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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这老头偷看人家换衣服被逮住了,谁知道遇上了一个泼辣的。 看来这个恬不知耻的老东西应该就是张富春了,纪连往苏嘉珞身前站了一步,把她挡在身后,跟她要了点纸巾递给那老头:“你就是张富春吧?” “你是铁牛的朋友?”张富春刚才还装死耍赖,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又好端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小子,有烟么?” 纪连把还没来得及开的一整盒烟都给了他:“我是来找你的。” 铁牛处理好了事情,对自己的这个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不是找他吗,你们自己聊吧。”说完又冲着他亲爹啐了一口:“以后你要是没死就别找人给我打电话,真他妈晦气!” 看来这对父子的关系也很恶劣,不过也可以理解,父母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张富春从破旧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给自己点上烟,用纸擦了擦头上的血就随手扔在了地上,皱巴巴的眼皮往上一抬:“找我的?” “这艘船,你还记得吧?七年前是不是有人用你的船运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纪连观察着他的微表情,眼球往右转,抿嘴。 “太久了,我哪里记得?再说,船都是租给他们,我不过问的。”他说起话来夹杂着浓重的口音,但是还能听懂:“你是警察?” “不是。” 纪连说完不是之后,他明显放松了很多,看来他应该是有印象,即使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当时应该也是趁机捞了一笔。 “我能看一下这艘船的租借记录么?”纪连从钱包里直接数了几张红票子递给他,那双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并没有接,纪连又添了两张。 “好说,好说,跟我来吧。”他笑呵呵的接过钱,带着纪连他们往侧边的巷子里走去:“你查这个干吗?”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能用钱解决的时候就是最简单的事情,像他这样没脸没皮,贪财好色的人,纪连本也没指望从他口中套出什么多有用的线索。 “你别看我现在这副德行,以前我出海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现在老了,不行咯!”张富春自顾自说着话,没人应承他:“别看我干别的不行,出海的东西我都好好的留着呢,你今儿来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但凡是旁人也不能把七年前的东西留到这时候。” 他竟然还自顾自地得意上了,见纪连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又故意落了两步准备去找苏嘉珞搭话,纪连头都没回,往后伸了伸手,苏嘉珞牵着他的手往前跟了两步。 这老头也明白了两人关系,不再自讨没趣。 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小胡同,看来他儿子当真不管他,他住的屋子跟狗窝似的,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纪连要的东西。 这老头一拍脑袋:“我放哪儿了来着?人老了,脑子也不行了。” 纪连一只手牵着苏嘉珞,另一只手悠闲地斜插在口袋里,一看他这德行八成是压根儿就没有那东西,拐着弯骗钱。 苏嘉珞和他对视一眼,默默松开他的手,直接一个扫堂腿把那老头撂翻在地,他哎呦了半天也动弹不得,纪连悠哉悠哉地蹲下来,从他口袋里把刚刚的钱扯了出来,在他眼睛跟前儿晃了晃:“找不到是吧?想要钱也行,你告诉就成。” “告……告诉你什么?”老头儿年纪不小,装傻的功力也高超,一看就是个高级无赖。 “别装傻,七年前跟你借船的人是谁?本来是跑的罗宁,后来又回到玉宁,还出了国,你敢说你不知道?你不帮着办手续,那船也出不了国吧?而且,看你这样子,应该从那笔生意里也捞了不少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头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纪连微微牵了牵嘴角,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极尽温柔:“放心,我不是警察,我也不想找你的麻烦,我要找的不是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也不为难你。” 老头颤颤巍巍地抖着手抓着那把钱,纪连松了手站了起来。 “他们原先没租那么久,跟我讲的是跑罗宁,顶多五天,结果到时间了,船还没回来,就又加了钱,过了两天,船回来了,他们好像急着要出国,就没再换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帮着把船给弄出国,船是我开的,但是上面拉着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老头揉了揉身上摔得生疼的地方:“我估摸着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海关都没查出来,我就更不管了,这种事,知道多了反而不好。” “你还挺精明。” “租船的人我也不认识,说是罗宁那边过来的生意人,我就听见他们经常打电话的啥时候好像提到什么冯老板冯老板的。” “冯华新?”纪连的瞳孔一震,虽然徐峥踢到了华新集团,但是按照徐峥的说法,当时的华新处于起步阶段,不过是因为涉及到集团利益,华新的人才愿意花大价钱来换取更大的利益,但是现在看起来事实并非这么简单,他们说不定正是幕后主使。 “好像是这么个名字。”老头儿说话模棱两可,生怕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其他的呢?你们的船最后到的哪里?” “到了越南那边他们就换了船,我自己把船开回来的,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张富春干脆就坐在地上抽起了烟:“你这烟不错!” 苏嘉珞眉头皱了皱,压根不想跟着人多呆一秒。 “还有什么其他的么?比如在路上,你们有没有停过?过海关的时候填的是什么货物?清点的时候就没人发现?” “我哪儿知道?都是他们自己办的,货是说的陶瓷吧,大件的那种,一路也没敢停,”老头在烟雾里眯了眯眼睛:“哦,还有一事儿,当时路上有人好像病了,还跟我要了维生素之类的药,好像还病得挺重的,有天晚上我起来撒尿,半夜听见他们说什么传染什么的,我就不敢和他们接近了,命比钱重要。” “谁病了?”会是纪灵吗?她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晕车晕船。 “我哪儿知道,他们一共几个人我都没弄明白。” 纪连恨不得给他一拳,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会有人收拾他,该得到惩罚的,都会一一得到应得的惩罚。 走的时候纪连卡着他的双手把钱从他兜里掏了出来,还找了根绳子把他绑在床头,嘴里塞了个破布,拍了拍手:“用点劲,这绳子不怎么结实,一会儿你自己就能出来。” 苏嘉珞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一通操作:“你干嘛把他绑起来?” 纪连拉着她往外走:“谁让他刚才狗眼乱窜,看了不该看的,让他吃点苦头。” 纪连有时候皮起来跟个孩子似的,没人能理解他的脑回路,苏嘉珞只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