薄唇微微上扬,眼角的笑意藏不住心底的愉悦,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筠,仿佛洞穿她的所思所想,却不言明事实,闹得她心底直痒痒。 沉默是金? 白筠微垂着头,心底却在挣扎,太子殿下的恩情,诱惑力十足。既然已经查清事实真相,她故作不知又有何意义?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提要求的大好机会?赶忙回道:“我确实欺骗了涵哥哥,令皇子们的花边小道消息满天飞确是我所为,玉珩哥哥只是拗不过我软磨硬泡,这才同意做了散布谣言的执行者。” 太子脸上的表情同她料想的一样,并无惊讶诧异,反倒流露出不同寻常的柔和气息,平日里的疏离都敛了起来:“筠筠作为主事之人的动机是什么?” …… 果然太子发糖不可以乱接。 三两句话又绕回原点,还是在追究她那句“最好再无关联,不用再见。” 白筠懊恼不已,在心如明镜的太子面前,她再如何避开事实真相,也无用,倒是难得笑着说了实话:“我寻思着涵哥哥迫切需要解决百姓口口相传‘不行’的问题,就想到了一粒沙子,只有投入沙漠,才能恢复如初。京城盛传涵哥哥的八卦,一味的压制亦或是任由流言满天飞,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会令有心人肆意渲染恶意中伤。制造出新鲜的舆论,转移百姓的注意力,才能根治这无妄之灾。至于流言肆意,百姓讨论起诸位殿下‘不行’,可不是我做的,涵哥哥莫要冤枉人。” 太子对这番诚挚的交代事实很是满意,桃花眼里流光溢彩一闪而逝,薄唇轻撩,话音里透着三分疏懒:“我知道,你有贼心没贼胆。” ……! 她一点都没看错,太子果然最讨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心底憋屈,又不自主在他面前恢复了口无遮拦,怂道:“我当然比不过这场舆论幕后之人的奸猾。” 太子轻笑出声,好看的眉眼弯弯,深邃的眼瞳衬着如玉的清隽面容里,竟有种勾魂摄魄之态,让人见了不自觉沉寂其中不可自拔。 突然,他的身子前倾,凑到她的眼皮子底下,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惊得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腮边迅速染上胭脂色,愕然间听见他颇为无奈的叹息:“筠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胆子越来越肥,编排调侃甚至设计我入套,这笔账,该如何清算?” 欸? 她何时有胆子对太子做过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仔细想想,就在刚才,似乎真的好像做足了全套? 大逆不道…… 想起来就瑟瑟发抖。 白筠鼓起勇气,强调道:“我可是你的恩人!你竟然要同恩人算账?” “嗯?”撩人的嗓音至他喉咙里溢出,突然他以手撑颊,半倚在桌子边,歪着脑袋笑看着她,桃花眼里突然亮如朗星:“筠筠说的对,账要一笔一笔的缕,有恩自然要报,所以我准备了礼物打算送予恩人,还了恩情,再算账。” …… 这礼物还敢要吗? 白筠脖子一缩,底气不足地摆手拒绝:“这恩情就记在账上吧,待我有所求,再要你还。” 难得太子没有讨价还价,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十分配合道:“嗯,就依筠筠,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