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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少还能感受到疼痛,如果他的身体无法配合,他一定会在性里感受到痛,当对快乐的感知消失,痛是他最后能感受到的活着的感觉。 可宋渠,确实又是个怕疼的人。 林源侧躺着,将宋渠搂在怀里,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梢。 宋渠想挣脱开,想说对不起。他给林源添麻烦了,他又一次将负面情绪暴露出来,哪怕事实是除了林源,他再没有别人可以谈这件事。 但这不是借口,那是只有他一个人的黑暗的孤独,只有他一个人。他就应该一个人受那折磨,要么想明白走出来,要么等那黑变淡,变得可以短暂的忽略,看得清人影,可以苟活个几日,等下次又着上浓墨再说。 可宋渠越来越想不明白,走不出来,漫长的黑暗变得越来越没有尽头,他要么面对它战胜它,要么用死亡来逃避。 宋渠知道自己战胜不了,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对抗一个人的孤寂的,所以他的精神在说,我想自杀。 总有那么一个瞬间,什么都改变不了自杀那个念头,父母,知识,未来,幸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死亡来的耀眼和痛快。你战胜不了那片无尽的黑暗,你至少可以和它同归于尽,从此不再受它的折磨和拷问。 宋渠也经历了那个瞬间,他几乎就要成功了,他听到林源说:“那再加我一个。” “父母,知识,未来,幸福,再加一个林源。” 就像此刻,林源对宋渠说:“你得活下去。” 父母,知识,未来,幸福,还有林源。 宋渠,你得为了这些活下去。 林源问宋渠:“为什么又想自杀了。” 宋渠说:“人间不值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多画面都往眼前蹿,包括谢广坤的那张表情包图,可宋渠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开始掉眼泪,浑身上下颤栗到麻木,他唯一能感受到林源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脊椎骨处摩擦,很慢,痒痒的,轻柔的触感带来异样的刺激,唤醒了某种求生般的渴望。 那只手向下,还是那么温柔,手指在穴口按压和打转,原本护住头的手也往下,握住沉睡的性器将它唤醒。 宋渠的手环住林源的颈,让那个跳动的胸膛和自己贴的更近。他开始感受到下体的变化,后穴也在手指的试探间变得松软,那一点被按压后带来酸胀的快感,延绵要前头的性器。宋渠很白,性器也干净粉嫩,在林源手里硬了起来。 宋渠长呼了一口气,他感受到了活力,触碰到某些人间值得的理由。他也有了说话的欲望,他凑到林源耳边,轻轻地,像耗尽全部力气:“你进来啊。” 林源进来了,还是两人都侧着身拥抱的姿势,他架起宋渠的一条腿抬到自己腰间,让那诱人的入口露出来,容纳他勃起的阴茎。这个体位不会进入的很深,但每次都能顶到让宋渠舒服的哼出声的地方,他看着宋渠牛奶一样白润的身子染上了情欲的绯红,在酒店房间幽暗的灯光下美得像艳丽的油画。 林源一直抽插的克制,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体验,而只是想要宋渠舒服。宋渠确实舒服,他和林源接吻,对方的舌不放过口腔里的每一寸,退出的时候会舔舐他的唇珠。 他们靠的那么近,交合处是臊人的水声,他听到林源说:“你得活下去。” 他的性器还被林源掌控着,熟稔地撸动,伴随着后穴的快感让宋渠忍不住想夹腿,可林源另一只手还抓着他的大腿根抬到胯处,宋渠就只能夹着林源的腰,那更像是邀请,他的身体被打开了,从来都是被林源打开。 多舒服啊,宋渠对自己说,你得活下去。 他射在林源手里,高潮那一刻宋渠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林源又抽插了几次帮宋渠延续这种极致的快感,让他的身体先于精神活过来。 高潮后宋渠的后穴变得十分敏感,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源阴茎的形状,林源还插在他里面,没有再动,只是单纯的占有。 林源帮他回答:“值得的。” 林源握着宋渠大腿根的手往上移,摸他的眼角,手指划过脸颊细嫩的皮肤。林源对宋渠说:“这么舒服的事情我们要做一辈子,你得活下去。” 那只手牵住宋渠的手,送到林源唇边,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十指相扣,林源可以亲宋渠的手背,对他说:“你想想我,你死了我怎么办。” 宋渠没有给出回应,并不是因为还沉浸在欢愉里,而是他无法给出承诺。 光是橙黄色的,撒下来像朝阳的光晕,又像夕阳最后的色彩。 在那片光里,宋渠听到林源诧异地调侃地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听到林源泣不成声地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听到林源平静地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现在他听到林源说:“你得活下去,你死了我怎么办。” 林源亲宋渠的手,将他的手贴着自己脸颊:“今天早上的邮件,国防科大我进复试了。” 宋渠听了勾起一个笑,那个笑展露不出他心中万分之一的开心,他替林源高兴,林源一直想读国防科大的研究生,想保家卫国,想穿军装。 林源也笑,笑得很怅然:“我以后要真去研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我这辈子估计是出不了国了。世界那么大,我后半辈子只能听你讲你去过哪儿。” 听这话时宋渠缓慢地眨着眼,过好久才明白林源说得是什么。 林源说:“宋渠,你还没去拉脱维亚,你不能死。” 宋渠想起来了,他申请了大三去拉脱维亚大学的交流,签证都下来了,机票也订好了,八月二十五。 他学的俄语,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申请中俄奖学金,可他最终选的拉脱维亚,一个原本是苏联加盟国现在是欧盟成员的波罗的海小国。 “你说过拉脱维亚是申根国,一个签证能去二十多个欧洲国家,你说过错过这个机会,你这辈子也没可能一年去那么多地方游历。” 去看那里的人和景,去感受不一样的文化和人情。你得活着到那儿,你才能看到。 “你再想想你选的课,通识课有你最喜欢的司机,你说过像江大这样的综合大学,外院的文史课都是概论,在拉脱维亚你可以听老师一个学期只分析一个作家。”林源一停顿,是想不起来那个司机叫什么,“你知道我书看得少。” 宋渠说:“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通识课的名字叫LIFE AND WORKS OF Dostoevsky。 林源对宋渠开口说话很满意:“对,就是他。那是秋季学期的课,你得活到八月二十五上飞机,活到看那里的风景,活到秋季学期结束。” “第二个学期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