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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丢脸。 就在此时,小姑娘忽然抽身撤离,向风中飞叶般滑出几米远去。 “哟,怂了?” “略略略。”小姑娘忽然对他做了个鬼脸,扭头道: “师父师公,他欺负我!” 枝叶一阵窸窣作响,一对俊男美女牵着马从中走出。 其中男的身穿月白锦袍腰间悬剑,眸若灿星俊朗潇洒,女的一身紫衣长鞭绕腰,妩媚动人艳色无双。 这一男一女不管是衣着相貌还是周身气质,都属顶尖的存在,柳笙绵乍一见人,气势便弱了三分。 莫名的,他心虚地后退了两步:“来者何人?!” 这两人牵着马走到小姑娘身前,将其回护起来。 遂道:“在下云修明,不知几位……可否放过这位可怜的公子一家?” 他说的是缩在地上,外衣被扒光,荷包被抢走的书生。 柳笙绵咽了口唾沫,心想不能一开头就输了气势,便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放人?” 云修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不再废话,飞身拔剑冲了上去。 柳笙绵还没反应过来,腿上一痛,眼前的世界瞬间天地颠倒,啪叽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等他扬起晕乎乎地脑袋时,跟他一起下山的弟兄们没一个还是站着的。 云修明走到他身前,弯下腰,抓住这少年衣领,将其提起:“怎么样?现在能放人了吧?” 柳笙绵:“……” 侥幸逃过一劫的书生,抱着自己的衣服荷包,连连道谢。 云修明摆摆手,让他离开。得知自己能离开这,书生赶紧爬上马车,驾着马带着妻儿飞快地跑掉了。 这土匪不好招惹,这几位恩人同样不好招惹啊! 这片地哎呦之声不绝,那小姑娘,也就是宁有思的徒弟,名唤苏晴,背着一只手来到柳笙绵身边,伸出小手指,嚣张地东戳戳西戳戳。 柳笙绵讪笑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苏晴笑道:“喂,你刚才不是要把我抓起来吗?” 柳笙绵:“我……我开玩笑的……” 宁有思靠着马,懒懒地看向这群土匪,道:“修明,抓紧时间。” “好嘞!” 云修明松开柳笙绵,一拍其肩膀: “小兄弟,我这个人呢,很民主的。你选一个吧,是你们主动走进大牢里,还是我把你们拖进大牢里?” “……” 一听要把自己送进官府,柳笙绵眼中瞬间闪过三分不甘五分愤怒还有两分伤心: “你们到底要怎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就是跑江湖的,官家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呵呵,有什么目的直说就是,何必用这个威胁!” 云修明摸摸下巴: “嗯,我虽然是个跑江湖的,但一向遵纪守法向往和平。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不要多想。” 柳笙绵咬咬牙,眼眶些微泛红:“不然……不然我们倒赔你钱总行了吧?” “诶小屁孩真难缠,快走快走。” 云修明在背后用剑柄杵了杵他的背,然后踢踢躺在地上的人,催促他们起来上路。 柳笙绵这次真的慌了,连着跟云修明哀求了好些句,见他丝毫不为所动,终于扛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云修明的大腿喊道: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也不去坐牢!” 云修明无语低头:“你几岁了啊?” “十六了。” “我还以为你六岁呢!” “嗷——大侠,求求你了,求你别送我们坐牢啊,我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求你了——” 这少年坐在地上哭嚎哀求,其他的土匪竟也跟着有模有样的哀求起来。 苏晴悄悄伸出小手指,把两个耳朵堵上,跑到宁有思身边躲清净去了。 只剩下云修明一人,被这群大男人包围着哭求。 云修明终于受不了了,大喊一声:“停——” 哭喊声瞬间消失,土匪们宛如鹌鹑般瑟瑟发抖看着他。 “你们打劫的时候,人家求你们,你们就放了他们了吗?现在哭什么哭,敢犯法,就要做好坐牢的准备!” 柳笙绵抽抽鼻子:“大侠,我们虽然抢劫,可从不伤人性命。” “哦?” 见云修明似乎有听下去的意思了,柳笙绵赶紧解释道: “大侠,你有所不知啊——我们寨里的兄弟,都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我们没得办法,只能落草为寇。但是我发誓!我们只是跟他们要一丢丢银子……绝不曾伤过一人!” “哦豁,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有节操的。” “是啊是啊,大家都不容易嘛……” “啪!” 一声脆响,云修明一巴掌拍下,把这小王八蛋的脑袋给拍的低了下。 “你爹要是知道你今天这个样子,他恐怕能气活过来!” “你……你认识我爹?” 柳笙绵眨眨眼睛,忽然结巴了,他看着这个锦衣男人,心里涌出一股酸涩: “你真的认识我爹?” 唉—— 云修明伸出手,拉着他起身,叹息道:“你爹叫柳生,十年前,我曾与他一起办过事。” 这个故事说起来,当真算得上是悲剧。 十年前,柳生在西域受了重伤,后来回到边关,伤未痊愈之时,被仇家找上门,不幸逝世。 云修明对此一无所知,哪曾想到与自己一起喝过酒一起吃过肉的朋友,竟如此突然地离开。 直到他和宁有思,带着小徒弟去西域玩,回路途径边关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 是柳生的妻子肖芸,对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垂泪。 十年之前,在回边关的时候,这个女人收到信,在城门口接柳生回家,还邀请众人去家中吃了一顿饭。 因此云修明和宁有思记得她的相貌。 此刻见她有事,自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上前询问一番,才终于知道,这十年来,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柳生逝世之后,留下一对孤儿寡母,肖芸并不会武功,担心那仇家再找上门来,便收拾了细软带着才六岁的柳笙绵回娘家去了。 然而带着一个拖油瓶寄人篱下,注定要忍受不少白眼。即便肖芸每日努力织布绣花,哥哥嫂子的指指点点,仍给柳笙绵心里留下了阴影。 三年之后,一次偶遇,肖芸得以二嫁给一个小县令傅磊。 傅磊家中也有一个前妻留下的孩子,柳笙绵天性敏感,随着母亲搬过来后,总觉得继父和母亲都是偏心的,他只觉得傅磊对自己的好都是虚情假意,就连娘亲,都被傅磊的亲生儿子给抢走了! 日积月累,他不说,肖芸与傅磊也没有发觉这孩子的心里想了那么多。只知道他很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