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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衣休息。 …… 一场秋雨过后,天色依旧阴沉沉。气温却明显降了下来,深秋一过,就将入冬。这也将是新帝登基,南北两朝战争结束后,第一个和平安详的新年。南朝各处百废待兴,战火烧毁的城墙与建筑必须重建,死去的战士将领还需抚慰,南朝朝廷忙作一团。 某位帝王于清晨遥望北方,忽然道:“不知永定王,此时身在何处了?” 他只是一时想起而问,实际上,永定王身边他安排了人手暗中监视,大约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江湖上胡闹的事情。 不过,闹得有点大。 …… 穹天的某处私宅内。 方寒阳不知去了哪处,客房的院子静悄悄的。付翊就在这一片寂静中被自己胸口上的伤给疼醒,他动了动双手双脚,冰冷得麻掉了。他右肩的伤口这次被撕裂得有点大,疼的厉害。 他摸了摸脑门,将叠的小巧的毛巾扯掉了。烧的糊涂的脑子终于慢慢转动了起来。 他有些郁闷地躺在床上叹气,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变这么弱鸡了。 明明他也是能吊打十个江湖剑客,武功高强的一帮之主。 弱鸡不说,江湖还没走完,大大小小的伤就带了这么多,等出发去天药堂,他半条小名都要没了。 他自己爬了起来,动静引来了外面候着的侍女,他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方寒阳的私宅,心道:完了,他怕是要被这个老友给唠叨死。 很快有下仆端来了火炉,侍女拿来了干净衣裳,付翊看着那明晃晃的火炉,“这还没到寒冬啊?” 下仆道:“方少爷说,若是公子问起来,就让小的斗胆回问一句:公子自己不觉得冷吗?不冷的话,小的可就撤走了。” 付翊:“……”是他损友没错了。 付翊还有些低烧,鼻子堵塞,双手双脚冷得厉害,当即凑上火炉。他的脸色本来是苍白的,在火炉旁一烤,脸上顿时冒出了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随着端粥侍女一同过来的萧晋光正巧看见那人红着脸在火炉旁搓手的场景,那眼巴巴又迷迷糊糊的样子…… 有点可爱,想摸一摸。 付翊闻到饭香,立即望了过来,他先是瞧见了萧晋光。永定王爷刚才那一身加厚的金云滚边的黑袍在门口就脱下了,只穿着一身淡灰色长袍,长发只是简单的挽起,后脑勺别了个玉簪子,脸上还是端方正直不苟言笑。 付翊笑着打招呼:“王爷。” 说完了,也不等回应,自己站起来坐到一边的桌上,就着脆黄瓜吃又香又暖的白米粥。 南方的白米粥烧的又濡又白,面相好,口感吃着也很舒服。 萧晋光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在他面前放了一碗伤寒药。 付翊眼巴巴地看了凶残的王爷一眼,赴死般的深吸一口气,把药全喝了下去。他方才喝粥味道清淡,现在嘴里都是苦味,苦得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萧晋光递给他点心吃了,嘴巴里的苦味才缓解了。 付翊吃饱喝足,靠着暖呼呼的火炉昏昏欲睡,萧晋光抬手碰了下他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萧晋光:有点可爱,想……艹。 我:在被严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第14章 王爷的烦心事 十四 突然被一只爪子贴到了脑门上,付翊想也不想把他扒拉了下来,扒完了才想起这是谁的爪子,他混沌的思绪顿时被吓得清醒了许多。 付翊道:“王爷,请坐。” 萧晋光却没坐下,一抬手拎着付翊的领子就把他提了起来,道:“别在这儿坐着,对你的病不好。” 付翊一头雾水地抬眼看着他,萧晋光也盯着他。萧晋光的眼睛如天上星辰,瞳色极深,眼睛明亮,只是周身气势逼人,鲜少有人会注意他的相貌,只会看他拿剑的手,听他下达的命令。 付翊摸摸自己发烫的脑门,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听话地去睡觉。 等他再度睡醒起来,已经是黄昏了。 好巧不巧,他醒来时屋外热闹得很,方寒阳正在和余欣大声吵闹。 这两个小祖宗大概真的是不对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 付翊烦得不行,掀了被子,头疼着爬起来。屋子里因为暖炉烧着,暖和无比,他披了件外衣,开了一点窗户通风,转身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神思清明,烧已经退了,就是有些鼻塞,全身上下只是有点累,伤口也不疼了。 正吵架的两个小祖宗听到开门声停下了内斗,齐齐转头瞧过来。 付翊道:“沈暗呢?怎么没见着人。” 余欣跑过来看他,担忧道:“哥,还好吗?伤口还痛吗?身体有没有难受的地方?” 付翊摸了摸妹妹软软的头发,笑道:“小伤而已。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方寒阳凉凉道:“你这妹妹活蹦乱跳得很,比我还有生气。” 余欣轻哼了一声,道:“哥,我们去里面说,外面冷。” 付翊便一路被她扯了进去,只来得及给方寒阳使了个眼色让他进来。此时月裂门灭门一事一定已经传遍整个穹天,他得问问方寒阳。 付翊:“寒阳,你出门一趟,可有什么关于月裂门的消息?” 方寒阳看了他一眼,表情说不出得一言难尽。 付翊心里一咯噔,道:“真的灭门了,无一活口?” 方寒阳:“最初传言是月裂门灭门,究竟有没有一个活口是不清楚。后来破霄帮封锁了消息,江湖各处月裂门都被摧毁,人员伤亡未知,怕传言是真的。我想办法打探了一下,听说圣女大弟子还留了一口气,人到现在还没醒过。” 付翊心中惋惜,只是当时局面,少巫势在必得,还潜伏布置十多年,除非当时门内陆齐在,否则很难保下大多数人的性命。 方寒阳目光锐利,声音也有些严肃:“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月裂长老少巫为何突然反水?” 付翊看了他一眼,想起那晚在月裂门中发现少巫是长生教人时那种震惊恐惧痛苦绝望的心情,摇了摇头,脸色都白了几分。 付翊:“你不知道为好,它太危险了。” 方寒阳看了他片刻,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说:“果然如他所说,你不打算告诉我这些。” 付翊:“什么?” 方寒阳:“付翊,在你心里,有没有拿我们十年的友情当回事情,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件事从我身边剥离得干干净净,让我一无所知?你知道我赶到月裂门内,看到你和余欣全身上下都是血,都快要吓死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付翊按着他的肩膀,“你能不能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