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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我在世不能达成所愿,那我不如自毁其身,碾作烟尘!”言及愤然之处,已是满面怒容,那嫣然怒色衬着一张如玉容颜自也是美貌,然而那不可拂逆的铮铮骨气却令人不敢直视。 便连自己的容貌也敢随意毁去的人,他心中有否是真心在意的事? 若有,他便会为了那一点点拼却全力,若无,他便宁愿自毁,也不苟活。 那一席话,说的众人纷纷变色,尤其是宋晓酒,他猛地攥住了裴唐风的手腕,眸子瞪得浑圆,眼眸深处竟隐隐含着恐惧之色。 裴唐风侧眸看他,心中咯噔一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溢了出来。 情深相对,却是有人突然拔剑袭来,剑气呼啸,竟是那九王爷。 只见他剑上灌注十成内力,剑尖直指宋晓酒,一脸誓要将其立毙于剑下的决绝之意! 刹那时,如电光石火之际,裴唐风猛地推开宋晓酒,长腿一踢,将那剑尖踢歪了半分,旋身扬袖,翻手抛出一股劲道,掌风正中九王爷胸口肋下,沉闷的一声响,那人拖剑连退数步,哇的喷出一口血来,单膝跪了下去,以剑撑地,一双血红的眸子死死瞪着前方。 如穷途末路的野狼,毫不示弱。 “九弟,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束手就擒罢。”皇上在旁语重心长劝说。 九王爷充耳不闻,仍是恶狠狠的盯着裴唐风的方向,犹如野兽般嘶吼道:“裴唐风,本王说过,你我纠葛,至死方休!” “呵呵呵……”闻言,裴唐风却突然笑起,回望咄咄逼人的九王爷,问了一句,“我若应了你,你可愿意纡尊降贵,承欢我下?” 皇上闻言皱起眉头,黑皇后却饶有兴味在旁观望。 而宋晓酒,面无表情,只是那握着裴唐风手腕的五指渐渐松了。 听闻前面半句,九王爷微露欣喜,待听完后半句,面色顿时一变,随即双眸暴起浓浓羞辱之色,手中撑地长剑裂土而没,入地三分! “裴唐风,你竟如此羞辱本王!本王堂堂一朝王爷,多少蝼蚁之命握于掌中,便是跺一跺脚,这朝廷也要震上一震,你竟想让我承欢你下?简直是无稽之谈!” “哈哈哈哈!”笑声骤然爆发,黑皇后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一手指着九王爷直笑的颤抖,“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的笑死我了,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倚仗自己皇孙贵胄的身份就高人一等,施舍一点情意就要人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的伏低做小任你驰骋?”言至于此,黑皇后蓦地敛尽笑意,冰冷无比的看着九王爷,“吾朝有你这般王爷,实乃奇耻大辱,我便是一介女流,也自认比你强上几分。” “丑妇!”九王爷咬牙怒叱,“身为后宫女子擅自变装出行,无三从无四德,貌丑如此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只有皇兄那般懦夫才会屈服父王之威娶你为后,若是本王,早将你绑上边境战场用以退敌了!”言下之意,黑皇后之丑有上战场惊退敌军之效。 黑皇后怒急,几步蹿到裴唐风身边,将宋晓酒一把拉了出来,在脸上挤出一朵笑花,朝九王爷道:“九弟啊九弟,你看看我们宋小捕头,浓眉阔目,胸肌结实,腰板笔直,肩宽腿长,更别提那一身正义凛然的气质了,完完全全是上天为我们公正廉明、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卿裴大人塑造的最为匹配的一生伴侣了!你说是不是啊?” 眼见九王爷怒火熊熊,黑皇后突然笑的自信满满,拍拍宋晓酒结实的胸膛,仿佛在向人炫耀的孩子,“怎么样,便是你空有王爷身份,又自持容貌出众,也比不上咱小捕头吧?裴大人他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你,怎么样,很生气吧?来啊,起来打我啊,看看我这个丑妇怎么揍的你找不着北!” “扑哧!”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旁边欣赏着眼前闹剧的皇上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想到不能在外失了礼数,折了帝王之尊,便握拳假意咳了一声,施施然走了出来,“好了,皇后,别像小孩子家似得在外面跟人吵架,来,回朕身后站着。” “哼!”黑皇后依依不饶狠狠瞪了九王爷一眼,不情不愿回到皇上身边。 宋晓酒尴尬的挠挠后脑勺,也在九王爷吃人的目光下迅速回裴大人身边站着。 “咳。”皇上掩饰住泄露的笑意,朗声道,“九弟,你所犯之事已是谋逆之罪,朕念你痴情一片便免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废除王爷之位,贬为庶民,偿耕地百亩,奴仆减至十人,俟日起,你即刻搬出九王府,再不得入朝进宫。” 九王爷瞪大双目,不可置信望着眼前明黄衣袍的男子,“你不杀我?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可以威胁你的了,你又何必假仁假义的饶我性命?”言罢,冷笑几声。 皇上叹道:“九弟啊,父王在世时,便最喜欢你,无论朕如何想杀你,也得顾及父王之意,何况,朕并不想你死,你若安分守己做一个闲散王爷,又如何会弄成今日的局面?” “哼,你就不怕我留得青山,他日东山再起?” 皇上摇头失笑:“若你还有那个本事,这江山王座,能者居之,朕便是让出又何妨?”话音刚落,皇上朝暗处使了一个眼色,一人疾行而出,转瞬到了九王爷面前,不等他做出反应,并起双指在他周身大穴点下,迅速抽出一枚长针,蓦地扎进其气海,关元,膻中三处穴位,九王爷顿时气机大乱。 “皇兄,你……” 皇上微笑道:“九弟,废去你一身内力,也是为你好。” (陆) 已近深秋,枯叶旋风而转,轻曳在地。 漫山遍野枫叶红林,天凉好个秋。 山顶凉亭上躺着一人,双臂枕在脑后,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嘴里衔着一根芦苇杆子,直立在半空中一抖一擞,迎风摇曳。 “驾!”山脚小径传来一声吆喝,马蹄哒哒声由远而近。 李南松闻声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是谁,笑了起来,坐起身朝他招手。 “李头!”宋晓酒驱马靠近,扬声嚷道。 “宋小子,你总算是来了。” 宋晓酒翻身下马,嘿嘿笑着,满脸欣喜和雀跃。 “李头,你还好吧?那娘娘腔有没有为难你?焚琴水榭在何处?风景好不好,有美人吗?吃食如何,酒好喝吗?那的人是不是都凶神恶煞的?你……” 李南松连忙打断宋晓酒的喋喋不休,拿芦苇杆子敲他的头,骂道:“你这臭小子,一下问了老子这么多,老子怎么回答?” 宋晓酒摸摸头,傻乐道:“我那时以为你凶多吉少,必定是活不成了,现在知道你好好的,还成了焚琴水榭的管家,我替你高兴。” “傻小子!”李南松轻骂,伸手揉揉宋晓酒的头,道,“我在焚琴水榭很好,虽名为管家,实是替皇上监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