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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分寸,你回去照顾大哥吧。”江余短促的笑了一下。 夏知绮深深的看了几眼自己的弟弟,恐怕还是跟那个叫雷湑的男人有关。 她不懂爱情,大哥离婚,弟弟又弄成这样,在她看来,那两个字只能带来痛苦。 七点多,夏母烧了一桌子菜,女儿匆匆吃了两口就去忙工作,小儿子心不在焉,她唉声叹气。 “妈,爸情况怎么样?”江余咽下口中的饭菜。 夏母给他夹菜,“医生说比上个月要好。” 江余不再多问,吃完饭陪夏母在客厅坐了一会,正是黄金剧场,剧情波澜壮阔,两个观众都在走神。 一连在家里住了差不多一星期,江余又回了公寓。 十七堂的回避让公司高层都束手无策,他们在会议上把目光全部放到坐在上方的男人那里。 “都尽力了?”江余的手指在桌上敲击,“没有办法?” 下面的十几人惭愧的点头,他们连送礼送人都用上了,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会议室安静下来,大家都不敢大声喘气,眼观鼻鼻观心的干坐着,只有江余富有节奏的敲击声。 秘书偷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清清嗓子说,“散会。” 江余联系了元修齐,对方正在办事,呼吸喘的都快爽上天了,那么大年纪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什……什么?”元修齐一手抓住挥下来的皮鞭,做了几次深呼吸,舔.掉滚到唇上的汗珠,“我给你一个名字,你去查。” 正在兴头上的贺达不耐烦的在元修齐肩膀上大力.咬.了一下,痛的元修齐低吼。 “四十多岁了,玩那么刺.激,别闪着腰。”江余隔着电话调侃。 “不劳你担心。”元修齐啪的关了手机,被贺达拖到床上。 “说起来也是,我想玩都没的玩。”江余自言自语,浑然不觉的露出一丝回忆。 江余拿到元修齐给的名字查出那人在十七堂内部地位偏低,经常出入黄安区,人模狗样的参加各种酒局,跟一些中层企业老板称兄道弟。 他用了几天时间得到一堆无关紧要的信息,最后不得不动用sltw的人脉,那个说滚但还是没滚成的助理在十多天后出现了,这回语气不再绝望,非常有活力。 “boss,我查到了十七堂的一个秘密。”字里行间都在说夸我啊夸我啊。 “说。”江余凝下眉目。 那头失望的哦了一声,把事情说了。 “乡下?”江余皱起眉毛,他对还在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卖弄的助理说,“行了,滚吧。” 挂了电话,江余按照地址在导航上搜了一下,他盯着屏幕,十七堂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种田? 周末江余独自一人开车去了萍纺区,根据提供的线索花了两个多小时找到目的地,在一片农田旁边见到轮椅上的男人,背影太熟悉,那一瞬间,他应该是震惊的,但是摆出来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雷湑。” 看着男人听到他的声音慢慢转头,江余被男人空荡的眼眶和毛毯下的腿转移了注意力。 四年的分别,曾经相依的两个人一个侥幸存活,一个成了残疾。 纵有万千言语,有太多话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无亲无故,说话都结巴,还带着一身伤,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江余的气息不易察觉的发紧,他僵着两条腿过去,冷冷的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摔了。”雷湑轻描淡写,两个字之后是沉默,仿佛不能行走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余抽·出一根烟点上,橘黄的火焰在烟头上擦起,带出的气味连同烟草味一同吸·进肺腑,刺激的所有器·官都在绞·痛。 “夏总来是为了什么?”雷湑掀了一下眼皮。 “疼吗?”人倒是不结巴了,江余盯着他空荡的眼眶。 垂在腿上的手指抖了一下,雷湑偏头,将那只丑陋的眼眶从江余的视线里移开,他没有回答,只是说,“时间久了就忘了。” “如果夏总是为了那个项目,我会交代下去。”雷湑沉声说,“具体细节可以再议。” “为什么要那么做?”江余脸上的表情在缭绕的烟雾中模糊不清。 “如果不是你,被撞的就是我。”雷湑的声音低了几分,面部线条紧绷,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他恐惧的画面。 挖一只眼睛给一个肾都是在还情?江余哭笑不得,有这样拿自己的生命来还的吗? 他俯下身,一手放在雷湑的腿上,轻轻揉.捏,“不能站起来了?” 雷湑身子僵硬,下意识伸手挥开,手指头有点麻。 “你在害怕什么?”江余的气息不稳。 一个想往公事上谈,一个偏不,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压抑起来。 听到背后的声音,江余转身看到来人,眼睛一眯。 “夏攸,好久不见。”雪梅微笑,走过去自然的站在雷湑身边,手放在他的肩上,给他弄去不知何时掉在上面的枯叶。 江余夹·着烟的手几不可察的收紧,冷冽的视线在雪梅和雷湑二人身上游走。 “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雷湑语气生硬。 江余猛抽了一口烟,讥笑出声,他突然逼近,手撑在轮椅扶手两侧,唇几乎贴到雷湑,凝视着和过去没什么变化的严肃坚毅面容,“再给我说一遍。” “夏攸。”雷湑抬头,他的面色平淡,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想再和你好了。” 这个口齿清晰的说不想再和他好的男人眼中没有当初的那种温度和感情,江余舌尖泛起苦味,他将烟头掐灭,五指按在对方的下巴上,不轻不重的摩·挲,“要不要好是我来决定的,雷湑,我们还有的继续。” 说完这句,江余站直脊背迈步离开。 雪梅站在原地,冲着江余的背影说,“夏攸,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江余的身子一滞,手里折断的烟掉在地上,他加快脚步往前走,背对着雷湑和雪梅,眼底泛起的色彩如同天边黑沉的乌云。 祝福?想也别想。 “他瘦了吗?”雷湑低声问。 “还好。”雪梅擦了一下眼睛,“就是脸色不太好,不过好在年轻,慢慢就会调养过来。” 他的左眼好像出了问题,这句话雪梅没说出口。 这个男人已经伤痕累累,不能再因为那个人遭罪了,也给不了什么。 “刚才我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