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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触感十分真实。 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我不是在做梦吧?一觉醒来,突然有了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家,还多了个爸爸。” 脑海中关于父亲的记忆非常模糊,只隐约记得自己从小就没有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至于为什么没有父亲,父亲又是何许人,一概想不起来。 “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他怎么突然蹦出来?” 韩晔几乎知道他们父子从相遇以来的所有事,但是眼下孟清脑袋还迷迷糊糊的,显然还不是时候告诉他一切,就简单说了一句,“你们是很偶然遇到的。” “那么巧?会不会是搞错了?” “千真万确,你们都验过DNA的。” 孟清这下信了,并为找到了亲人而隐隐的开心,“我们关系怎么样?” 韩晔迟疑了一下,回答说,“非常好,陆叔叔非常爱你,这两年都是他一个人寸步不离地无微不至的照顾你。” 孟清顿时非常感动,“他对我这样好。” 韩晔心说,岂止是好啊,他是爱你至深。 “今年是哪一年?苹果出到几了?” “2018,出到iPhone X了,你今年二十二岁,前不久刚过了生日。” 孟清能想到的最后的记忆是冉冉帮他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他敲了敲脑袋,懊恼道:“我丢了四年的记忆啊……” 韩晔赶紧拉住他的手,“祖宗哎,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头,就是因为你脑袋受伤,才昏迷了这么久。” 孟清不好意思地挣脱了他的手,“哦。” 奇怪,既然是男朋友,怎么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难道失了忆,连喜欢的感觉也忘了? 孟清抬起胳膊想活动一下筋骨,冷不丁发现自己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戒指,“这是什么?” 韩晔待要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用问,肯定是陆建瓴回来了。 孟清转过身,紧张地看着门口,莫名的心跳加快。 当那个陌生的男人疾风一般出现在孟清面前的时候,世界好像静止了。 孟清见到他的第一眼,没有注意到他惊人的美貌,只看到了他那头灰白的头发,和他那双深邃,沧桑而忧郁的眼睛。 他的心没来由地隐隐作痛,眼眶也有些热辣。 然后他才注意到男人有着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和一副完美比例的身材,只不过气色很差,体型过于瘦削了。 陆建瓴像被定住似的站在门口,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孟清,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这两年里他看惯了他闭着眼睛沉睡的样子,现在他张开眼睛,灵活地眨巴着,眼里流动着动人的光彩,他几乎不敢认他。 这两年里他做过太多这样的梦,梦到孟清突然醒了,可是每次梦醒之后都发现现实并没改变,不断重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怕,怕这次又是一个梦,怕自己稍微动一下,梦就醒了。 “他是谁?”孟清小声问韩晔。 “他就是你爸爸陆建瓴,孟清,你叫他啊。” 两人声音太小,加上隔着些距离,陆建瓴就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因而也不知道他现在对孟清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孟清踌躇着,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爸,爸爸……” 陆建瓴如梦初醒,以往梦里的孟清从来不会对他说话,这次是真的?! 陆建瓴迟疑地迈开步伐,小心翼翼地走近他,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那么轻。 终于他来到孟清面前,孟清的脸比梦里要清晰的多,真实的多,他的眼睛害羞的眨动,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他是鲜活的,灵动的——他是真的醒过来了! 陆建瓴缓缓伸出双臂,将孟清拢入怀里,怀里的温度再一次提醒他,这次真的不是梦。 孟清被他陌生的父亲勒的有点疼,胸腔被挤压的呼吸困难,但是在他怀里感觉莫名的心安,眼睛不知不觉的湿润。 孟清轻轻回抱住他,又小声地叫了一声,“爸爸。” 然后父亲的身体开始剧烈发抖,压抑的啜泣声从耳畔传来。 第四十五章 两个人不知道抱了多久,连韩晔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陆建瓴终于松开他,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擦了擦眼泪。 孟清大口呼吸了几下,然后好奇地打量他。 真他妈帅,这么帅的男人竟然是他爸? “干嘛这么看着我,睡了一觉就不认识我了?” 陆建瓴脸上绽放了久违的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里都是笑意,他感到世界重新亮起来了,孟清就是他的太阳。 孟清歉意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陆建瓴以为他在开玩笑,惩罚地拧了他鼻尖一下,“刚醒过来就淘气。” 孟清脸刷的红了,看起来韩晔说的没错,他和父亲关系挺好的。 正因为如此,他心里不免沉重,“我没开玩笑,我真的失忆了,我只记得十八岁之前的事,后面的都想不起来……” 陆建瓴还没当真,“噢,也就是说,别人都记得,独独把我忘了是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不光是你……” 孟清还没说完,陆建瓴一把把他捞到怀里来,啪啪打了他两下屁股,“小坏蛋,别跟我演戏了。” 孟清脸红到了脖子根,这关系也太亲密了,亲密的都不正常了。 孟清尴尬地把他推开,“我没演戏,我说真的,骗你我就当一辈子植物人。” “别乱说话!不许咒自己!” 陆建瓴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顿时脸上的笑意土崩瓦解,“你真的把我忘了?” 父亲的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甚至是惊恐,孟清十分不忍,“对不起,你给我点时间,或者我去看看医生,也许过一阵就想起来了……” 陆建瓴现在确认了,孟清看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透着股陌生,他没有骗他。 生命中最重要最刻骨铭心的片段被撕去了,剩下一片空白,对孟清来说是,对陆建瓴来说也是,随着孟清的遗忘,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仿佛也不复存在了,都成了他一个人的臆想。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对孟清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过去的那段日子对孟清来说,应该是痛苦远多于快乐,而且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抹杀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禁忌的机会,让他重返光明的机会。 陆建瓴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就做了决定,他不动声色地把双手背到背后,摘下了和孟清一对的那枚戒指,藏进了掌心里,戒指带着体温,仿佛已经有了生命,陆建瓴十分不忍心,但还是把它藏进了裤子口袋里。 好了,一切将回归正轨。他这么对自己说。 这个男人的理智总是强大的可怕,迫使他做出自认为是正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