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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觉得胃部痉挛起来,他将酒杯扔桌上,猛地站起身出去,留下秦之涵在内的几个朋友错愕的在那大眼看小眼。 洗手间里,江余趴在马桶边干呕,把胃里的一点酒水全给吐了,他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水,冰凉的水顺着指缝往下流淌,丝丝缕缕的渗进袖子里,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 江余背部一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他忽然抬头,湿嗒嗒的眼睛眯起,从镜子里把背后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几扇门,什么也没有。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江余锋利的视线在洗手间扫视,下巴上的水滴进胸口,他隔着毛衣擦擦,试图忽略发毛的感觉。 江余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他好像在跟谁说话,说着说着就拳打脚踢,对方把他拖到阳台推下去,就倒在他养的德牧身边,醒来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在江余去庙里回来,市里发生了好几件怪事,除了董阅,又有两个人疯了。 钢琴家李洋被发现的时候正在啃自己那双像艺术品的手指,某大学的学生上着课,突然拿笔去戳自己的眼睛,当时在场的同学和老师都说对方边戳边笑,还神经质的喃喃,“戳坏了就好了。” 不同身份,不同年纪,不同领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认识江余。 当然这点目前并没有引起警方关注。 倒是秦子涵觉得怪异,又暗自可惜,尤其是李洋,连他一个直的,都在打.枪的时候不止一次幻想过对方那双手握.住他是什么销.魂感觉。 “世界末日要来了?” 江余揉着额角,“我看是你更年期要来了。” “董阅浑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那张脸了,我们几个都知道,而且李洋还在你身上弹过肖邦呢。”秦子涵羡慕嫉妒,“还有那个大学生,眼睛跟两玻璃珠一样透澈,他的头一回生意还是你买的。” 江余心里划过点什么,他没来得及去抓捕,“或许只是巧合。” “我发现你最近左脑和右脑都打了对折,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一折了。”秦子涵忧心忡忡。 江余面部一抽,半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玩起了打火机。 四点多,江余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他朝办公桌那里走去,身子一下子就僵硬起来,摊开的文件上放着一颗牛轧糖,褐色的包装和白色的字体都太熟悉,被指甲抠.过的痕.迹直刺眼底。 江余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就跟看见了鬼一样。 抠.过的地方是他自己弄的,不会错。 整个公司上下,能进来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人,但是江余还是调来了监控录像,得出的事实让他不想面对,没有人进过他的办公室。 那两块糖哪来的? 郑伊已经被叫来有一会儿了,她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小心谨慎的提醒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男人,“江总?” 江余突然问,“你喜欢吃糖吗?” 郑伊一愣,“不喜欢,黏牙。” “我也不喜欢。”江余捏.着手里的糖,面色渐渐变的狰狞恐怖。 “江……江总,你没事吧?”郑伊声音打颤。 “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禁止在公司吃糖,发现就立刻走人。”江余冲她勾唇,无比阴寒。 郑伊战战兢兢的出去。 等办公室就剩下自己,江余像个疯子一样对着虚空低吼,“你他妈告诉我,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叮,000提醒过江先生,系统出现故障。” “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那个故障?” “叮,正在修复,江先生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江余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都他妈找上门了。 他盯着被捏碎裂的糖,呼吸有些急促,下一刻大力把糖扔垃圾篓里,提着丢到外面的垃圾桶,似乎又觉得还不安全,干脆拿打火机点燃。 然而江余不知道在他走后,那颗糖周围的火焰全都不见了。 江余晚上没有回家,在酒吧做了一夜,连续四天下来,他被秦之涵从酒吧拖到对方家里。 大概是有个人在身边,那股恐惧似乎少了一点,江余眼中的浮躁沉淀了下去,开始跟秦之涵同吃同住,每天一起上下班,对方出去放松,他也跟着。 日子又平淡起来,系统也不出现,江余已经自我安慰那个所谓的故障被修复好了。 没有人知道,比起那鬼东西,他宁愿去完成剩下的三个任务。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几乎就快要说服自己,直到江余在抽屉里看到那颗本来应该被他烧了的糖。 在那一瞬间,江余呼吸停住,头皮整个发麻。 一股森寒之意缠.上脚踝,一路往上席卷,淹没了所有,江余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像是被丢进冰窖里,瞬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给我出来!”江余把房门关上,压低的声音里是他快要崩溃的理智,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邵则。” 江余闭了闭眼,他站在原地,用一种发狂的姿态迎接那个说过要来找他的少年。 一只森白的手从背后绕到前面,不轻不重的环住江余的腰,以一种亲.密的姿势将江余整个人拥在怀里,冰冷的气息吐在他的耳边。 “我来找你了。” ☆、第89章 卷八 床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屏幕亮起来又暗下去。 这是江余第二次和一个鬼待在一起,都是同一个,上次是他闯进了对方的世界,这次他的世界被打乱。 小鬼也没什么可怕的,江余忽略掉刚才被抱住的那股阴冷,大口大口抽烟,在尼古丁的气味下让自己冷静。 他觉得自己快疑神疑鬼了,明明已经回来,为什么有种还在任务中的错觉…… “你应该去投胎。”江余弹掉烟灰,他看着面前的少年,除了没有跳·动的心脏和一身死气,跟每一个出入大学的学生没什么区别。 “我也想啊。”邵则细长的眼轻挑,“地府那小鬼说我有执念末了。” 牙齿在过滤嘴上咬·重,江余一怔,执念? 邵则拧起了眉头,长长的黑睫垂落,遮住黑沉的眼眸,像是在问江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我的执念究竟是什么呢……” 他已经忘了自己死了多久,只记得是在夏天,他正在写作业,被赌输回来的继父揪住头发往墙上撞,记不清撞了多少下。 他讨厌粘稠的血,却在看着继父躺在血泊里挣扎的时候,畅快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