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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打住吧!余下的话就甭说给下官听了,下官自小属意沁小姐,原以为这辈子与她无缘,都抱了孤老终身的打算,没想到现下尚有一线生机,真正老天垂怜,不敢再奢望其他的了!」 「想不到你这小子平日里整个嬉皮笑脸的,却是个痴情种,倒显得老夫背后中伤了人家闺女,也罢,这厢里若是有机会,老夫央了尊师,帮你去提亲便是。」 「您答应与老师一起出面,这事儿已先成功一半,下官真正感激不尽。」年轻的朝臣深深一揖,复而恢复了嬉笑神情,「还不知道您老遇到了什么好事呢?能让您这三朝元老喜形于色的,想必是天大的喜事,可否说来让小生同喜一下?」 「这,唉,这虽说是高兴,但说起来,倒是老夫家里的一件丑事,要不是你这小子素来投老夫的缘,你姐姐又是老夫儿媳,这事儿原也不该说与你听。」 「啊,伯父您既然这么说了,这事就当晚辈没问过吧!晚辈不好奇的,一点也不好奇的,最多最多,就是改日探亲之时,旁敲侧击问姐夫便是,没事没事。」 「你这混小子,也罢,到底亲戚一场,早晚也会听说,从旁人口中得知,也不知传成什么样子,不如先说与你听,老夫之所以高兴,为的还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儿子?怎会?三位公子自小读书,个个知书达理,经纶满腹,先后入主大学阁,尤其这三公子更是才名远播,连吾皇都听闻他学识过人,特地聘入宫中封为太傅,这等荣宠,您还说他不争气?」 「荣宠?吾皇膝下无子,封什么太傅,荒谬!偏老夫这三儿也是个不争气的,在宫中住了几日竟捎信来说仰慕吾皇风采,今生只顾长伴君王左右,真正气煞老夫。」 「啊,这个……」惊天大八卦啊!他还一直在奇怪,怎地三公子封了太傅后,开始深居浅出了呢,原来是住在了宫中,当了东皇的情人。 「老夫为这事几乎愁白了头,逆子避而不见,老夫身为朝臣,又不好擅闯内宫,多亏辰安公子不计前嫌,帮了老夫一把。」 「辰安公子?您是说白辰安?那真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好才华,虽说来历古怪了些,是什么仙家血脉,但还真是个能理事的,不过您老不是一向与他不和?」 「是啊!老夫看他年轻,缺少历练,这些年来在朝政上对他多有刁难,没想到他全没放在心上,反倒几个月前,看老夫在为逆子的事发愁,承诺要帮老夫的忙。」 「那如今三公子可安好?」 「逆子已回家了,也不知怎么的,虽然回来得有些不情不愿,但拖拉了几年,到底是自己回来了,这些时日只在书房读书。」 「那敢情好!小生与三公子多年不见,改日里自当携酒上门,好生庆祝。」 「这等丑事,有甚好庆祝?」 「您老这话说的?小生得娶佳人,您与三公子重续天伦,这两桩天大的喜事自然该当好好庆祝的。」 「你这小子会说话,就依你吧!哎,说来这也都是两桩小事,真正天大的喜事,还要算吾皇终于开始勤政了。」 「勤政,这话从何说起?」 「连着一个月都乖乖的早起,按祖制卯时上朝,辰时下朝,递奏折的时候,也没见他不给面子的打呵欠,这还不算是勤政?」 「哪是啊!昨日下了朝,还听他说在御书房找了什么古籍孤本,据说照着修炼,能长生不老,从此他要专注修道,政事全托给辰安公子打理。」 「什么?竟有这等事?难怪放了犬子出宫,又格外的拔擢尊师来帮老夫理政,原来早就打了这番主意。」 「辰安公子出身仙族,要修道,只怕吾皇还得仰赖于他,恐怕是担心政事太多,人手不够,才做下这般安排,您老这不就又被他给骗了吧!」 「真是,亏得老夫昨日白白高兴了一场,只当先皇在天有灵,好生祭奠了一番,原来又是一场空。」 「您也别多虑,前整日子据说那圣人治世才会有的神兽白泽不才刚出现过吗?这多少证明了老天还是认可吾皇是个明君的!」 「什么明君?唉,这等风流成性,不知收敛的竖子,就该被禁闭在御书房,好生着人管教才是,还弄个明君封号,老天不长眼啊!」被拐了儿子的三朝元老甚为愤愤。 「这……虽然说出来是大不敬,但内心深处,下官确然同意这话。」被拐了未婚妻的年轻朝臣亦有同感。 看来,即便稍后泄露了端倪被人发现,只怕也不会引起多大的重视吧! 「因为临昼,你这风流不专的性子,实在是很不得人心啊!」 待二人闲聊着走远后,化作了一阵风隐没在檐下的白辰安噙着笑的身影,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辰安公子早。」门前负责守卫的侍卫们见他遥遥走来,弯腰行礼后,直截了当的松开了交错的三长戟放行,半点拦阻盘问的意思都无。 只要在宫中稍微待过些日子的,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向来风流不羁,有过情人无数的东皇真正的亲信,便只有这辰安公子一人。 这东皇与辰安公子的关系向来暧昧,说是君臣,偏偏又没见封个官职,道是爱宠,那身飘逸如仙的气质,又不像是个承欢于人的。 倒是耳闻内侍总管曾提起,这满朝大臣上的折子,大半是由辰安公子先过目了,再呈上去的,据说连那玉玺都是他在盖的。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作为小小的侍卫来说,他们是极不愿意去得罪这东皇面前显而易见的大红人的。 更何况,人家还是仙族出生的贵人,真要瞒着他们擅入,贴个符隐了形,化作风啊、水啊无声无息的进去,身为凡人的他们也没法发现。 侍卫们边在心中为自己的尴尬处境掬一把心酸泪,边伸手替这位绝对得罪不起的俊公子开门,待他进去后,不忘殷勤的再度帮他把门关上。 门一关,原本隐没在廊柱和内墙上的青色焰火便毫不避讳的现出了原形。 昏暗的寝殿内帐幔重重,蛇形的青焰穿梭其中,倏忽即没,使得这看似无人的殿内颇显得几分骇然的阴森。 捧着奏折的白辰安用手肘拨开了重重帷幄,信步走到寝殿最深处,龙床的旁边。 帐幔一掀,里头原本在睡觉的男人似有所觉,在他探头的同时,跟着转过身来。 「这一觉果真好睡,天昏地暗,浑然不知人间事。」睡醒的男人伸手揉了揉眼皮,正待坐起身来,不意的,脚踝上却传来了沉重的束缚感。 低头一看,这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