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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芸呆住。 他又继续道:“圣上把两位将军贬去了北境,即刻便得启程。我们……” 他顿了声,别过头去,不敢去看傅芸的目光,“我们只能带走小少爷。” 没有说出来的话,两人心里都明白。 傅芸看了眼健壮的小小姐和瘦小的小少爷,惠府会放弃小少爷的原因便能猜得一二了。 她冷声笑了笑,“那便把小少爷带走吧,小小姐有我在。” 傅灵瑶临终的时候便说了,尤其是小少爷是不能由惠逸养的。她是女子,贴身照顾小小姐也是极为方便的。 傅笙又道:“我也会去。” 傅芸怔了一下,“你也……” “嗯。”他心中忐忑,眸光却是坚定的,“我不放心大将军。我也可以照看小少爷……” 微微顿了一下,他又道:“府里除了看宅子的聋伯,都会去。” 傅芸的心凉到了底。 大将军府形同虚设,这是让她们连一点依靠也没有了。 咬了咬牙,“若寻得机会,我便带着小小姐去北境找你们。” 话虽这样说,两人心里却都明白,这是不大可能的。 既是费尽了心思要将惠袅袅留下来,又怎么会容得她将人带去北境? ……*…… 起初瑾灵院里还有些小丫环帮忙,可中馈落入苏氏手中,就连傅灵瑶的嫁妆也在里面,她付不起这么多人的月钱,又因着自己终究只是个婢子的身份,无法去争抢些什么。 发现瑾灵院里的一个丫环竟然被人收买了朝惠袅袅的饭食里下毒了之后,她便遣散了瑾灵院里的人,只自己悉心教导着。 原本,还不时地会收到傅笙的来信,和她说一说北境的风光,说一说那里天地的颜色,军营里的趣事。 傅笙的生活很简单,不过就是北境的将军府军营,平日里都是跟着傅恒进出。再不过,便是上战场。 可战场上的可怕事情,他是不会拿来对傅芸说的。就是平日里那些在别人眼里索然无趣的事,他也能反反复复写出一大叠来,寄给傅芸。 或许是他这样的写法让旁人看了索然无趣,他寄的信,都妥妥地到了傅芸手中。 小小的惠袅袅已经会说话和走路了。只是说起话来是叠声的,走路是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要摔倒的一般。 她扑到傅芸的腿上,紧紧抱住,“芸芸姑姑……笑笑。”她嘻嘻笑着,“漂漂!” 傅芸被她说得红了脸,将她抱在怀里,越发地徜徉起北境的风光了。 却没有想到,几年后会收到傅笙写的有始以来的最薄的一封信。 几句寒暄之后,便告诉她,“阿芸,我要娶妻了,是个很美丽的北地姑娘。你忘了我吧。也不用再等我的信了。我会永远留在北境。” 手中的信纸飘落,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惠袅袅睡醒了奶声奶气地寻她,她才拭了泪,开始教她认字。从此与往日无异,只是慢慢地不再去想以往的那些事,也将傅笙写给她的所有的信都烧了个干净。既是要忘了,便忘得干净利落吧。 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却不想,大将军回来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那一~夜瑾灵院里突起大火,有人闯进她的屋子,她拔出枕下的匕首相向,却发现是傅笙。 十六年了。两人的模样都变了不少,却还是一眼认出他。 她不敢信,持匕的手微颤,“你是谁?” 屋外的大火在两人的面容照出忽明忽暗的斑驳影像。 他微顿一下,便开口道:“阿芸,跟我走。” 她还拿匕首抵着他,不敢相信。 傅然一脚踢开了门,他的身后还跟着春兰,“笙叔,快走!袅袅不在屋里,我和宁王世子去寻她!” 傅芸清醒过来,“我也去。” 小小姐晚上怎么会不在屋里?她心中惊诧,到了安全地便问春兰,才知道惠袅袅经常半夜一个人偷偷地溜出去,觉得又好气又无奈。小小姐大了,都很小在她面前撒娇了,终不再是那个喜欢黏着她的小丫头了。 她看了一眼站在大将军身后的傅笙,心中疑惑。 他不是说要永远留在北境了吗?怎么回来了? 他的美丽的妻子是不是也跟着一起来了? 被春兰摇了摇头臂,才回过神来,侧脸看过去,听得春兰焦急地问她,“芸姑,小姐会去哪里呢?以往她要出去的时候,我说要跟着,她都不让,我拦着,她还是会趁我睡着了偷偷跑出去……早知道,我就不拦她了,悄悄跟着,便能知道她去了哪里,总好过现在好似无头苍蝇一般,要找人也没个方向。” 傅芸正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闻言便道:“我去找她。” “我也去!”重叠的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春兰的,一个是傅笙的。 傅芸没有看傅笙那边,只是对春兰道,“我们走吧。” 傅恒叫住她们:“纵火之人没有捉到,你们不要单独去了,与我同路便好。小阿笙,你负责照看她们周全。” 傅芸打算拒绝,又听得傅恒道:“这是军令!” 傅芸骤时听得鼻头一酸,拒绝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可是与傅笙一路去寻人,总是很别扭的。她只能一路努力找话与春兰说,分散她的注意力,要不然,便会不自觉地把注意力往傅笙身上移。 好在很快便又得到了寻到了人的消息,便急急往大将军府赶。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要和她开玩笑,惠袅袅与大将军相见的时候,她在门外候着,傅笙却刚好站在她的身边。 她想移个位置,却又觉得自己做得这样明显不太妥当,便一直犹豫着。 听到他在傻傻地发笑,如同十多年前那般,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被他问起这些年的生活,想了想,大多是苦涩,没什么好说的,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对自己说了。 心里自嘲起来。 他是有妻室的人了,傅芸,你这般,真是让人觉得不干不脆,没羞没臊,让人看不起! 而后,便不再理他。 即便平日里在大将军府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