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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那颀长而挺拔的身躯蹲了下来,适时伸出手替她捡拾散落满地的东西,那般修长却也温柔 ,恰恰不偏不倚碰到了她的手。她抬起眼来,望见一个如春风一般和蔼温暖的男子,从此万劫 不复。 上天,是否一生都在捉弄着碌碌无为的凡人?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的事,赵晟眼眸微微一黯,斯文儒雅的脸愈来愈 铁青,下颚紧绷得像是要碎裂了。 与他结识之初,她虽然刻意冷漠,可却处处显出单纯与隐忍,并不痴心妄想,也未曾借故向他 讨要过任何的财物。相识得久了,她性子你那么美好的东西便越发的令他着迷,直到她与他有 了夫妻之实—— 他自然知道她初次承欢,没有落红,自然并非完璧之身。那时,他也曾有过怀疑,只担心自己 喜欢上的是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子,虽没有质问,也没有斥责,可免不了也对她渐渐疏远了。 许是有半年,他不曾再理会她,而她,既不曾上门哭闹,也不曾再主动来找他,若不是他半夜 里偶然途径宁安河畔,发现她穿着一身嫁衣,一边焚烧着锡箔元宝,一边恍恍惚惚喃喃自语, 他永远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 她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呼天抢地,她只是静静地承受,也静静得用自身的坚韧与命数抗衡! 是不是真的如此,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在她眼中,他却已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全 部? 她不敢奢求嫁予自己心仪的良人,殊不知,那一瞬,他已是下定决心,定要做这个女子的良人 。 “素帛,你记住,我要娶你为妻,和你是不是完璧没有关系!”苦笑着长叹一口气,他伸手扳过 她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字字坦诚,句句真心:“你继父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你不用将这个 包袱一直背在身上,我说过话,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决不会食言!” 赵晟的抚慰虽然奏了些效,但素帛的身体却仍旧止不住颤抖。话虽如此,但世事真的会皆如人 愿么? “可是,京师嫁过来的那位小姐,不是还有几日便要到宁安城了么?”自语般的呢喃,轻得不具 重量,那一瞬,她咬着下唇,胸口泛疼,忐忑不安的感觉像是浪潮般慢慢涌上来,只觉得心口空 荡荡的,就像最宝贵的东西,即将被人夺走般,惴惴地难受。 眉间青筋隐隐地跳动了几下,赵晟微微眯了眯眼,伸手拍了拍她苍白的俏脸,眼眸深黝不可捉 摸,眸光有如星火,辗转闪烁,语调却已是瞬间冷绝:“她自来,我有办法让她回去!” “你的办法真的行得通么?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抓住赵晟的手贴在颊边,素帛仍旧惴惴不安, 红唇微微地颤抖,双眸中满是不安:“晟,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隐隐感觉到了她颤抖的身子,赵晟打断她的话,倏地将她拥得更紧,看似平淡的语气揉入了一 抹绝然:“你要相信我!”见她有些迟疑地点头之后,他才将脸凑近了些,贴着她的额头,一 缕笑意缓缓地从眼底透出来,伸手去揽她,将脸靠在她的颈侧,呼吸徐缓而热烫,压低了声音 轻轻叹惋:“素帛,几日不见,我很想你……” 他靠得那么近,近到甚至能闻到他温暖的气息,感觉到他的喘息愈来愈急促混浊,仿佛是已经 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素帛的脸一下便就染上了薄绯。“别,别——”她羞涩地企图推拒 ,可却已被他沿着颈侧往耳根吮吻而去,感觉那热力随着他碰触的地方蔓延得很厉害,只能阖 上眼,微微蹙起眉头,浅浅地喘息着。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她体内有着炽烈的火焰在焚烧,而体外有他炙热的体温一寸一寸地熨烫着,让她无处可逃。 “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吻到了耳根处,赵晟低低地一笑,在她耳边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得吓人。 话虽这么说,可他根本已是难以自持,抱了她起身便上了床榻。 当下里,绯色旖旎,暖香融融,施绫被,解绸裙,除素衫,去罗袜,情来不自禁,玉楼冰簟鸳 鸯锦。 ************************************************************************** 屋内一片春光旖旎,床榻之上的两只交颈鸳鸯极尽缠绵之能事,虽然床帐隐隐,看不真切,可 窗外的两个不速之客却是着实面面相觑,尴尬无比地大眼瞪小眼。 千色率先将头给扭开,可那屋内传出的莺声燕语情情切切,不绝于耳,比魔障更令她思绪紊乱 。细细想想,似乎扭开头已经不是避嫌的最好方法了,她后退了一小步,寻思着是不是该就此 离去,却见青玄直勾勾地盯着那屋内,压低了声音嘟哝:“躲在这里偷看,似乎是有点不太厚 道呢。” 她稍稍蹙起眉,隐隐也知道年轻的男子于这些事上头特别有兴致,如今窥见这等鸳鸯戏水,自 然会有些无法把持的。“照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敲门进去,正大光明的看么?”不知怎么的 ,她竟是一时起了玩心,敛了自身的不自在,语出调侃地轻轻仍过一句话去,却见青玄的俊脸 一时之间红了个通透。 “咳咳,不是。”青玄垂下眼来,被千色这么一番戏谑,自是不 太自在,可心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口一口地噬咬着,痒痒的,怎么也挠不到。其实,如今 别人吃着他看着,真是碜得慌,他实在很有冲动提点建议—— 长夜漫漫,若师父愿意,不如也同青玄一起效仿一番那风流鸳鸯的形状…… 当然,这话,他最多只能在心里暗暗想想。那风流缠绵之事,梦里肖想一番倒也没什么,可若 是真的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实在是大逆不道,说不定师父听完便就恼羞成怒,真的会一掌劈 了他! 若说被一掌劈了,他也是心甘情愿,却只担心师父又要离开。 不自觉地往窗内瞥了一眼,却见那床榻如同湖面上的一叶扁舟,悠悠的吱吱呀呀摇晃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