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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冒出了冷汗。他虽然没有下过鄢山,可是拜极为师伯师叔的教导,该懂的都懂,这“双修”,不 就是修仙者做那风流快活事的另一个说法么? “对了,我听说,处男的第一次比千年老参更补,你,莫不就是你师父费尽心思养的活补药 ?!” 酒痴师伯每一次喝高了都是一副猥琐诡笑的表情,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就因为这附和的一 句话,青玄眼中原本至高无上的师父,一下子就变得可怕了起来。 “瞧瞧你师父,隔三差五地就闭关,内伤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想是不好意思对你开口,青玄呀 ,不如你就识时务地去主动献身吧……” 棋痴师叔无疑是师叔师伯里最爱笑的,可是,每当他提起师父,笑容就变得不怀好意了。这建 议,初听似乎是没正经的玩笑,可是仔细想想,却又不无道理。再怎么说,师父也是因为他才受了 重伤,只不过,要他去和师父做那两情相悦之人才可做的风流事? 打死他也不可能! 最终,他越想越是坐立不安,毅然决定下山前往西昆仑,寻找那灵芝仙草,用来医治师父的内 伤,也借以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清白。 只是没想到,才出东极不到三天,就被师父抓了个正着。 想来,这下他可是难逃魔掌了! 狐妖计 见青玄满脸如遭雷击的表情,千色眯起了眼,似乎是看穿了他此刻惴惴不安地所思所想,那黑 眸转为冷冽噬人,视线锐利得犹如刀刃,就连四周的空气也似是在一瞬间转为冷凝。 “你这衣服上满是狐妖的味道,还穿着干什么?!”压抑住心里几欲喷薄的怒气,千色把青玄 平素里穿的那灰色衣裳袍劈头盖脸地掷过去,尔后,便转身背对着他,声音平板地解释:“就算你 方才没有遇到那树妖,这衣服上残留的狐妖气味也会引来别的妖魔鬼怪。” “狐妖?!”青玄愣了愣,只是看着那被掷在地上的灰衣服,一时倒没有反应过来。 听出他言语中的迷惘和疑惑,千色低眉敛目,若有所思:“那引你入这夜哭林抄近路的人如今 在何处?” 青玄没有多想,张口便说:“不就是前头茶寮里那个卖茶的——”话说了半句,突然就打住了 。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那树妖方才所说的话,细细一想,那茶寮里卖茶的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 的,不仅故意给他指了一条有去无回的路,竟然还故意送了他一套有狐妖味的旧衣褂。 “茶寮?”听到他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千色轻轻哼了一声:“前头荒无人烟,满地荒坟乱 草,哪来什么茶寮?” 听到师父说起“荒坟乱草”,青玄冷不防打了个寒噤,想起那卖茶人的笑脸,顿时只觉毛骨悚 然,背上全是冷汗,脑子你更像是一团浆糊在搅。他立马捡起地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给换上。 换下了那身据说带着狐妖味的衣褂,他心下怀疑,拿着凑到鼻前细细地嗅了又嗅,却是什么气 味也没有闻出来。若那个卖茶的人真的是狐妖幻化的,意欲图谋不轨,那么,究竟目的何在呢?说 到底,他青玄不过是东极的一个无名小辈,学艺不精,修为甚浅,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拐弯抹 角? 换完了衣服,见千色还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他狗腿地笑着,有点忐忑不安地走到千色身后。 其实,他被师父带回鄢山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如今回想起来,隐隐记得,自己之前似乎是 个父母双亡的小乞儿,四处流浪,受尽了白眼和颠沛流离之苦,可是,后来是怎么遇到师父,又是 怎么到了鄢山的,他却已经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就连师伯说师父受重伤一事,他也是一点印象都没 有。 “师父,青玄此次私自下山,本事罪无可恕,不过,青玄是见您久未痊愈……于是就寻思着去 西昆仑给你找灵芝仙草……医治那个内伤……那个……这个……”一番颠三倒四的言语,说着说着 就语塞了,虽然事出有因,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自从跟着师父上鄢山至今,师父虽然少言少语,冷清冷性,可是在衣食住行方面却从没有亏待 过他,而他,不仅因之前师叔师伯的玩笑之说对师父有了猜忌和防备,还自作聪明地私自下山,妄 图上西昆仑,累得师父闭关未成,一路跟来,如今,自己学艺不精,险些命丧树妖之口,若不是师 父—— 想到这里,他有点赧然,心下不免愧疚得要死。 千色转过身,睨了一眼他讨好的笑容:“为师若要吃灵芝仙草,自会上西昆仑寻觅,用得着你 多此一举?!”虽然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脸色却已是如常那般了。 “那个——”青玄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自然不敢坦言自己是想拿灵芝仙草交换岌岌可危的清白 ,只好硬着头皮期期艾艾:“青玄只是想为师父尽一点孝心。” “你若要尽孝心,就该乖乖留在鄢山,少给为师惹麻烦。”千色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思 量着什么,良久,幽幽的声音才自她唇中倾吐而出,消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涌动:“若是再 有下次,为师定不轻饶。走吧,与为师一同回鄢山去。”语毕,她转身便打算要走。 “师父,这个小娃娃——”青玄看了看一旁地上的小男孩,只见他唇角滴着口水,呆呆地望着 青玄傻笑,已不复之前的满脸惊恐,顿时愣了愣。 千色停下脚步:“他生来便是个痴儿,方才没有被树妖给生吞了,算他命中注定傻人有傻福, 得遇贵人。” 听到“贵人”一说,青玄挠了挠后脑勺,知道指的肯定不是自己。细细想来,师父也算是他的 贵人了,他便不免感同身受,怜悯起那痴傻的小男孩来:“也不知那树妖是从何处把他给掳来的, 想来,家中的父母也不知多着急。” “再怎么着急也好,那是别人家的事。”千色无动于衷,看样子是不打算管闲事。 “不过,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吧……”青玄看了看四周,思及方才的树妖、生 魂以及鬼差,一个哆嗦,汗毛都立起来了,总觉得此处阴风阵阵。谁知道他们走了之后,会不会又 钻出个什么腾精树怪来。他有点于心不忍:“师父,不如我们带着他去临近的市集问问,说不定能 找到她的家人。把他送还回家,让他与家人团圆,于我们修仙者,也算是功德一件呵!” 千色瞥了一眼那痴儿,又瞥了一眼青玄,见他满脸期待,便一甩衣袖,那艳红的薄纱在空气中 化出流畅而圆润的弧度,转眼,人却已经走远了。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