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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了平生的言语,昊天在心里暗暗轻笑—— 要根治你这宿疾,怎么会不易?!如今,不只是是容易,还要一箭双雕! “不管如何,只要有法子,试上一试也无妨。”在心里打定了某种主意,昊天似是不经心地 笑了笑,看似随意地拍了拍平生的肩:“时候也不早了,为兄先回凌霄殿了,你好生休息, 莫要太操劳。” 平生不置可否,只是微笑颔首。 ********************************************************************* 千色一直身处极度的惊愕之中,知道昊天将她从那琉璃瓶你释放了出来,她才恍然发现,自 己佝偻着身躯,蜷缩在凌霄殿后殿那冰冷的地上。或许是因为冷,她的身子如风中的落叶, 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气若游丝,似乎是从那灭顶的绝望中里勉强拉回几许神智。 而此刻,昊天高居御座之上,居高临下,一脸会意地似笑非笑,却还偏生要明知故问:“千 色,方才那个人,你可认出他是谁了么?” “他——”千色抬起头,一时失神,直直地看着昊天,脸上带着迷惘,但眼眸里却已是有了 些喜色,灿烂妩媚得像在血中绽放的花,灼亮得不可思议,只是声音依旧干涩嘶哑:“他就 是北极中天紫微大帝——!?不,他分明是青玄——怎么会——” 一字一句,带着迟疑与愕然,带着不可置信,她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突如其来的惊 喜,只担心这是幻梦泡影。末了,那踌躇的尾音渐渐消失,轻得如同坠在花瓣上的雨滴,消 失得无形无声。尔后,她垂下眼,眼眸总算稍稍恢复了往昔的清灵,可其间却是一片谁也窥 不见的氤氲。 那一瞬,千色眼眶发热,说不清眼中迅速汇聚的究竟是喜极而泣的一泓泉,还是经年累月蓄 积的酸楚与悲凉——可也就在那一瞬,她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狠狠地闭眼,深吸一口气 ,硬是将即将决堤的潮水给催逼了回去! 昊天在锁妖塔中曾经说过一句颇有暗示性的话,那时,她还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可后来,见 到青玄的那一刻,她惊喜交加,忍不住喜极而泣,他却是捂着胸口—— 她突然明白了一切! “你想必也悟出了,他当初为了要救你,挖了自己的心置于你的身上,如今,只要你一哭, 他便就胸口剧痛,痛不欲生,难以忍受。”见她这样的表情和举动,昊天只是冷笑:“平生 他如今这副模样,可说都是拜你所赐。你既是对他一往情深,想必也是不忍心见他受苦的罢 ?!” “他——”千色双眸一闭,蓦地狠狠抽了口气,然后,她像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睁 开眼眸:“他——”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即便是强撑硬忍,可尾音仍旧是 哽咽了下去,气息难以顺畅。 原来,她一哭,他就会痛…… “他什么?!”昊天幽眸一敛,他轻扬嘴角,不动声色地看她脸上有些心神难定的表情,故 意把一气呵成,把话说得尖酸刻薄:“你以为,他会和你相认么?你以为,他还是那个不知 天高地厚的凡人小子么?你以为,你至此就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莫要白日做梦,妄想 攀龙附凤,你如今重罪在身,已是被削了仙籍,诛了修为,与他云泥有别,而他,回归神职 之前饮下了三途河的忘川水,前尘往事如同过眼云烟,早已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听罢这番言语,千色惊愕了! 昊天本以为千色对此定然会难以接受,指不定又会有什么难于收拾的事,便就紧紧攥住手中 的镇魂琉璃瓶,打算趁着她尚未发难,将她给囚禁入内。 可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是,千色并没有他与效忠的癫狂。她愕然了半晌,整个人恍恍惚惚地, 仿若失了魂魄,脸上的表情带着失望与悲凉,却仍旧是笑容,木然而僵硬。 “他——”她轻轻开口,往昔一切的回忆像被水渍浸透一般交融,每一个片段都在她的眼前 觞筹交错,错综成了混乱而模糊的一片,最终,她缓缓低下头去,颤抖着将脸埋入掌中,声 音低得近乎喃喃自语:“他还活着……还活着就好……那就好……真好……” 不过极轻的几个字,语调之间溢满了凄酸的滋味,还有那不堪重荷的疲惫。如千钧巨石一般 沉沉压在的心头,让人碎心裂肺的疼着,不负重荷。 “你——” 这下子,反倒是轮到昊天愕然了。若她癫狂发疯,那他还可以用更尖酸的言语刺激她,可如 今,她这副模样,令他也隐隐觉得不忍,仿佛在继续言语刺激,他也有了罪恶感,生生成了 欺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其实,她如今也的的确确算是个弱女子。她的手脚之上还戴着浮黎元始天尊所与的缚妖镯和 锁妖镣,锁骨上还挂着长长一截锈迹斑斑的锁链,而那嵌入皮肉里的部分竟然已经开始呈现 出乌黑的色泽,令人不忍猝睹。 想来,她这些年在锁妖塔中,的确是过得生不如死,可若是她得知了一切真相,又会是怎生 的一番情伤?! “本尊怜你早前有功,如今,倒也可以网开一面,恩准你在他身边。”昊天勉强的转过身去 ,背对着千色,表面上一派威严,可心里却已是有了些不忍。稳了稳心神,他轻轻咳嗽了几 声,这才转过头去,保持着居高临下与不可一世:“只是,你需得要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