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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么?的确,那么已经过去了,可是,那些不堪的 记忆,毕竟已经清清晰晰地回到了脑中,那么难言的伤害,毕竟真真实实地发生过存在过,并且留 下了永远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有些气馁,只觉自己仿佛就是那专遭人利用的傻瓜,十世之前是这样,今生今世,还是这样 ,那十世的人世历练,没有一点长进! “当初设计陷害他人,如今身染恶疾,生不如死,已是报应。”千色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拥抱在 一起的付家兄妹,缓缓摇了摇头,一语便道破了谁也不知的秘密,语气甚是轻描淡写,“而你兄妹 二人枉顾伦常,偷欢苟合,最终生下一个痴儿,也不过是自酿苦果。”语毕她转身便似乎也打算出 去。 “你怎么会知道——”付秋娘顿时错愕了! 她可以确定,这件事,除了她与付云川,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真相,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竟是 从何处得知的? 没错,当日付秋娘遭赵富贵□,只觉生不如死,正在家中打算要自寻短见,不想,付云川竟然 挑在此时偷偷回到家中。她半是羞惭半是伤心的抽抽泣泣,将事情的原委全数告知,付云川便就更 是内疚,拥着她自责不已,只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回来带她远走高飞。 当天夜里,便是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兄妹二人本打算要带着病重垂危的老爹远走他乡,不料竟是遇上了那男娼馆派来盘查寻觅付云 川的人,付云川便只好藏起来,远走他乡的计划也就随之滞后了。尔后,待得那男娼馆派来盘查寻 觅之人无功而返之后,他竟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一些可疑的小疙瘩。去医馆挂诊之后, 大夫吃惊不已,仿佛那些小疙瘩是见不得人的物什一般,立刻便拿鸡毛掸子撵他走。 那时,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是患上了那要命的脏病! 老爹病重,如今他又遇上了这恶症,可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付秋娘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有 了身孕。最后,幸得赵富贵主动上门,自以为是地认了个便宜父亲做,接了付秋娘去赵府,又付了 不少银两做聘礼,他们兄妹乱伦之事才被掩盖下来,而他也才算是有了钱慢慢医治那脏病。 只是,又有谁能想得到,他与付秋娘的孩儿,竟然会是一个痴儿? 若说有所谓的报应,那么,或许这一切真的就是报应! 千色并没有回答付秋娘的疑问,只是背对着他们,略略顿了一下脚步,垂敛眸光,留下一句意 味深长的言语,口吻又恢复了之前的冷若冰霜:“你二人好自为之吧。” 出了草棚子,眼略略一扫,便就看到背对着闷声不语的青玄,千色神色平静,低沉的声音里听 不出任何起伏,连最细微的情绪,都被如数冰封:“青玄,走吧。”虽然话是如此,可是,她却没 有平日里我行我素率先行径的举动,而是站在原地,如泓潭一般的双眸中有股幽亮的光芒在微微跳 动 “师父。”青玄低低地叫了一声,抬起头去看她,只觉得秋意甚浓的暮色中,四周静寂,随着 颤抖的呼吸,不知何故,千色那原本清晰的脸在他眼中,竟然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许久之后,他才 算是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您为何要封印了我这一段记忆?” 从小到大,有太多不堪的回忆,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会不自觉地忘记或者是淡化痛苦的经历 。至于想不起当日是如何遇见师父的,这似乎于他,也并没有定要绞尽脑汁去弄清一切的必要,只 不过,他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你当时即便是昏迷,也咬牙切齿,满脸凄厉之色,怨愤与戾气甚重。这于你修养将息,并没 有半分好处。”千色平静地回应着,并不告诉他,正是因着他十世之前轻信他人,铸了自己身上的 业障,所以,须得一世一世偿赎磨砺,只是避重就轻地点化他:“如今,你已是有明辨是非之力, 回过头去再看看这一切,必将会有所悟。” 悟么? 说实话,或许是他觉悟太低,他没有从那所谓的业障中悟出什么来,反倒是牢牢记住了师父为 他所做出的一举一动。其实,细细想来,他是否应该感激付云川,若非其出卖陷害,使得他九死一 生,他又哪来的机会能够遇上师父,有了这么一系列的幸运? “竟没想到,师父当日会如此不计前嫌地救青玄。”低而轻缓地答非所问,他低下头,把脸藏 在布匹后头,说不出此刻心里究竟是何种滋味。 听到他这么说,千色沉默了好一会儿,黑眸中幽光一闪,眸色愈显幽黯,尔后,她轻轻地笑了 ,说出的明明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可是却像是饱含着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我素来不喜欢 欠人什么,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什么。”语毕,她转身就走。 青玄愣了愣,一时没有明白她言语中的含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抱着布匹本能地追了 上去。 *********************************************************************** 夜色凄凄,虽然赵富贵一再扬言那吸食人血肉的鬼怪已经被收服了,可是,赵家的染坊仍旧是 在天黑之前便人去楼空,没有任何一个帮佣肯留下来宿夜。 三更时分,一个悄无声息,一举一动小心谨慎的黑影入了染坊,直奔染缸处,费力地移开其中 一个染缸,在那染缸下头的泥土里快速地抠刨着什么。好一会儿之后,他刨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塞 进了衣袖里,便就将泥土恢复原位,将染缸挪回去,又开始移动第二个染缸,继续抠刨的动作。 正当他在抠刨最后的一件物什时,一旁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很明显带着点讪笑:“懂得 以法器镇人骸骨与魂魄,你倒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大惊失色,忙不迭地直起身来! 痴情种 虽然惊愕,可当他直起身来,转过头去看到那在背后说话的人,顿时,惊讶之色立刻便就消失 得无影无踪,隐隐的,那平素里习惯了毕恭毕敬地脸庞上竟然显出了一抹狠绝,令人毛骨悚然。 没错,他便是赵家的管家。 而那染坊的高墙之上,姿势悠闲斜斜倚坐的白衣男子,正是那为了修仙不择手段的狐妖花无言 。此时此刻,他正摇着扇,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仿佛是什么都知道,却偏还要带着一点 恶意的嘲弄。 在此无人的时刻,赵管家终于显示出了自己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的真面目,看着花无言,似乎是 早已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