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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有毛病不成? 就在江怀柔抬脚出门的刹那,他听到身后角落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究竟还要去哪里?”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让人心怦然而动,是……白辉容?不,他绝不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江怀柔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头给人徒留笑柄,下一刻那人却近前抓住了他胳膊,“江怀柔,你竟然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这语气,这感觉……分明便是毓亲王白辉容。 江怀柔缓缓转过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看到江怀柔后,白辉容脸上紧绷神情陡然松懈下来,目光又露出些寻常见的疏离,却又分明与往日不同。 江怀柔这才发现,房间一角黑暗处也支了张桌子,原地还站着两个便衣侍从。辉容一进门起便注意到自己了吧?想到人生最窘迫的经历被活生生展视在人前,江怀柔便无故涌起来些懊恼。 正想着,手被白辉容拉了起来,掌心传来的温暖不由令他神智恍惚,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往屋走。 两个侍卫原本立在一旁,如今见他过来显得有些忐忑,显然是认得江怀柔的,正欲行礼却又念起他如今的身份,只得尴尬的顿住。 江怀柔坐到位置上后,才发现自己肩膀上已多了条披风,白辉容又向老板借来尚有残温的火炉置于他身边。见他一直沉默也不问什么,取了筷子清洗后塞到他手中,道:“吃吧。” 江怀柔低头对着碗口,一边吃一边眼泪大颗的往下掉,吃到一半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白辉容伸出手抚摸他头,轻轻安慰道:“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江怀柔却越哭越伤心,顺着温暖一点点蹭在他怀里呜咽,竟在白辉容的轻轻拍打中睡着了。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耳侧说了声抱歉。 9 9、阴谋交错 ... 江怀柔做梦也想不到,明明睡的是白怀容的怀抱,醒来看到的却是再不想见的南烛。 南烛漠然的看着他,“醒了?” 江怀柔骇然打量四周,发现竟又回到了南烛宫中,惊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南烛偏头看他,嘴角噙着无赖的笑意,“因为……我又不想你走了。” “你!”江怀柔从床上跳起来,“白……白天跟我在一起的人呢?他在哪儿?” 南烛懒懒道:“你是说月华的毓亲王么?” “正是!”走到这一步,江怀柔也知瞒不住他,焦急追问道:“他现人在何处?你将他怎么样了?”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是不会轻易让一颗有用棋子死掉的。” 江怀柔对着他凝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用身子狠狠撞向南烛,“你,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利用我?!” 南烛未曾防备,竟然被他推了个正着,狼狈倒地后也不怒,潇洒抚掉衣摆灰尘,“早听说你们两人暧昧,如今看来关系果真不浅。” 暧昧么?江怀柔怀了下,其实是半点也没有的。可是昨晚……一件披风一碗面,一双绝望中包握过来的手,是如此让人温暖眷恋。 南烛见他兀自出神,便用邪恶的声音诱惑道:“想不想见他?” 江怀柔点头。 南烛笑的愈发让人琢磨不透,丢下他独自离去。 于是江怀柔再次回到被软禁的日子,约莫过了三四天,内侍突然毫无预兆的传召道:“公子,皇上有请。” 江怀柔恍神,“什么事?” 那人吱唔道:“小的不敢问,公子去了自然知道。” 江怀柔从他躲闪的目光中断定绝然不是什么好事,南烛将他软禁在宫中,便像只猫在家中养只老鼠,无聊伸爪子出来划拉两下,此刻想起他定是寻着了什么‘有趣’之事。 果不其然,目的地竟是天牢。侍卫將大門打開,冲江怀柔做个请便的手势。 牢房光线很暗,锈迹斑斑的铁牢外,夜池皇帝悠然自得的拿着酒壶正斟自饮。他心情似乎很好,声音轻快的对笼中阶下囚道:“朕其实想不通,你这样的人物,何必委屈留在月华做一个被人打压的王爷?有无兴趣到我夜池国来?” 牢中人淡淡道:“在下在月华懒散惯了,受不得庙堂约束又认生的很,陛下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南烛不置可否,见江怀柔走进来便含笑起身,“朕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 同江怀柔擦肩而过的刹那,他突然偏了下头,将唇凑到他耳畔,“这人看起来如铜墙铁壁,对你却装得一往情深,真是有趣。” 江怀柔不理会他,径直走到铁牢跟前,怔怔望着平日如月光般孤高清傲的白辉容。 “你怎么来了?”白辉容嘴上问的不情愿,眼睛却焕发出奇异鲜见的光彩。 江怀柔蹲下来和他对视,抓着栏杆道:“你又是为什么来夜池?” 白辉容愣了下,若无其事道:“无聊四处走走罢了。” “是为了找我么?”江怀柔紧张的追问。 白辉容沉默了很久,就在江怀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他轻不可闻的一声嗯。 江怀柔胸口一窒,有些傻气道:“为什么?” 白辉容撩眼看他,不知何故眼中涌起一丝嘲讽,没好气道:“没有为什么,想来就来了。” 见江怀柔始终垂着头,白辉容语气泛起些急躁,“你又来做什么,嫌我平时对你太凶,趁机来看我笑话不成?” 江怀柔红着眼睛摇头,“不,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就算凶也比他们对我好的时候还要好。” 他口中的‘他们’,是指太后、长公主、满朝文武大臣甚至一直陪在他身后的井岚,还有……白辉容狠狠甩了下腕上铁链,“什么好不好的?你还是走吧,看到你我就心烦。” 江怀柔慢吞吞起身,走出几步后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声音虽小,白辉容却是清楚的听到了,气恼道:“哪个要你自作主张?我不需要你救,听到了没有?!” “没听到。” 见他装作充耳不闻,白辉容怒极反笑,“没听到你答什么话?” “不要你管。” 倘若不是有铁牢阻着,白辉容定然扑上去掐着他脖子要他清醒清醒,也不看自己的处境,居然还想着救别人! “江怀柔,你给我站住!” 不理会身后啪啪的捶门声,江怀柔像头固执的毛驴儿一样走开。 白辉容死死的抓着链子,“江怀柔,你若是,若是……我一定饶不了你。” 李子是新摘尚未成熟的,用青盐和美酒腌了许久,涩味已除却仍留着青果独有的酸,咬上一口微咸的新鲜味儿便缠在舌尖半天不去。 很多年前南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