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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进的恨骂只换来薛凌风无所谓的笑笑。亲情在他眼里从来没有分量,他爹早就不要他了,他的亲叔叔还曾想置他于死地。 太阳落下去以后,天上还留有一些余晖。马车已经驶入了幽静的山林,他们今晚又会在山里过夜。 但这个夜晚,不会再属于徐有进。 “停车。”薛凌风吩咐车夫,然后对徐有进说道:“你就到这里了。” 徐有进抬头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出来,却又是掉下两颗泪。 薛凌风放开一直抱在怀里的人,准备压着徐有进下去,他的影卫却伸手拉住他,“主人,我来吧。” 徐有进被领到一片林子中间,四周都是茂密的树,天色在这里似乎更要晚了几分。双飞解开徐有进身上的绳子,在徐有进完全愣住的目光中说道:“你走吧。” “什么?”徐有进还没反应过来,他不用死了? “主人不想杀你。” “为,为什么?”徐有进有一种重生一般的感觉,从头到脚的变得软绵绵的。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带他来的男人很快就转身消失在树林里了。 “走了?” 薛凌风见双飞回来,便又把他抱在怀里搂着。 “嗯。”他的影卫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你有没有告诉他,是你帮他求的情,他应该好好感谢你?”薛凌风笑道。 双飞没出声。 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去改变别人的命运。他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田地,或许就是从他的父母被杀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而薛凌风又何尝不是。 他只是不想,再去改变别人。 1 牛小饼 ˇ第 48 章ˇ 马车再回到蟠龙山庄的时候,又是一个黄昏,绚烂的晚霞铺满了西边的天际,不时有归巢的鸟儿飞过天空的身影。 算上路上来去的时间和在苏州停留的日子,他们已经出去了快一个月,就连地势靠北的蟠龙山庄也已经在春风里暖和起来了。 仆人们在山庄门口恭候着停下来的马车,他们还以为庄主是外出寻宝回来了,按照惯例排着两条长队,给走在中间的薛凌风道贺请安。 二护法穿过人群,悄悄告诉薛凌风,苏州那边接手的人已经上任了,徐有进一家人都已住回乡下,万事都已妥当。 薛凌风点点头,准备让人都退下,却见二护法还有什么要说,但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先下去,晚上我去你房间找你。” 二护法连忙点头,领命而退,其余人也都跟着退散,各回各的地方去了。 薛凌风回头,他的影卫正安静的站在离他身后两丈远的地方。 “过来吧,我送你回房去休息。” 薛凌风把双飞招过来,拉起他的手,慢慢走入蟠龙山庄的密林中。 林间很安静,只有宛转的鸟鸣和从树缝之间射入的余晖,把那一棵棵冷杉树的倒影拉得很长很长。 两个人并排走着,都不说话。 “双飞。” 薛凌风忽然喊了一声。 双飞停下来,看着他,无声的等着主人的命令。 薛凌风也看着他的影卫,经过半个多月的反复训练,他的影卫终于已经可以看着他说话,不会老是习惯性的低着头。 但他又根本没想好要他干什么,他就是无缘无故的喊了他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就是喜欢他的影卫看着自己时的目光,很安静,总会让他有一种满足和安定的感觉。 “主人?” 双飞见薛凌风只是看着自己,又不说话,他实在是猜不出来他的主人想让他干什么。 薛凌风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他转过头,继续牵着他的影卫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薛凌风又停下来,他的影卫也跟着停下来,还是那么安静的看着他。 “双飞,等你自由以后,你会去哪里?” 薛凌风看着双飞的眼睛,鲜红鲜红的夕阳倒映在里面,再折射出温暖的光线,射入自己荒凉的心里。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他总是会不自觉去想他的影卫离开他以后会到哪里去,是不是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 晚风轻轻的吹过他们之间,吹进树林里刷刷作响,他等了很久才等到他的影卫的回答,他只是很平静的说: “我不知道,主人。” 薛凌风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顺着他影卫的视线,回头看着那个浑圆鲜红的落日,它遥遥的挂在远方淡墨般的山峦之上,仿若近在咫尺,又触摸不到的未来。 把双飞送回到住处之后,薛凌风便去了二护法的房间。 太阳落下去没多久,王三便过来了。他提着他的工具箱,“笃笃”的敲门,见到双飞来给他开门,他似乎显得很高兴,“公子,你回来了。” 双飞看了一眼那工具箱,侧开身让王三进来。 原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练过了,从他受刑以后,到后来去了苏州,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久了。 双飞见他把工具箱放在桌子上,捣弄得噼里啪啦响,又看了看他腰间挂着的那个葫芦状的酒壶,“主人晚上不过来了吗?” 王三愣愣的抬头,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个男人主动和他说话,便连忙答道:“不会过来了,庄主的习惯就是这样,每次外出回来,头一晚都是只在自己房间的。” 双飞点点头,沉默了一会,随即又说道:“我想尝尝那个,可以吗?” 王三见他看着自己的酒壶,还以为他是因为等会的练习而紧张,便把酒壶解下来扔了过去,“我这酒不好,比不得庄主他们喝的,是我自己酿的。” 双飞接住王三扔过来的酒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很强烈的味道,让他不自觉的偏开头。 影卫都是不能喝酒的,他从来没有尝过这可以让人一醉方休的东西。双飞试了一口,那苦涩的液体让他觉得喉咙很辣很苦。 他又喝了几口,接着又把酒壶里面所有的酒都灌了下去,直到他的浑身都被这种苦涩苦涩的味道填得满满的,用一种苦,去冲淡另一种苦。 等王三架好固定用的铁架台,给玉势上好润滑的膏药,他发现那个男人已经醉了,正靠在床边,脸色熏红,轻轻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