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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嫂子心里最不耐烦别人说起自己的丈夫,因为耕大是这个村里唯一瘫痪不能动的男人。那句耕大是个一般人不是一般的嘲讽,是个十足恶毒的嘲讽。 “哼,我没有你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也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沙妮,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天仙吗?我倒是要看看,这男人最后是怎么选的?” 耕嫂子走之前恨恨地看了一眼那个妇人:“一个狐狸精生下来的东西会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你,这就是你的报应。不过想来你也想不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吧。” 神庙底下,暗室 “你说这个人身边有和你一样的人在?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的。果然,到了今天,这应该来的人也都来了,这样也好,这么多年了,恩恩怨怨也应该有个了断了。” “主上,你可现在不要这么想。这些年来,你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可那个人却高高在上享尽了荣华富贵。主上,他本就是一个夺朝篡位的小人!” 那个人在黑暗中看不清样子,但是听声音却像是一个儒雅的君子:“一切早在很久以前就应该过去了,不应该再纠缠下去了。我也是,你们也是。” 地上跪着的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动动嘴巴还是没有开口。他知道主上的想法和执念,这些年来,主上不光性子变了,甚至常年都不想见人。要不是。。。。 “主上也应该好好休息下了。上次属下去了一趟京都,听说那京都的太子殿下身边已经有一个女人陪着了。我们还打听到那位姑娘很是得这个太子殿下的欢心。” “真的?那就好,这也算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了。你下去吧,暂时不用过来看我了,也放过那对夫妻吧。都是无辜的百姓,不要再多伤性命了。” 神庙 沙杨看着上面弥陀脸上挂着得慈祥地微笑,心里却只觉得茫然。这么多年了,他们都用尽了心思,费尽了力气。可是这当事人不想醒过来,别人又能怎么样呢? 背后却突然进来一个为神像打扫的老妇人,老妇人看着神像上的灰尘摇摇头:“何必,何必!”沙杨看了看她一眼,微笑地开口:“四婆,您来打扫神庙了?” 那个被叫做四婆的却看也不看对方,只管自己颤巍巍地上前擦起了神像,嘴里不停地念叨:“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沙杨也不在乎她理不理自己,拿起手边的一个篮子:“四婆,天气已经很冷了。你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平时里给自己多补补,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还有这件棉衣,是我内人亲自动手做的。你穿着吧,今年太冷了,要是不穿这棉衣,恐怕您是生病的。您放心,这些东西都不是经过沙妮两母女的手。” 四婆这才停下佛经开口:“我不需要,你都拿回去吧。以后你也不用再给我送这样的东西来,你不欠我什么,你也不欠你的兄弟什么。” “我老婆子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这些年来,我自己一个人总也能活下来,以后自然也用不着你担心。你回去吧,我要专心打扫这神庙了。” 沙杨怎么可能回去,老人年纪大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那自己就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四婆,你不要说气话。这棉衣和这些补品您拿回去,再怎么样都要好好照顾自己不是吗?”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要是树子还活着,想来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沙杨把手上的篮子往老人那边递一递,显然是一定要对方拿着了。 那个叫四婆的听到她说起自己的儿子,擦着佛像的手停了停:“我很久没有想起他了,久到我真的以为我还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孙女和家。” “可是杨子,我没有了,我老婆子在很多年前就没有了。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你是怕我死了,怕对不起树子。可我老婆子从来没有却没有怪过你。” “是我的儿子没有这个福气,这和所有人都没有关系。但我也希望你明白,我也不可能会接受你的东西。这么多年,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子也只能这样了。” “四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我知道,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我给你多少东西,都不能取代树子的。但是这是我的心意,他不在了,难道做为他的兄弟不能照顾她的母亲吗?” “呵,呵呵,兄弟?你年年来这里等我,年年送我这些东西,也年年岁岁不忘说这句话。可我老婆子不瞎,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做下的罪孽!” “杨子,佛像就在你眼前。这么多年了,你敢不敢对着这个弥陀发誓!你发誓你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树子的事情,你要是敢发这个誓言,我老婆子也不在乎多用一点你的东西!” 沙杨握紧了拳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他放下了篮子,最后看了一眼四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都记得树子当年在树下和我结拜的场景。” “您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就不用过来打扫神像了。我会让人过来帮着清理这些东西的,你现在就带着东西回去吧!”沙杨转身就走,似乎根本就不想和四婆多待。 四婆看也不看那个篮子,跪在弥陀座下念心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上面的弥陀微笑地看着她,似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东屋 “这么说,这别院中还有一个专门建造的苑室?殿下,听你这么一说,那别院倒像是皇上特意为人建造一样的。怪不得这么多年京都没有人听说这个别院。” 5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顾盼 齐旭想到自己的身世,微微一笑:“是啊,只是不知道我父皇到底是在等谁了。他等了很多年了,可能也明白自己等不到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把别院的钥匙交给我了。” 神庙底下,暗室 黑衣人离开以后,一个人才站了起来。他似乎行动极为不方便,就连起来点灯也用尽了力气。当所有的烛火都点亮以后,才看清他的容貌。 这是一个身量颀长的男子,却着一身白衣:“慧儿,今天是你去世十八年的日子。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是昨晚给你做了一只木钗子。” “你是不是还喜爱着莲花?我今年却雕琢了梅花,我想着你年年都是要莲花,今年可能会想要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