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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傅然能那么笃定自己能保慕荷无性命之虞了。 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隐蔽处有宫人的裙摆飘过。 太子妃终是松了口。 两人进入殿中,便见着太子妃抚着肚子皱着眉,一口一口地喝着药,旁边摆着一小碟蜜饯子。 听到惠袅袅与宁姚向她行礼的声音,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自有贴身的宫人懂了她的意思给两人看座。 两人坐定, 便见殿内跪了六七个人,一身狼狈的慕荷跪在角落里。 宽大的香师袍被撕开了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素净的衣裙。 惠袅袅认得那衣裙。梦境里,慕荷便是爱穿那样的色泽花样的裙子。 慕荷抬眼看到她们,怔了一瞬,下巴微微一颤,便又快速垂下眸子。腰是直的,头却垂得更低了。 惠袅袅没有错过她面上的伤痕, 在心中轻叹一声。 慕荷是骄傲的,是以必然不想让她们看到她此时的狼狈样。可她们又怎能不来? 看另几个人的衣裙样式和料子,便猜到那是东宫里的女人们。她们的发髻与衣裙微乱,簪子歪斜,再看到她们露在外面的指甲……惠袅袅握着袖子的手紧了紧。 宁姚也看到了慕荷的模样,立时会站起身来,又被惠袅袅给按了回去,只低声问她那几个指甲里有血痕的人的身份。 宁姚轻哼了一声,按捺住性子在惠袅袅耳边轻声道:“跪在最前面的两个,穿水蓝色衣裙的是婉良娣,粉色的宝良娣。中间那个浅紫的是丽良媛。后面三个,翠色裙子的是袁昭训,黄色的是陈昭训,穿石榴色小袄的是叶昭训。” 她索性把六个人的身份都说了一遍。 惠袅袅听得有些头胀,目光从那几个人身上扫过,便知道将慕荷抓得最狠的是丽良媛。她那浅紫的裙子上还有几团暗色。 几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平日里见着宁姚,她们是要向宁姚行礼的,可见到惠袅袅,应该是惠袅袅向她们行礼才对。可她们跪在这里,自是无法受礼,让她们觉得自己在惠袅袅面前落了面子。 更不喜宁姚介绍她们的语气,那种感觉,就好似平日里她们居高临下地挑选伺候的人一般。 可她们此时也不敢再说造次惹太子妃不快。 若是太子妃因着她们吵嚷失掉了孩子,那样的罪责降下来,不消等太子回来便能要了她们的命。她们更清楚,如今的太子眼里只有玉奉仪,就是她们死了,太子也不会多在意一点,或许连她们是谁都会很快忘却。 跪着跪着,先前在东宫门口的冲动竟淡了下去,心里虚了起来。 是以,虽心中不快,一时间也没有心思来计较惠袅袅有没有给她们行礼的事。 倒是惠袅袅听了宁姚的介绍之后,盈盈起朝她们微福了一礼,“臣女见过几位娘娘。” 几女的面上立时火~辣辣的。这个时候倒宁愿她不曾向她们行礼……哪有行礼的人是站着的,受礼的人是跪着的? 惠袅袅借着福低的身子,越发地看清了她们身上的情况。 她们的身上纵使有伤痕,也都是在手上,可见多是她们自己误伤,慕荷只是生生受着,不曾还手。 她站起身的时候,太子妃也已将最后的药汁咽了下去,将蜜饯送入嘴中。偏头看她一会,待蜜饯咽了下去,才道:“你们也见着了,一宫的女人都成了市井泼妇,让她们跪在这里反思。你们若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便回去吧,改日本宫再传你们进宫叙话。” 她自是不会相信惠袅袅与宁姚这两个非东宫的人能知道真凶是谁的。只是禁卫军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回复,若是不叫她们进来说个清楚,东宫的这些个女人恐怕又要出妖蛾子,当成是她有意不查真凶了。 事实上,她也想知道过往的那些事,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如此。 若是人为……她捏着帕子擦脸的手顿了顿……那当真是与她不共戴天了! 不动声色地收了帕子,抬眼看向宁姚,“这件事情,皇后娘娘很是重视,本宫总得给她个交待的。早日把这事情了结了,本宫才好安心养胎。” 惠袅袅吃惊地看着她,听她这意思,是打算让慕荷来承担所有的罪责,把事情了结了? 一命换一命…… 她这样养出来的胎,能安心吗? 宁姚怔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急急地道:“娘娘,慕荷没罪,为什么要让她来承罪?” 她说得又急又快,惠袅袅来不急阻止。便见太子妃目光凌厉地看向宁姚,语气也是凌厉的,却是问慕荷,“慕荷,你可知罪?”她给慕荷了结心愿的时间,并不是让慕荷去寻找帮手的! 慕荷的身子在听到宁姚的话的时候,轻轻颤了一下。 她有她自己的骄傲。曾经因为制香上的问题,让她心灰意冷,得到太子妃的消息便觉得自己的一生只是如此了。 可她只是来承担害得玉奉仪失子的罪责,为何要被东宫的女人们这般凌~辱? 她没有还手,是她的修养,以及她的身份只是一个戴罪的女官……可她心里到底是不甘的。 她们将她的骄傲踩在足底,碾入尘埃。没有人在意。可这个时候,宁姚说她无罪,让她带着不甘而死寂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太子妃问她是否知罪,是因为太子妃尚未问罪便被宁姚直言了目的。她很想如实回答,不知…… 不待她将最终决定的话回答出来,便听到了惠袅袅的声音。 惠袅袅见事已至此,索性开口道:“娘娘莫要动怒,以免伤了身子。阿姚会这样说,实在是臣女昨夜私下里向慕荷女官求香,今晨亲眼见她被人带走才知此事。臣女与安逸郡主前来,便是为了证慕荷的清白。” 慕荷身形又是一僵。惠袅袅的几句话,便将事情拢到了她自己头上,可事实上,确实是她说出来的,只是当时没有想过惠袅袅会为她出面,毕竟惠袅袅都说了不喜欢她了…… “哦?!”太子妃挑眉,倒没有再去逼问慕荷,语气也缓了些许,“说下去。” “臣女以为已经有办法找出让玉奉仪滑胎的凶手,只是不知,众位娘娘们为何要与慕荷过不去……是在为玉奉仪抱不平吗?”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