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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他,由着他鼓捣了一会儿后道:“回禀皇上、才人,这毒是砒丨霜。但容臣多嘴一句,砒丨霜这一药物宫内管辖甚严,蔡嫔娘娘并未有过领取砒丨霜的记录,只有沈美人前几日申领过。” 一向扮演龙套,此时突然被cue的沈美人瞪大了眼睛:“臣妾、臣妾冤枉,臣妾是前几日得了病,太医说要微量砒丨霜,臣妾才申领的,这点量根本不足致命啊!” “的确是不足致命,苏才人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庄妃一向口无遮拦、不懂避讳,忍不住插嘴道,“况且得了什么病,竟需要砒丨霜来治?沈美人这个借口,真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沈美人红了眼,跪倒在地凄凄道:“臣妾的病上不得台面,本不应言说,可如今也没有办法了。臣妾前几日宫中虫灾泛滥,不幸得了疟疾。皇上、皇上您得相信臣妾啊!” 季谨言被她们吵的头痛,身后苏语还在病中,眼下他谁也信不过,看着满宫的人都觉得是犯罪嫌疑人,恨不得把这群莺莺燕燕尽数给关进冷宫里去。 但好歹理科生的逻辑能力让他暂时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眯起眼看着伏在地上的沈美人,又看向站着的蔡嫔,冷冷道:“这能证明什么?蔡嫔如果是自己托人到宫外买呢?如果是当年进宫就带进来了呢?” 蔡嫔没料到矛头依旧指向她,且皇上亲口怀疑,威慑力之大让心怀傲气的她不得不也跪下道:“宫规森严,臣妾断不会如此。皇上若是不信,派人搜全宫,查记录便是。” 她说完后又昂起头,咬着牙道:“臣妾问心无愧。若是皇上在臣妾宫中搜出一粒砒丨霜粉,臣妾甘愿领罚。”大有一副大义凛然,正直清白,不堪受辱的样子。 她这招以退为进相当厉害,季谨言听了后也沉默了半晌,连苏语这个一开始就怀疑她的人也自省起自己的判断来。 只是她对自己的识人眼光相当自信,沈美人与她丝毫关系都没有,无端端地来给她下毒做什么。她的地瓜粉是待御膳房送来后到主位宫中小厨房领的,往日蔡嫔贴身侍女萧萧天天对她领点东西指桑骂槐恶意克扣,偏偏那天只说了两句称她家主子不好这口就全给了苏语,怎么想都是一出阴谋诡计。 “谁会傻到把害人的东西还留在宫里,蔡嫔娘娘这么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沈美人红着眼咬牙切齿道,她自认平日与世无争,不料却天降黑锅,把人微言轻的她砸了个手足无措。如今也只有咬死蔡嫔一条路可走,“黄太医刻意引导,把脏水往臣妾身上泼,怎知不是被蔡嫔收买的结果?” 美人梨花带雨,总是我见犹怜。苏语叹口气,季谨言这直男不心动,她总是心疼十几岁的姑娘跪在地上放弃了尊严苦苦求情的。 不过沈美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收买一个太医,编出一场闹剧,把黑锅往不起眼的人身上一推,的确是后宫宫斗中常见而屡试不爽的法子。 黄太医倒是连连叩头:“臣不敢,臣不敢,臣与蔡嫔娘娘从无交情,皇上不信的话彻查便是了。” 季谨言盯着那碗奶茶,忽然笑了一下,声音却冰冷如常:“你确定放的真是砒丨霜?白色粉末的毒丨药可不少。”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苏语灵光一闪,又坐起来一点,季谨言为她拉了拉靠垫,两人四目相接,苏语凑过去点,又压低自己的音量小声道,“看来季同学化学不错啊。” 季谨言半天来终于露出了个真心的微笑,朝着苏语点点头,转回身。 “据我所知,砒丨霜的主要成分是砷,焰色反应下呈现蓝色。” 他没再自称朕,大约谈起化学,又忘记了自己现下身份,而是回到那个现代的优等理科生了。 “把剩下的地瓜粉取来,再拿几根火柴来。” 一屋子人不明觉厉,却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说悄悄话,只得静等事情发展。蔡嫔的脸更白了几分,把头低下去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东西不过几分钟就搜集齐了,地瓜粉还有三分之一,季谨言抓了一小把,对着小磊子道:“划火柴。” 苏语永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插科打诨的机会:“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火柴点燃那刹那,季谨言将手中地瓜粉撒下去一点,电光石火间,火焰颜色变为诡异的青绿色,转瞬即焰灭。 “这下麻烦了,绿色火焰的化学元素可不少啊。”苏语看戏般发表评论。 季谨言晃了晃手中灭掉的火柴:“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砒丨霜。解释一下吧,黄太医。” 黄太医被他们俩一唱一和弄得全身冷汗,瞬间变了脸色,又磕了几个头,声音颤抖道:“皇上圣明,是臣医术不精……” “黄太医医术不精是小事,无端污蔑宫嫔可是大事。”苏语看着远处仍伏身抽泣的沈美人,笑中带了一份阴冷,“黄太医不妨告诉我们一下,沈美人好端端的怎会得疟疾,就算得了疟疾,又怎么会以砒丨霜入药而不选其他药物代替?” “臣实在不知!臣、臣只负责做好份内的事!至于沈美人的疟疾,臣真的只是按照古方来给她治疗罢了!”黄太医又连声叩了几个头,砰砰作响,听着就让人心悸。 “行了,本来就学艺不精了,再把脑子磕坏了可怎么好。”嘲讽技能点满的苏语忍不住又多嘲了几句后看向季谨言,“那皇上是否再找太医来检验到底是什么物质?” “绿色焰色元素确实不少。但钡、锰显黄绿,铜、锌显蓝绿,虽然刚刚一眼我无法立刻看清准确颜色,但应与这两种略有区别,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白色粉末的物质的焰色是青绿色的。” 季谨言向来是以严谨做事的,只是当下也确需要一搏,他盯着蔡嫔,一字一顿道:“硼砂。” 果然蔡嫔脸上已全无了血色。季谨言知道自己赌赢了,苏语在旁边接着帮腔:“蔡嫔娘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臣妾无罪!臣妾宫中是有硼砂,可那是用来治疗臣妾的炎症的!”蔡嫔硬是不肯松口,垂死挣扎。 季谨言看了她半天,然后声音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朕说你有罪,你就有。” 蔡嫔瞪大了眼,声音也变了音调:“臣妾……” “皇后,宫中蓄意谋害人,该如何惩处?”季谨言打断她的求情,看向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皇后,问道。 “按规矩,宫嫔低位谋害高位者,赏其自尽,高位加害低位者,发配冷宫。”皇后答道。 季谨言觉得这个封建等级制度真是糟心,转向苏语问道:“你觉得呢?” 苏语顿时感受到了全宫以看狐媚惑主的红颜祸水的目光共同向她射来。 “天赋人权,人人平等咯。”苏语揉了揉肚子,看向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