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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行结巴了:“那个是真的啊,我以为是随便写着玩玩……”然后他就随便写了。 他恨。 “董总在马里兰说过要好好犒劳我们的,谁让你当时没去约翰·霍普金斯行宫献殷勤,这么重大的消息都漏掉了。贪心害死人呀。” 何一行怅恨地看着李汐子踩着高跟鞋远去,感觉心上一阵原野秋风,悲凉无比,突然,他转头问辜安枫:“安安,你的心愿单实现了吗?” 辜安枫愣了一下,脸色渐渐沉下去:“没有。” 两个人面面相觑,同时叹了一口气。 贪心害死人呀。 第八十七章 俗话说关心则乱,事实证明何一行旁观者清,他对于董黎的预测完全正确。董黎看到同人视频下面的评论时,只微微一笑,“这个评论居然有近千赞啊,厉害了。” 当过程序员的人对于数据流量都极为敏感,一条评论下的近千赞,不过是冰山露出的一角,潜伏在海平面下的庞大受众起码以百倍计。这个可不是微博转赞评一流水到惊天动地的数据,B站不具有社交属性,其小众视频网站的本质决定了统计数据一定程度上的可靠性,那些数字代表的几乎都是实实在在的人的喜怒哀乐。 在这种规模范围的曝光之下,董黎压根不在乎受众们对他观感如何。 他饶有兴趣地问:“何一行,你的预算都花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个作者能以零成本做到了乐易传媒集整个部门之力都达不到的推广效果?” ……何一行没有想到,祸水东引。 “术业有专攻,术业有专攻。”何一行忙回答他,心虚无比。 “那李汐子,明天提交给我这个视频作者的简历。”董黎轻轻扣上李汐子的笔记本电脑,表情温柔,“我认为某些没什么术业的人该让贤了。” 董黎起身,辜安枫立刻上前环住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何一行望着他们腻味在一起的身影,心情无比郁闷,李汐子踢了他一脚:“董总在吓唬你啊。你看这个阿婆主画风明显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人事任免怎么可能这么不靠谱?” 何一行有点崩溃:“他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了?” 李汐子叹气:“董总大概还是在意那条评价吧,恋爱中的男人,对年龄差比较敏感。” B站阿婆主的微博账号一般都是公开的,所以李汐子很快查找到了她的微博主页,然后:“哇哦。” “怎么了?” “你看一下这个账号的信息。” “性别,年龄,影视博主认证,挺正常的啊,完全符合我们对她的预期,大学……大学?!” 这个小姑娘就读的学校,就是严寄任教的那一所。 “所以这姑娘的爱豆大概率不是许既白,而是……严教授厉害啊,素人上综艺居然还自带大粉。”许既白啧啧称奇,“现在学生怎么回事,上课不好好听讲就算了,还意淫自家老师,真是师门不幸。” “喂,你的表情先收一收好吗,这样笑很猥琐。”李汐子嫌弃道。 “哦。” 何一行很快和电视台摊牌了让许既白和严寄炒西皮的计划,对方巴不得收视率节节攀高,自然求之不得。 下一次节目录制之前,导演手握着厚厚的、编剧连夜赶出来的兄弟情剧本,眉飞色舞地和许既白如此这般地描述了一番。 许既白手插着牛仔裤兜,毫不在意地听他在那里乱侃,最后轻飘飘地甩出一句:“不行。” “啊?”导演兴奋的表情还没刹住,一瞬间的惊愕让他的面部肌肉都扭曲了。“为什么不行,咱们不是要卖腐,就是那么似有若无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你懂吧?” 许既白斜睨了一下在一旁用笔记本电脑工作的严寄:“就严教授那个样子,你让他表演诗朗诵都够呛,还犹抱琵琶似有若无?你糊弄鬼呐,观众怎么可能信。” 严寄的打字声停住了,他抬起头来,说:“我可以的。” 导演忙附和道:“对啊,你看严教授都放下架子愿意配合了……” “可我不愿意。”许既白直接打断了他,一时其他两个人都愣了。 许既白转向严寄,嘴边一丝冷淡的笑:“严寄你脑子不好使就算了,这点骨气都没有?这家伙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嘲讽完,自己也觉得过分了,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严寄轻轻地下意识反驳:“我不是……”可许既白已经走远了,他的笔记本电脑摊在膝上,一时没能追得出去。按照严寄的性子,平常并不会计较别人对他恶意的看法,随便怎么说呢,他的世界只以科研为轴无尽旋转。 但是这次,他愣了一下,然后丢下笔记本电脑,匆匆跑了出去。 他平时缺乏锻炼,跑得气喘吁吁才看到许既白,正面对着电视台的落地窗前沉思。 严寄一喜,上前拉住他的袖子。许既白被他从思绪中拉出,随即微笑道:“我刚刚话说重了,严教授不要往心里去。” 滴水不漏。 严寄还在大喘,话说得断断续续:“我愿意…和你…组CP,是因为…我…我喜欢你。” “卧槽这里是电视台,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不要这么直接好吗?”许既白又惊又急,拉过严寄的手臂,把他拽进了一旁的卫生间,顺手把沉重的木门关上。 他一转身,恰好把严寄挤到了墙壁的角落,他垂下眼问:“你喜欢我?认真的那种?” 严寄紧张地点点头。 他睁大了眼睛,看许既白的一双秀长眼睛,像清晨的深潭,雾中氤氲着辨不分明的情感。严寄鼓起勇气缓缓地仰起来脸,凑到他面前啄了一下许既白的唇。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是严寄这辈子第一次主动的吻。 许既白没什么反应,他攥紧了手心里的一点汗,又亲了一下。这次分开时,严寄感觉他的下唇被用力地吮了一下,把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延长了半秒。 他意外地微微张开唇,眼睛亮亮的,许既白温柔地单手捧住他的下巴,用拇指擦掉了唇上一点水光,问:“喜欢吗?” 严寄点点头,片刻之后,涨红了脸小声说:“喜欢啊。”他很少有大起大落的表情,因此即使是害羞的样子,在他脸上看起来,也有些可怜巴巴的不自然。 许既白短促地笑了一下,简洁地说:“我不喜欢。”他放开严寄,说:“教授,你真不是我的菜。” 卫生间沉重的木门被再次关上时,严寄缓缓蹲下,从前的严寄不会遇到情感纠纷,所以他的阅历与经验不足以处理这样的事情。像是一台崭新的电脑,傻了吧唧地卸掉了防护系统,然后悲伤、难堪、不舍和所爱非人的痛意,如同病毒一般攻城略地,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