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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 邵则拿出纸巾在江余头发那里大力擦拭,他的声音清冷,“没有下次。” 江余眼底一闪,有些意外,这还是第一次让除了他以外的人看见。 秦之涵的呼吸急促,他知道这个少年不是在说笑,明明看起来苍白虚弱,却让他产生极大的恐惧和威胁。 “我不知道你是谁?”秦之涵干咽口水,“如果你再缠着他,会害了他。” 邵则蹙眉,似乎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回屋拿了一把剪刀,把江余那撮头发给剪掉了,这下才满意的翘起了唇角。 秦之涵目瞪口呆。 江余摸摸鼻子,倒是淡定很多,不是把他那块头皮也给割了就行。 见少年不搭理自己,秦之涵从地上爬起来,他克制不住的去看少年的脚,没影子。 头顶烈日当空,秦之涵硬生生被逼出一身冷汗。 不是说鬼不能站在太阳底下吗? 邵则把下巴蹭在江余肩头,手臂圈着,以一种绝对霸道的姿态在宣布这个人是他的。 看着江余一脸“我习惯了”的样子,秦之涵觉得自己疯了。 第二天他又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和尚。 “大师,一定要送他走。”秦之涵偷偷在和尚耳边交代。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江余觉得秦之涵在找死。 邵则把手里的糖纸整理平整收起来,淡淡的扫了眼和尚,站起身去倒水。 和尚并不在意自己被轻蔑,他坐在地上盘着腿从自己的布包里翻出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摆成怪异的图案。 邵则背部不易察觉的一绷,拿着水杯递给江余,坐在他身边,一手随意的搂着他的腰。 “地府没你的归属。”和尚满脸惊诧,肯定的语气指出一个令人疯狂的事实,“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秦之涵立刻去看邵则,又去看江余,两人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秦之涵发现自己比昨天更疯,这个世界乱了。 “江……江余……这到底怎么回事?穿越时空?”的爱恋? 江余的手指摩·挲着水杯边缘,沉默不语。 这事比裹脚布还要长,要怎么说? 说他突然有天出现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又突然冒出一个自称000的系统说要带他穿越带他飞。 然后完成任务手动拜拜,去下一个世界继续做任务。 而身边的少年就是他一不小心扯到的? “你玩网游吗?”江余问。 秦之涵点头。 “有没有进过一个副本,一路刷通关,却不小心惹到隐藏boss?” “没有。”秦之涵翻白眼,“那不是傻·逼吗?” 江余嘴里一抽,默默接受了傻·逼这个称呼。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秦之涵后知后觉。 江余刚要开口,就听一直被忽略的和尚发出声音。 “不对,你不是鬼!”和尚直视邵则,他忽然变色,瞳孔缩紧,透着震惊和困惑,还有一丝对未知存在的忌惮。 不是鬼,难不成是人?秦之涵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从一进来就胡言乱语的和尚,还说是高人呢,白让他特地跑一趟。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小子没影子,神出鬼没,自带一身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气。 说起来也奇怪,这和尚的身份他没查到,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太可疑了,秦之涵胸口梗血,他竟然信以为真。 江余敏锐的察觉搁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的指尖动了一下,不再平静。 000给的资料里提到邵则早就死了,江余骤然冷下眼睑,到底谁在说谎? “不对不对不对!”和尚两个手掌在秃亮的头顶狠狠抓了抓,他迷茫的喃喃,“到底哪里不对……” 秦之涵跟和尚走后,邵则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双腿,目光平视刷白的墙壁,周身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书房的江余没功夫探究,他心里的疑虑比谁都大。 那个和尚走的时候说的话提醒了他,事情不全是必然的。 或许你以为一定会是那样,到最后才发现是另一个样子,让你措手不及。 江余脸上的神色在缭绕的烟雾中晦暗不明,可能之前一直在一个误区里面。 如果真如和尚所说,邵则不是鬼,那当初为什么只有他可以看见对方? 能跨越不同世界,像个幽灵一样…… 还有一个问题,他的阳寿去哪了? 江余拧紧的眉锋深刻着阴霾。 只有000能给他答案。 在书房砸了新买的烟灰缸,抽了一包烟出来,江余眼睛半眯,客厅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刚回到住处的和尚扭头看看背后,他把布包放好,理理洗得发旧的长袍。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水吧。” 角落里渐渐浮现一个轮廓,和尚把茶杯推过去,“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邵则浅抿一口凉茶,等着下文。 “你既非人,也非鬼。”和尚慢悠悠的说。 邵则皱起眉头,“我的确死了。” 粘稠的血糊在脸上的触·感他现在依然清晰,还有那个男人被他活活吓死的整个过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和尚不负责任的说,“世间万物中,总会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无法领悟的。” “比如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和尚微笑。 邵则斜了一击冷眼,幽幽的开口,“所以?” “玩笑。”和尚清咳一声。 “他快死了。”邵则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是在阐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牙关却咬出了血丝。 “与你无关。”和尚沉吟片刻,“他的生与死早已在地府登记的明明白白,死时三十二岁,于十月八号下午五点四十四分,摔楼身亡。” 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两个月能活。 “他与我已定下契约。”邵则放下茶杯。 和尚闻言忽地抬眼,目光停在对面的少年胸口位置,他摇了摇头。 “你执念太深,是祸。” 是祸也拔不掉,除非把那颗心脏给摘了。 “他一死,会入地狱十八层受焚烧之痛三百年才会投胎转世,你与他不能一道。”和尚暗自觉得奇怪,需要受三百年,究竟遭了多大的孽? 会不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邵则垂落眼睫,森白的手指拢紧,扎进手心,渗出的血迹深浅不一,“有什么法子改变他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