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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忽暗,最终在心里讥笑一声。 胆小鬼。 盛夏,泡桐花开,晔帝大婚,普天同庆 皇后是涔太后的外侄女唐熙绾,江余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被她那身胭脂水粉味刺的头皮疼,跟个木偶一样麻木的配合繁琐的礼仪,在一声声尖细的高喊中走完整个流程。 要如何让胆小鬼认清现实,不再回避,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出致命一击,无路可退就不用回头了。 宋衍站在百官第一个,还是那副一尘不变的姿态,他站的笔.直,低垂着眉眼,看不太清面上的表情,大概是天气过于炎热了,以至于他被晒的有些昏沉,两片微干的唇张合,同大臣们一起送上贺词。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婚后江余就没踏入唐熙绾的寝宫一步,唐熙绾三天两头的去涔太后那里哭诉,最后闹到江余那儿去。 一个出身权贵的大家闺秀成天跟个泼妇一样,不闹的宫里人尽皆知是不会罢休的。 涔太后这个婆婆当的也受累,搞不好就里外都不是,她换着法子找儿子谈话,“绾儿还小,心性单纯,她刚入宫,对很多事都不熟悉,又要打理后宫,免不了会有些情绪,你应当多陪陪她。” “母后,你让儿臣娶她,儿臣也娶了。”江余掐.着眉心无奈道,“可是儿臣每次只要一看到她,连半点想靠近的心思都没有,更别提再做点什么了。” 涔太后差点呛到,她掩嘴咳嗽几声,“那晔儿对什么样的有……有想法?” 宋衍那样的还能找出第二个来,恐怕也太难了。 涔太后心里叹息,那时候她还以为宋衍对晔儿也有那意思,哪知道是弄错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宋衍都那个岁数了,竟然还没成亲。 “晔儿,你说宋衍……” “这事得凭感觉,母后,你是过来人,应该明白的。”江余皱眉打断涔太后接下来的话语。 涔太后心想,哀家真不明白,两个人跟剥粽子一样剥·光,往床上那么一躺,把该做的都做了,日子不就那么过吗? 没过多久,朝廷选秀,声势浩大,凡满十三岁,无论男女皆可参与,从贫民到达官显贵,一律分成两批进行检查。 每一道程序都极为严格,需要容貌姣好,身材完美,无疤无瑕疵,生.理健康,通过的从今往后就正式入宫,拥有五成会飞黄腾达的机会。 江余在涔太后和大臣们的双重攻击下随便封了几位妃嫔,几位良人,继续睡他的御书房。 自打后宫来了那些花花绿绿的新人,小权子被他们各式各样的巴结,袖子里怀里多少都塞满了,面上看着风光,人前人后都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权公公。 但是他却开始愁眉苦脸,因为陛下就从来没翻过谁的牌子。 再这样下去,太后那里根本交不了差。 眼瞅着时候差不多了,小权子举起装着绿头牌的盘子,弯·下·腰恭声道,“陛下,该就寝了。” 江余头把.玩着离桑新进贡的玩意儿,也不抬,“朕晚上没时间。” 回回都没时间,小权子边走边小声嘀咕,“恐怕是陛下想翻的人名不在这里头吧……” 背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小权子,你是不是在朕身边待够了,想出宫了?” 小权子吓了一跳,心虚的咽了口口水,“没有没有。” 片刻后,江余拿手指按.压两侧的太阳穴,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将近三年了,系统神出鬼没的时不时提醒他,任务还差最后一步就可以离开。 宋衍,别让我等太久。 宁静的早晨,江余正在梳洗,准备上朝就看到外头小权子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脸惊慌失措,“陛……陛下,皇后……皇后她……她……” “把气顺平了再说话。”江余厉声扫过去。 “奴才放肆了。”小权子踮起脚在江余耳边说了几句。 江余听完古怪的动动眉毛,像是高兴又像是发大怒,表情都有些扭曲,把小权子惊出一身汗。 原来是皇后寝宫的掌事宫女在外殿唤了几声没有动静,她担心主子出事就绕到内殿,在看到床上的一幕时本能的出声叫喊,结果把附近的其他宫女太监都给招来了。 等她回过神来想后悔,已经晚了。 唐熙绾跟一个外臣赤.裸着躺在一张床上,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衫被褥,不堪入眼,这惊天大事当场就被匆忙赶来的涔太后压下去,但是宫里人多口杂,一张嘴再严也有张开的时候。 更何况也难保没有人存心趁机要把这滩浑水搅的惊天动地,那这件丑闻必然会沸沸扬扬。 朝里朝外都在议论纷纷,后宫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另一番景象,那些大臣想办法给宫里的儿子女儿送金银珠宝让他们打好关系。 小权子无疑成了最大的拉拢目标,只不过如今不同往日,他也不敢作死的把自己扯进去,能避就避,避不开就当傻子。 皇后被废是铁板钉钉的事,位置一旦空缺,就看谁能抓住这个机会一步登天。 皇家的颜面尽失,涔太后将收敛多年的脾气爆发出来,那天唐熙绾身边的那群太监宫女全都受了处罚,无一幸免。 而那个掌事宫女直接被杖毙了。 作为最应该愤怒的人,江余却淡定的很,绿帽子戴的也没任何不舒服,反而心情很好,在朝堂上有意无意的扫了几眼宋衍,别有意味的勾了勾唇。 有大臣摇头叹道,“陛下,皇后失德,乃我朝前所未闻。” 江余收回视线,瞥到一处,“唐爱卿。” 承受多道鄙夷的目光,唐熙绾她爹一张老脸铁青,垂头道,“是臣教育无方,请陛下看在臣年事已高……” “朕也想给皇后一个机会,可是皇后把朕的心伤透了。”江余摆出失望的表情,“这件事朕会跟母后商讨。” 唐熙绾她爹一听江余后半部分话,绷着的身子一松,他和太后毕竟是自家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而他这回真的异想天开了。 涔太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档子事,还被瑾太妃接二连三嘲笑,她憋着一肚子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唐熙绾,脸上无丝毫暖意。 “绾儿,你贵为一国之母,应当做到母仪天下,可你都看看你做了什么?” “是有人陷害的!”唐熙绾失控的大声尖叫,她哭着哀求,“姑母,你要相信绾儿,绾儿不敢做出那种出格的事……” 那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