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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唐近准备早餐。 徐百川厨艺了得,刚和唐近在一起那会儿为了“先抓住男人的胃”相当来劲儿地磨炼了自己的厨艺,然后用了七年的时间亲身鉴证了一件事:一道菜好不好吃,有时候真和它本身的味道无关,主要分人,比如说他做的山珍海味拼死拼活也打不过宋翊羽的水煮青菜。 准备好早饭,徐百川又在偌大的别墅里忙了一阵,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上楼转了一圈,只带了个电脑,与过去七年没有任何不同地出门,甚至还和时常跑步到这片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打车直奔机场。 候机时手机响了,来电人正是昨天发了唐近和宋翊羽合照的那个“朋友”,程旭。 他的“朋友”或多或少都和唐近有点关系,毕竟他的人际关系全都是有目的的围绕着唐近建立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徐百川不是本地人,当年他为了唐近在继父和亲妈面前出柜,亲妈觉得他丢尽了脸,让他滚得远远地,他就跟着唐近,强迫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他是个外热内冷型选手,逢人面带三分笑,不管对谁面子上的事全都做到位。人缘一直不错,但无论与谁相处,到了一个临界点,就会止步不前,无法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 以前他为了讨好唐近的朋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有一次他在家里招待他们亲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家都很给面子,凡是他打过电话的全都到场,但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各个带着浓妆艳抹一看就是风月场出来的男男女女。真正被邀请的客人连筷子都没动,倒是这群捎带的人吃得酒饱饭足,当时程旭也在场,笑眯眯地指着身边画着眼线的娇气男人问徐百川:“能不能给他倒杯水?” 唐近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和朋友说话,对于这种几乎掀到台面上的挑衅与羞辱,徐百川报以刀枪不入的微笑:“有什么不能的。” 然后他们前脚走他后脚当着唐近的面连桌子带碗碟乱砸一气,在唐近一脸见鬼的表情里掸了掸手上楼睡觉。大概是这件事传到程旭他们耳朵里,明面上的针对才变成了拐弯抹角微博发合照存心膈应他。 徐百川接起电话,没等说话,程旭已经冲口而出:“唐近醒了吗?” 徐百川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放回耳边:“才九点半,应该没吧。” 程旭敏锐地抓到了这个“应该”,问道:“你没和他在一起?” 候机大厅里传来提示登机的女声,徐百川也不打算瞒着谁,边走边说:“嗯,我准备出去旅旅游,走的时候唐近还没醒,正好你帮我告诉他一声,到时候进山里信号不好估计接不到他的电话。” 程旭觉得不可思议地:“你自己去?” 徐百川笑道:“唐近哪有时间陪我去。” 程旭沉默了一瞬,又问:“去多久?” 徐百川琢磨了一下:“一个月左右?” 他等了一会儿,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哼笑,程旭只说了句“行了”,挂断了电话。 那声哼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早从七年前起他已经是这个城市官二代富二代圈里的笑话。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恬不知耻缠着唐近,半步也不肯让居心叵测的小人,还能放心把唐近一个人放着自己去旅游?可别逗了。 好吧,徐百川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放心。 就他自己而言,肯定是不舍得和唐近分开的,倾注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一夕之间荡然无存,只是他已经用这么多年证实了自己的错误,再舍不得,也不能装聋作哑继续下去。 知道唐近和宋翊羽重新联系上,他就料到这一天。及时抽身还能体面退场,再留恋下去,要是有一天唐近真把宋翊羽领回家来,估计他会崩溃。 七年前他强迫自己放下羞耻心用卑鄙的手段绑住唐近,七年后他又强迫自己放下感情远离唐近,徐百川嗤笑一声,哦,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放在宫斗剧里那就是作天作地活不过几集的小妖精,迟早被正宫或者正宫的拥趸弄死。 哎,他倒是想吊死在唐近这颗树上,但这棵树不让他吊,又有金丝雀要停在上面,他只好灰溜溜地自己解了麻绳,哪儿来滚哪儿了。 眼眶发热,热流涌动,徐百川仰了下头,冲着那个两端拉着蓝色警戒线的入口走去,边走变唾弃程旭狗眼看人低:去你妈的旅游,老子是去拥抱新世界了! 临上飞机前,他发了条微博:闪现/狗头//狗头/ 他鲜少抱怨,微博朋友圈里都是和别人的插科打诨,好像他永远不会难过,不会痛苦,乐观得不正常。 因为撒娇抱怨只适用于宋翊羽那样的小天使,像他这样坏的人发这些东西,只会被人当做是扭捏作态东施效颦。 而且……把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接受别人无关痛痒的几句客套安慰,也太过廉价了。 徐百川擅长自己为难自己,能转过弯来,最好,转不过来,拉倒。 ———————————————————— 是的,白月光有,绿茶白月光酌情 狗血吗?这狗血程度我都不忍直视 下一章开始,你们大概会看到攻是如何傲娇作死的 第3章 心瞎 两个小时的旅程,落点不是他的家乡,反正他也没家可回,哪里都无所谓。 没有人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谁还没个亲爹亲妈了,但有爹有妈不等于有家。他从小在就是一棵墙头草,天地良心,从来不是他想两边倒,是两边狂吹的飓风想把他连根拔起吹到另一家。 每次有人问他是哪里人,他都假装沧桑地说:“家什么家,我四海为家。” 他这么答了,人家多半当他在瞎扯淡,他也就一带而过,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玩笑。 徐百川自认他的脸皮也不是天生就很厚,不过是一次次被打脸之后长出了茧子。在外面心不顺了也没个地方让自己赌气回一回,可不就得硬撑着。 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是在他第一次参加唐近生日趴的包厢里,他故作怅然地说自己是小白菜之后借口上卫生间,找了个通风口靠着。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在心里数落自己:行行行,你苦,你世界第一苦,你爹不疼娘不爱给你个金牌行了吧?矫情!谁家还没点伤心事了?谁有义务听着你倒苦水吗?怎么着,你还成苦情主角了?干脆世界围着你转得了! 他的肩膀跟着音乐抖,忽然有人走近,唐近烦躁地“啧”了一声,靠在他旁边:“有什么好哭的?” 好吧,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心里那声“咯噔”的音调和音色,他一边把头靠在唐近肩膀上避免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哭,一边在心里想:他心里其实有我。也是从那一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