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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不会”。 “会。” 他的影卫想了一会。 而双飞则在心里庆幸薛凌风不是问他会不会有快乐和幸福的时候,那就又要牵涉到他们两个人的从前了,可对那段往事,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唯一一次想要说出来的欲望,在马车里被薛凌风毫不犹豫的扼杀掉。 “什么时候你会难过?” 薛凌风高兴起来,更加兴致勃勃。原来影卫也会有情感的,他一直以为他们就是木头。 “受刑的时候。” 其实,具体说来应该是最近这次。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受刑的时候,除了觉得疼,最深刻的感受就是难过,和以往那单纯的□痛苦一点都不一样。 “还有什么时候?” 在薛凌风看来,受刑的时候,那种感觉被称为害怕或者恐惧才更准确。 双飞拨了拨火堆里的柴火,不自觉的眯起眼,要说难过,他其实从来就没快乐过。薛凌风一直在做着伤害他的事情,而不自知。 “我不知道,主人。” 或许,这是他能给他的唯一答案。可如果他的主人会用心想想,就能知道这个模糊的答案里有多少无奈和悲伤。 薛凌风看了看他的影卫,苦笑了一下。对他而言,“不知道”,或许是一个幸福的答案,能轻易就说出自己的伤痛的,那才是积累得太多,被伤害得太深。 “我最难过的事情,是我的娘子离开我了。”薛凌风把视线转移到火堆,伤心的笑起来。他不曾对人提过,他不曾告诉任何人,这个被死死压抑住的秘密。 牛小饼 ˇ第 41 章ˇ “我最难过的事情,是我的娘子离开我了。” 薛凌风低头看着火堆,声音不大,好不容易的一次吐露心声,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周围溢满木材的清香。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可以看见悠长的星河贯穿天际。 薛凌风的话让双飞浑身战栗了一下,拨弄着火堆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良久的沉默,不发一语,直到篝火已经渐渐灭下去,他才伸手重新把它们拨起来。 薛凌风则是一直抬头望着天空,他并没有希望他的影卫回应些什么,他知道,他们不会懂。 火架上的野兔腿眼看着烤好了,双飞把它们解下来,递到薛凌风面前:“主人,您吃吗?” 薛凌风接过来,咬了一口,双飞飞快的避开了他看过来的视线。 时隔多年,很多事情都变了。 自己连他什么时候有娘子的都不知道,是自己在千影门里的时候吗? 那他双飞岂不是很可笑? 他为这个男人被训练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为他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的时候,在他为了能成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被所有人贱视的影卫,重回他身边而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却在外面坐着庄主的位置,快快乐乐,吃喝玩乐,娶妻生子了? 他一点都不想自己,甚至不记得了。而对他的娘子,却念念不忘。 原来如此,那个抓着自己的衣袖,充满眷恋,充满依赖,非要自己每晚都发誓不离不弃的小男孩子,早已经跟着岁月的流逝一起消失了。而苦守誓言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回到他身边,有三年了吧?再相见时,他们都已千差万别,孩童时的很多想法都已经幼稚遥远,不可实现。他的高高在上,自己的卑贱低微,悬殊太大的两方,还说什么爱,只会给对方多增烦恼。 他们生在人世,而爱也活在世俗里。 所以三年,他可以选择默默守在他窗外,不去相认,不去承受那些世俗的规则和蟠龙山庄里的法令,用他短暂的生命,完成曾经的约定。 三年,他可以为他而死,为他而战,只想能看一眼他得到新宝物时那片刻新奇的样子。 三年,他可以在树上默默看着,忍受他和别人的鱼水之欢。 那是因为,他一直以为他至少还是有想起过他的,在他心里仍有自己的一块位置的。因为他看见他在与人欢爱之后,还是会一个人走到窗前静静发上一会呆。 那时,他想当然的认为,他一定是想起自己了。现在看来,自己哪来的那一份自信?他不过是在想他的娘子了。 但是,爱却也如此自私。薛凌风可以不属于他,但也不可以属于任何人。娘子?为什么有人能独占他?! 车夫已经带着宰好的野鸡回来了,给薛凌风行礼之后,便急忙把它们穿到架子上去烤,一边催促着双飞把火生大一点。 双飞拨了一下火,忽然放下手中的干柴,转身对薛凌风道:“主人,请允许属下先行告退。” 薛凌风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去哪?” 他的影卫好像是被问住了,半天没开口。还没想好要去哪,就说要告退?不会是在躲自己吧?薛凌风不悦了:“问你话呢,去哪?” 又等了半天,终于见他开口说话:“不知道。” 薛凌风盯着他,觉得挺不正常。为什么忽然就跟刚才不一样了? 虽然那人依然是低头跪着,依然是称他“主人。”可是他怎么觉得他的影卫好像生气了? 是生气吗?还是别的?薛凌风说不准。影卫要么就是麻木没有感情的,可是一旦表达感情起来,又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到车里去。” 换成以前,薛凌风必然是想也不会想的偏要命令他坐在这,而如今,自己也不知怎么了,居然也顾及起一个影卫的心情来了。 他的影卫很快就起身离开了,一个人回到车里。 薛凌风又转回到火堆旁,车夫给他递过烤好的野鸡,他咬了一口就没吃了,说起来,还是他的影卫烤得更好吃一些。 夜深以后,薛凌风也进到车里。他的影卫居然还没睡,一个人靠着窗户发呆。 薛凌风看他一眼,也没去理,便走到软榻上躺下来。 他的影卫甚至好像都没看到他进来了,竟没有跪下请安。 怎么了呢?莫非工具也有是不顺手的时候? 薛凌风躺在榻上,很久都没睡着。而他的影卫一直是一动不动的维持着一个姿势。 半夜,月亮升到车顶,白白的照着这辆冷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