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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面,管家何福带着府里所有的下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地,有人念着何重平日里的好,已经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 何重躺在那里,看着跪在面前的孝子贤孙,最后慢慢的说道:“我死之后你们哭两声就算了,不要悲伤个不停,都是有事要做的人,千万不要将大好的时光都浪费在我这个死人身上……” 话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飘在空中的气泡那样,伸手去抓的时候,一碰就碎掉了,再也看不到任何存在过的踪迹。 一时间,整个相府都陷入了无限的沉痛里面,说是哭声直上干云霄也不为过。 皇宫里面,康平帝坐在黑漆漆的蟠龙殿里面已经许久了,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成德急的没有办法,但是又不敢劝。 这时候有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停在成德的面前说道:“德公公,相府那边传话进来,老丞相已经去了。” 成德唉了一声,抬手打发走了那个小太监,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之后,这才抬脚轻轻的迈进了蟠龙殿的殿门。 毕竟在这蟠龙殿里出入了无数次,就算是闭着眼睛,成德也能准确无误的说出哪件东西摆在什么地方,于是他很快就走到了康平帝的面前,小声的说道:“皇上,老丞相他……已经去了……” 良久之后,康平帝才缓缓地应了一句,“吩咐内务府好好操办老丞相的后事。” “是,奴才这就去内务府传旨。” 第二天,康平帝免了早朝,带着二皇子独孤珏,三皇子独孤玥还有尚未成年的四皇子来到了相府,亲自吊唁何重。 何鸣轩已经哭得都站不起来了,听到康平帝驾到的消息,是被两个贴身小厮一边一个搀扶着才勉强带着一家子人接了驾的。 独孤玥飞快的瞧了什筱鱼一眼,看到她身着一身重孝肿着眼睛的模样,不由得很是心疼,真想将她抱进怀中好好的拍上一拍,再轻声的劝慰几句。 康平帝沉默着来到了被布置成灵堂的松鹤堂,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三柱清香对着何重的灵位拜了拜,沉声说道:“老丞相放心,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在内务府的操持之下何重的后事办的很是风光。 结束了何重的丧事之后,大理寺那边正好也将章四审出了个结果。 具体的结果,康平帝并没有让大理寺卿专门上折子禀报,而是让他在早朝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叙说个清楚。 大理寺卿接到这样的旨意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心道这朝堂,恐怕是要变天了。 确实,在章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已经招供的一切再叙说了一边之后,整个大殿立马就炸了锅。 在章四的交代中,让何重丧命的毒药真的是他下的,但是,他做这一切都是受了人指使的,根本就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而那在背后指使他的人,据章四的交代,竟然是中宫皇后杜清露! 杜清露不知从哪里得知了章四和何重的渊源,知道何重对章四并没后任何戒心,便命人绑了章四的独生孙子作为要挟,让他给何重下毒。 这章四他们家一连几代都是单传,对于子嗣看的尤为重要,于是,章四没有考虑多久就同意了杜清露的安排,并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在指证完杜清露之后,一头便碰在了盘龙柱上,当场殒命。 定南侯杜衡第一个跳出来给杜清露喊冤,康平帝倒是也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说道:“朕给你三日时间,只要你能找到皇后是被冤枉的证据,朕就立刻还她一个清白。” 杜衡哪里敢耽搁,忙不迭的就发动所有人手去调查,可以说是就将章四的祖宗八代都过了一边,就连他们家养了几只狗,几只公的几只母的都查了个底儿掉。 只可惜,将章家从皮到骨的查了一通,乱七八糟的家事倒是探听到了不少,差不多连章四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里话都知道了七七八八,但是杜衡需要的证据,却是未见任何端倪。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杜衡急的嘴角都起了一圈燎泡,仍旧不死心的派人去再往细里查,康平帝那边却已经派人来催了。 杜衡跪在蟠龙殿里面,说是用整个定南侯府的几百条人命做保,皇后绝对不是害死何重的幕后凶手,结果康平帝连吭都没有吭一声,杜衡见状居然要学着章四撞柱子,康平帝终于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 “要死就死到外面去,别脏了朕的地方。” 杜衡被康平帝噎的一口气没有上来,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成德见状赶忙喊来了两个侍卫将他给抬了出去。 第四天早朝,康平帝下旨废后,将杜清露贬为庶人,陪大皇子去一同守皇陵,并永生不得离开皇陵半步,但是,他并没有因此牵累定南侯府。 第五天的时候,秋试的成绩终于放了出来,陆旭遥高中魁首,一时间红袍加身,帽插金花,跨马游街好不风光。 按着何重的临终愿望,陆旭遥进殿请旨赐婚,求康平帝将何沐晴指给自己,康平帝应允的很是爽快。 陆旭遥跪在那里,将额头贴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谢恩的同时心里想着的却是什筱鱼,那个今生和他再无半点儿红线缠绕缘分的娇俏女子。 。…… 三灾三难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伤 寒 何重去世之后,康平帝没有将任何人安排到丞相这个位子上,而是将丞相的权利分散,平均到了六部里面,经过一阵子的忙乱之后,朝堂上倒也恢复了井然有序的状态。 朝堂上恢复正常之后,没过多少天,渐渐就有人提起了立后的事情来,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 康平帝将那些进言立后的折子一股脑儿的都扔了下去,黑着一张脸说道:“好啊,真不愧是朕的好臣子,一个个闲着不说给百姓们做做些事情,居然都关心起朕的家务事来了!” 成德抱着拂尘缩着脑袋站在那里,努力的将自己装成一件人形家具。 好巧不巧的,先帝唯一的弟弟,康平帝唯一的叔叔,已经年纪一大把的恭亲王居然煮着拐杖颤巍巍的进宫来了,一开口没说上几句话,就将话头扯到了立后上面。 康平帝耐着性子和恭亲王打了半天的哑谜,好不容易将他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