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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录像,贺远征沉吟一会儿,大手搭在贺翌的后背上:“走吧。” 贺辰安静地躺在婴儿室,他面部稍微消了肿,皮肤也没有那么红了,看上去白净了很多。粉红色的小舌尖搭在下嘴唇上,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做出吮吸的动作,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浅浅的呼吸声。 贺远征看得心中一阵柔软,伸手将贺辰抱了出来。 贺翌踮起脚尖,急切地想看弟弟。 贺远征抱着他蹲下身,问:“你要不要抱抱他?” 贺翌有点不敢相信:“可、可以吗爸爸?” “当然可以,我教你……”贺远征说着绕过贺翌伸出双手,“你得注意他的脖子,用手臂托着他,对,就是这样。” 贺翌心跳如擂鼓,战战兢兢地把弟弟接过去,他本身就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把弟弟抱在手上时,差一点搂不住。 贺远征两只手放在贺辰身下垫着,贺翌抱稳了,笑得特别灿烂:“爸爸,弟弟好软。”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贺远征说,“你小时候也是……而且那时候你还特别黏你母亲,我一抱你就哭,非得让他抱你。你再大一点儿的时候,每回我抱你,你都会往我脖子上吐东西,除了吐口水还吐奶,嘴里有什么就吐什么,我就不敢抱你了。但后来你上了幼儿园,又去偷偷问你母亲,是不是我不喜欢你。” 贺翌不好意思道:“爸爸……” 虽然贺辰刚出生,但重量着实不轻,贺远征把他接回去,又问贺翌:“你不是给你弟弟准备了礼物么?” 贺翌轻轻地戳了戳贺辰软嘟嘟的脸:“那只能给弟弟看呢。” 贺远征奇道:“我都不能看?” “这是我跟弟弟的秘密……” “好吧。”贺远征其实还挺好奇贺翌准备了那么久的礼物是什么的,但贺翌坚持不说,他只得慢慢去找答案了。 正当父子说话时,林奇敲响了门。 “陛下。” 贺远征把贺辰放回小床上,侧头问:“怎么了?” 林奇表情有些诡异,贺翌咽了口唾沫,直觉可能是什么更糟糕的事发生了。 “陛下……有人、有人泄露了皇后陛下出车祸的消息,现在全国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电视上、网络上铺天盖地全是,已经瞒不住了。” 贺远征动作有一瞬的停顿,但轻微到贺翌都没有发现,他把小儿子放回床上,拉住贺翌出了房间。 贺远征问:“你找人去查了么?给我看看结果。” “我已经联系上斯旺局长了,他说会尽快给答复。现在初步锁定的泄露方是他手底下的外勤,还在进一步落实当中。” “你跟他说,六个小时之内要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后果自负。”贺远征点了点头,又问,“哪家媒体第一个报道的?” “罗杰新闻联社。” “盖文手下的那家?” “是的,陛下。” 贺远征记得很清楚,当初盖文当首相时,这家没少给他做宣传,当时铺天盖地的,占了几乎所有的版面。联社的编辑们还写过很多抹黑他对手的新闻,不管其真实性如何,给他们造成了困扰是一定的,也让他们损失了很多支持率。 后来贺远征去查了一下,发现盖文的家族是新闻联社的大股东,也怪不得他们会那么卖力了。 “去找主编谈谈话,林奇。”贺远征说。 与贺远征的淡定不同,贺翌紧张得要命,他感觉好像身边的人都在不断地叛变,不知道下一秒又会被谁捅上一刀。 而听到林奇那么说,他又忍不住去脑补,会怎样找主编谈话。 在见识过了席梦娜的惨状后,他可不认为林奇只是单纯地跟主管谈一谈那么简单。 林奇走后,贺翌不安地拉了拉父亲的衣角。 贺远征低头问:“怎么了?” “父皇,现在要怎么办?”贺翌忧心忡忡地问。 贺远征想了一下,说:“在你相机里,挑一张你弟弟最好看的照片,传到我终端上。” 贺翌从善如流:“好的。” 就刚刚这么一小会儿,贺翌又连拍了好几百张弟弟的照片,虽然角度都差不多,但他哪一张都舍不得删掉,怎么看怎么喜欢。 贺远征看出他的困窘,指着屏幕上贺辰肉嘟嘟的侧脸说:“就这张吧。” 照片很快传送至贺远征的终端。 他登上了自己的社交账号,然后将照片发了上去,配上了几个大字—— 母子平安。 “待会儿让办公室发个声明,说你母亲只是早产,再配上你弟弟的照片就行了。”贺远征轻描淡写地说,“你得慢慢地去学着怎么应对这样的事情,媒体虽然有他们的话语权,但他们并不代表一切,几家大的媒体都有自己的政治立场,想让他们博弈不是很难的事儿。” “嗯……我知道了。”贺翌点点头。 “如果声明都无法解决,还可以开新闻发布会,堵住他们的嘴。至于你母亲,因为他的工作性质,除了跟我结婚的那一次,他几乎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没有必要去担心其他的问题。” 贺翌低头想了一会儿,又问:“爸爸,您觉得会是谁想要害妈妈?” “……”贺远征语塞,他有过很多种猜想,但在这些猜想中,有一些在被证实,而另一些则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皇后是被哪一方的势力给谋害的。 也许是国安局内部,又也许是内阁,同样也有可能是之前徐林枫得罪过的人。 不过贺远征还是说了他的看法:“我觉得有可能是内阁。” 贺翌懵懂道:“为什么呢?” “今天他们在弹劾我,逼我退位。” 贺翌知道皇室与内阁的关系紧张,但他不知道现在已经剑拔弩张到这样的地步,他爸爸可是皇帝呀,而且爸爸那么好,为什么内阁竟然会让他退位? 见贺翌一脸诧异,贺远征又补充道:“就像大公觉得你母亲的平民身份是原罪,很多人也觉得我们的贵族身份也是原罪。” “可这样是不对的……”贺翌说,“妈妈告诉过我,这是身份的不同啊,身份怎么能等同于与生俱来的罪恶?这不合逻辑……” “不,这不是身份,是阶级。”贺远征平静地反驳道。 大概是性格不一样,徐林枫与贺远征教导贺翌的方式完全不同。徐林枫总是在保护着他,教他爱与包容,美好与善良。但贺远征,往往会让他直面世间的丑恶与黑暗,以一种更直接而极端的方式去逼着他成长。 他的双亲,一个在枪林弹雨中给他披上铠甲,另一个则磨好利刃亲手把他推向硝烟四起的战场,让他大杀四方。 贺翌不解道:“阶级?” “嗯。”贺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