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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 小院里有个絮絮答答的小姑娘,堪比十来只寒蝉,可偏偏另外两人都爱听,三人一猫围着一盆花和两个木头人偶坐到二更天才回屋…… 哦,还有蚊虫陪同。 大抵是景深身上留着尊贵的大赜皇室的血,蚊虫专叮他一人。 *** 莲叶田田,一一风荷举,早来了荷塘的夏意叹美声,然后就跟几个姑娘采莲蓬去。 小满满心欢喜:“你总算不时时刻刻带着景深了。” 夏意藏在一朵半凋荷花底下,轻哼一声:“怪他伤了腿啊。”不然,她也想带他出来,瞧他整日在院里憋着,脾气越发大了。 “他去岁秋日来的若榴,说呆一年,那他怕不待快要回去了?” “嗯。”夏意摘莲蓬的手垂下来,有些低落。 小满凑近她,拿手上的莲蓬贴了贴夏意脸蛋,似是安抚:“他有亲戚好友,终归是要回去的,你舍不得他,他家里人也更想他啊,再说了,你若是像景深那样离家一载,能不想家么?” 夏意缄口不言,好久绵叹声:“你说得是,我单为自己着想了……” “好啦,休要难过,安心摘了莲蓬回去和你的景深一同剥罢。”小满笑嘻嘻打趣她一句,夏意也没反驳,单安心在荷田里寻莲蓬摘。 足足摘采两个时辰,午时夏意才跟小满两个嫂子回去,因她二嫂嫂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媳妇,易峰在人走到半道时就接她来,尔后新媳妇就臊红着脸和他走至一处。 易寔是跟着易峰出来的,这会儿自觉和另外三人走到一处,替嫂嫂妹妹们背过一背篓莲蓬。 昨日见他时因酒席热闹私底下没说上几句话,这会儿夏意见着他,便同往日一样问他念书的话,易寔笑:“怎么像个小大人?待晌饭后我随你一道回去,这些话我该说给先生听才是。” 夏意晃了晃手上仅剩的一朵莲蓬,笑开:“我本就是大人。” “是啊三哥,我和小意都及笄了,本身就是大人。” 易寔听后但笑不语。 若榴另一头的小院里,景深因晚醒甚至不知夏意几时出的门,醒来后就只有先生和阿溟在家,哦,还有来院里找阿溟玩儿的李俊宝。 景深腿搭在另一个石凳上,单手撑着下巴,另只手打着蒲葵扇,叫来捉弄福宝的阿宝:“你去把窗台上那盆凤仙抱来。” 阿宝体贴,见他腿脚不便就应下来,然而走到窗边就没出息地嚷嚷起来:“阿深哥,这是什么妖怪!” 气得景深想拿藜杖敲他几下,可惜一动脚就疼起来,阿宝抱着花跑过来,惊惮不已,问他这是什么奇花。 景深目光却落在第二朵花上,一夜之间竟又放开朵粉红凤仙,心下哼哼:教她出去,外人都比她先见着第二朵花。 暗地里气完了才答阿宝:“乃是五色凤仙,不可多得。” “比人参还难得?”阿宝想了想问。 “比它……比它自然要难得些。” 说完这话,阿宝不可思议地思索起来,连带着看花的眼神都变了。 二人屋外玩耍时候,阿溟已将柴房打点好,先生看过欣慰不已,午间备饭时还特意问阿溟想吃些什么。 景深听厨房里已张罗起饭菜,杖藜蹦去厨外,道:“夏意她还未回来。” 一副痴相公模样,先生无言:“她今日和小满一起吃。” 景深委屈巴巴跳回树下,不知想到什么,试着松开藜杖走几步,结果脚腕处还是焮疼,唯有气吼吼坐回去,暗气老天不开眼,什么时候摔不成,定要他快回京时才害不好。 及至晌饭后先生说有事要忙,歇也没歇地出门去,阿宝也带着瞌睡回自家去,景深则是无心歇息的那个。 他倒要看看,那个口里说着舍不得他的小姑娘几时回来。 于是不会儿他就要问阿溟一声人回来没,戴着草帽坐在屋上的阿溟打个呵欠,任劳任怨帮他盯着人,心劝自己罢了,他就是个可怜的病者。 木头人偶被可怜的病者折腾成倒立模样时,阿溟总算道:“回来了。” 景深推开木偶,架杖往外,又听阿溟说:“不止她一人,还有易三郎。” 这下景深走得更快,卯力跳出门槛后就见一高一矮两人朝他过来,矮的那个手上有一柄莲蓬,高的那个怀里抱着十来二十束…… 并肩走着,竟融洽得很,落在外人眼中倒是郎才女貌,般配至极。景深心下咕嘟嘟冒起酸泡泡,像是翻了醋坛子,凛着眼等来两人。 夏意小步过来,看着比平日还要乖巧:“怎么出来了呀,吃过了吗?” 易寔接着笑问:“多日不见,景兄弟怎成了跛脚相公?” “你别打趣他呀,待会儿怄了气又该甩拐杖了。”夏意从旁绕来,点了点景深胳膊,“还能跳进去么?” 受了气的景深摇摇头:“不能,要你扶才进得去。” 夏意又有什么法子,自然是扶他回去,易寔跟在二人后头,摇头笑了笑:“先生可在家?” 想明白他是来找先生的,景深才答:“出去了,说快便回来。” 凤仙还摆在石桌上,景深一坐下夏意就瞧见那朵粉红花儿了,惊叹声,景深生怕她不够后悔,一旁道:“早间就开了,可惜有人没能头个见着。” 凡有耳朵的人都听得明白是在说谁,夏意却不在意,转头招易寔坐下,顺便将他手上的莲蓬要来。 三人对坐神聊,眼见着百无聊赖时先生就回院来,手上提着只老母鸡,咯咯悲鸣。 “爹爹,这是哪儿来的?” “自是与村人换的。”先生说着,示意已站将起来的易寔重新坐下,边召屋顶上坐着的阿溟下来,差他去河畔把鸡杀了。 午间才觉得先生人好的阿溟:“……” 屈己接过老母鸡后,又等先生拿了杀鸡刀给他,独自望河畔去。 临走之际景深还令他带上福宝,要他“杀鸡儆猫”给它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阿溟自是做不出来,更何况福宝只是只弱小可怜的小猫。 经了这茬,先生才和易寔进屋说话,屋外又只剩深、意二人。 天时地利人和,景深便又接着方才那事拈酸:“姑娘家摘莲蓬,他也去了?” “易寔没去,只回来路上帮我拿了些。” 他提着木偶在一大堆莲蓬上比划问:“这就是你说的拿了些?”分明她手上只剩下一朵。 阴阳怪气。 夏意盯着他看了会儿,而后气哄哄趴下,脸藏在花盆和莲蓬后头,瓮声瓮气道:“景深是笨牛!” “你说谁笨牛?”他炸了毛。 “笨牛。”她又凶巴巴对吼声。 景深被凶得瞬间蔫巴,耷着脑,张张巴巴会儿才说:“我不是成心和你怄气的,我只是……” 只是有些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