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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片酬,如果比主角去的还迟的话,实在不像话,所以迟疑许久,还是逼着自己先开口了。 “其实,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车子是贵了点,但你马上就要和以前一样红了,所以得有个门面啊,你说是不是……” 到了这个地步,大宽不得不继续说谎,用一千个谎言来圆自己那一个最大的谎言,不为什么,因为何如墨的威胁还在耳畔回响,如果这个时候一切秘密都被揭开,他的未来就毁掉了。 何如墨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倪想是她爱的人,他不舍得伤害倪想,可他是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是,何如墨绝对不会放过他,甚至会把一切的罪责都让他来承担,他将承担双倍甚至三倍,何如墨有那个本事,大宽混娱乐圈这么多年,他知道。 大宽觉得通体发寒,继续抿着唇说道:“倪想,这部车是有点贵了,但我是跟公司申请下来的,只用你的片酬之处了百分之二十,余下的我自己给你出了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五十属于公司,这样解释你可以明白了吗?” 倪想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盯着车子方向盘上的标致,等大宽说完之后,她才慢慢抬起头,望着车窗前方影视城外的一片广阔,很长时间后才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坐在副驾驶上的大宽倏地看向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倪想,心慌意乱道:“你不相信我……吗?” 倪想眨了一下眼,还是直视前方,看得出来她有些困惑,但又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作多情,也不能把人想得太坏,毕竟都七年了,就算和谁有关系,七年了啊,谁能坚持七年呢,要是真的可以这样隐藏七年一点都不被发现,那这个人可真是周密得有些可怕了。 须臾,倪想笑了一下,一直没有表情的脸轻松了很多,看得大宽立马松了口气,肩膀也耷拉了下来,她转过头对他说:“是我想太多了,还是得谢谢你,你出的那百分之三十我会尽快还给你,等剧组把片酬打给我你就自己扣掉吧,这部车……我暂时留下来。”说到这,她看了一眼表,匆忙道,“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去剧组了,你收拾一下自己过来吧。” 语毕,倪想便拿着东西快速下了车,大宽透过车窗看着倪想奔跑的背影,慢慢摊开了一直紧握着拳的手掌,手心里已经满是汗珠了。 人,真的不能做什么亏心事,一旦你做了,报应就是你可能随时随地都要接受良心的谴责,随时要承担着要被发现的那种担忧和紧张。 倪想赶到剧组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不算太迟,化妆师一看见她就拉着她去化妆造型,因为是古装戏,所以化妆比较麻烦,要带假发套,还要穿繁复的古装,好在目前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挺冷的,穿古装也不会热,裙底可以自己穿个保暖裤,不会冻着,要是夏天的话,可就有点遭罪了。 倪想化妆的地方离主演化妆的地方不远,毕竟是女二号,待遇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所以她即便再不愿意,还是得和余宋保持着不远的距离。 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余光可以很清晰地瞥见余宋在望着她,倪想觉得,他可能是想对于刚才的事做一点解释吧,毕竟看起来似乎戳到了她的什么死穴。也许他当时只是无意间觉得说了那么一句关于车子的话,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他大概也没料到。 倪想慢慢闭上了眼,让化妆师可以更方便地给她化眼妆,顺便也装作看不见余宋的目光,其实不管余宋是不是无意的,对她都不重要,她和余宋现在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两个人真的没必要再有过多接触,真正该跟他有接触的,是坐在他身边一直凝视着他移不开视线的顾盼,他们才是最登对的人。 余宋感觉到了倪想很明显的排斥,他也知道她肯定发现了自己的注视,只是她闭上了眼睛,看似是照顾化妆师的手法,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拒绝。 余宋忽然就开始有些焦躁了。 他来得比较早,头套已经带好了,他在电视剧里扮演的角色是一位年轻的皇帝,如今头戴金龙冠,长发披在肩后,一身金色龙纹长袍穿在身上,站起来望向四周的时候,踩着金边长靴,当真就如那古时候的皇帝出现在这了一般,令人移不开目光,看得导演连连称赞。 “余宋的外形条件真是好啊,以前化过那么多皇帝妆,就他这么惊艳。”余宋的化妆师站在一边自顾自地犯花痴,恰好就是在和倪想的化妆师对话,倪想当然也可以听见她说的那些。 她慢慢睁开眼,透过镜子看向余宋所站的位置,从他的脚面一点点上移视线到他的脸上,正发现那双眼睛依旧对着镜中她的眼神,倪想皱了皱眉,有点抗拒地转开了视线,恰好这个时候她的化妆师说道:“倪小姐,你的妆好了。” 倪想立刻回神,笑着对化妆师道:“谢谢你了。” 化妆师笑道:“没什么,我的本分,你看看要是哪里觉得不适合自己的,可以照着你的想法稍微修改一下。” 倪想看看镜子里的人,化妆师挺用心的,从妆容上就能看出来。其实倪想的五官也不算差,就是有点胖了之后显得眼睛小,化妆师调了一段时间,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挺好的,不用改了,就这样。”倪想站了起来,准备绕到一边去休息一会,不想离余宋那么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余宋看起来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可好像从刚才在影视城门口那一面之后,她就莫名有点抵触他,大约是……自己可能某些私事要被外人接触发现的那种抗拒感? 反正就是,不大想和他接触。 倪想这样的想法,大约也只有她有。像余宋那样的男人,可以拒绝得了的女人,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 而可能真的是犯贱吧,她越想对他敬而远之,他就越想贴上去。他明明是挺知进退的一个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慢慢来什么时候需要强势,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被她那句外人的言论刺激到了,也可能是被她的拒绝惹得自乱阵脚,反正他就是稀里糊涂地放下了正和他对话商量定妆照的导演,直接朝倪想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导演愣了一下,纳闷地望着他的背影,同样望过去的,还有刚刚也化好妆换上了了衣服的顾盼。 顾盼的戏服袖子算是比较长一点,可以遮住手,所以她握着双拳的手没有被看见。她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在脸上露出不好的表情,毕竟现场很多镜头,万一被捕捉到就是个麻烦。可是她忍得很辛苦,几乎控制不住,只好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着朝没人的地方去了。 助理见此,立刻拿着水杯跟了上去。 倪想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自己一走会引起这么一系列的变故,她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周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