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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离开你 可以尝试克制 不能不诚实 我不得不 不得不锐利 当谁的面目 都一片模糊 —— 杨乃文 第14天: 眼镜。 杂志社里低价卖话剧票,我从含泪的小编手里生抢过她买的两张票。 约他晚上到东区,给他看票的时候, 他笑着说:“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没有戴眼镜,还以为只是逛街而已呢。” 这么多天,我从未注意到他还戴隐型眼镜。 “那怎么办,很难得的票呢。” “还怎么办,现买副眼镜喽。” 我好容易才阻止他买小姐极力推销的美国记忆钛合金的眼镜。 他让我选,我就指了一个最普通样式的镜架。 他戴给我看,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戴这样的眼镜呢。” 时间还早,我们只在路边摊吃了小吃作晚饭。 好几次,他一边笑一边用纸巾擦我嘴角的酱汁。 我盯着他离我很近的脸,在一瞬间有很深的错觉。 我和雨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条街上的麦当劳。 后来再来的时候为了很小的事情在街上大吵了一架。 才发现竟然都成了往事。 而现在是另一个人在我身边,为我擦着嘴角。 我觉得他什么都看得出来,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取了眼镜,他戴好以后就大笑不止。 “怎么了。才发现我长得这么恶心是吗?”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得还可爱……”笑。 “你近视怎么平时都不戴眼镜。” 继续笑:“难道和人做爱的时候还要说,你等等哦,先让我把隐型眼镜摘了。” 他想了一下又说,“况且我也没什么一定要看清楚的啊。今天看清你,也算是个惊喜呢。” 再继续笑…… 话剧演得让人无奈又感动,中间我另一边的女孩甚至哭了出来。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因我手指上还包着创口贴)。 他说,如果我是那个女人也会选择自杀的。被所有人都抛弃了。 很快的,他又露出笑脸,拉近我,搂住我的脖子,在我嘴上吻了一下。 我的鼻子碰到他的眼镜,让我们都笑了。 他说:“谢谢你,我喜欢看话剧,小时候,我爸带我去看过一次,和你这是第二次。” (十七) 应该爱着你 紧紧握你的手 应该抱着你 从此不让你走 应该轻轻吻你 不让你说错 —— 杨乃文 第15天: 倒霉天,有大雨。 早上要早起,他叫了我很多次,但是我还是醒不来。 非常慌张,拿了衣服就冲向电梯,结果没等到电梯就跑下楼去了。 最后坐上编辑部的车才想起有一卷重要的胶卷落在了他家里。 赶紧给他打了电话,估计了下午回来的时间, 让他4点在他家附近的车站那里等着,把胶卷给我。 上山为登山系列文章拍片,没想到这一天倒霉到家了。 先是在一个小水池旁边,小编背着包, 拿着反光板后退再后退,一下下干净利落的掉了进去。 我开始还笑,最后把她拉上来这个费劲,池边上都是苔藓踩都踩不住。 我放在她包里的手机和她自己的手机,都没了反应。 我还想,总算出这事故以前就给猫儿打了电话,不至于耽误晚上冲片子。 中途,模特小姐扭了脚, 我和组里的小回回,不得不轮流背着身高180的小妞下山。 等到了山下,竟然已经4点了。我赶紧找手机想给猫儿打电话, 小回回今天根本没带,模特小姐的居然没电。 简直是一场噩梦。 5点,我们还在公路上爬行。 6点,我开车在桥上还咬了前车的屁股,下来吵架等交警。 警察没到,等来大雨。 架不用吵了,只听广播里小姐说: “……由于发生追尾事故,由西到东方向堵车700米……” “……由于天空云量较多,此次降雨过程会持续到明天早上……” 简直是一场噩梦。 雨丝毫未停。 一直下一直下。 我想他不会那么傻,这又不是冒傻气的爱情。 我想我到了那里也一定找不到他。 我好容易在路边的电话亭里塞进小编的IC卡,好容易想起他的手机号码。 没有人接没有人接没有人接…… 我想他大概现在和什么人在一起,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概在温暖的屋子里喝酒,大概在迪厅里跳舞, 音乐的声音如此的大,足以让他听不到我的铃声。 现在已经9点了。 一个人都没有。 我站在车站上傻乎乎的四处张望。 那里有雨篷。我想他如果等过我的话,也不会淋得太湿。 我站了一会儿,才看见远处有人打伞走来。 他真的全身湿透。 见到我就笑,我本以为他会生气。 “你总算来了。我想了好半天,觉得如果你还不来的话,我就买把伞去。” 他掏出用小塑料口袋包得好好的胶卷。 “你怎么淋得这么湿?你怎么不站在这里等啊?” “我先是站在这儿等啊,然后下雨了啊,我站了很久啊,我就只好坐在那里了。” 我才发现,站台上等车的地方是有雨篷的,但是在两个雨篷之间才有座位。 哪头猪设计的。 我第一次看着他觉得愧疚。他把胶卷塞给我。 “你还不赶紧干活去?我可要回家了。” 他转身就走。 我追上他,拉他的手。 他回头看着我笑,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 (十八) 心是否也在降温 无言的路灯 撑过黑暗 也撑不到永远 你是否会觉得冷 心是否还有余温 疲倦的灵魂撑过黑暗 也等不到黎明的安稳 —— 莫文蔚 他的手很冷,仿佛冰山的内核。 我把他搂在怀里,觉得甚至有想流泪的冲动。 他轻声说:“没电了。电池用尽了。” 然后忽然笑起来:“你这个土鳖,有没有看过啊,丽香的台词嘛。” 刚有点气氛就散了。 “你还不去冲片,干完活再来找我吧你。”他把我推开,“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搂着多恶心啊。” 第16天: 病猫。 我都弄完了已经是凌晨了,还好,见到他以后剩下的事情还算顺利。 我敲他的门,没有声息,拿了他放在门前地毯夹层里的钥匙开门。 屋里一片漆黑,卧室里没人。 我几乎都要出去的时候,才听见屋里有声音,打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