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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忍不住问:“你不吃吗?” 陈辞“嗯”了一声,翻开刚才还没看完的杂志。 她便侧身拉开床头柜抽屉,把单言的奖牌放了进去。 床上的小桌被她一碰,差点翻到,盘子里的煮鸡蛋更是直接越狱,“啪”一声落到地上。 陈辞叹着气起身,捡起鸡蛋,剥掉外壳,放进她碗里。 “我……”简冰戳了戳盘子里的小菜,轻声道,“我要是小心一点,起码……我们就不会输那么惨了。” 陈辞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 比赛输了,他当然没办法全然无动于衷。 但打了这么多年比赛,他真还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失利就一蹶不振, 眼下,她对单言的暧昧态度,才更叫他坐立难安。 他那隐秘的情愫像是深埋心底的蛊毒,愈久愈深,也愈难开口。 如果早一点说出来…… 他轻叹了口气,苦笑道:“吃饭吧。” 这一声叹息,却让简冰更加误会了。 她拄着筷子,想要说“下一次我一定全力以赴”,想要说“我再不会拖累你”…… 然而,在这样温柔而又忧愁的目光注视下,言语苍白无力,只有自己这条缠着纱布的伤脚才足够真实。 这一次,的的确确是自己拖累了他。 看着女孩颓然地垂着头,陈辞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会错了他的情绪。罢了,他倾身向前,伸手将她遮住了纱布的发丝拨到耳后,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是她曾经熟悉的拥抱,走累了不想动弹的时候,没完成作业逃避责骂的时候,雷声太大充满恐惧的时候…… 被这样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觉得心安,仿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 不用承担责任,不用害怕犯错。 “他有这么好吗?” 简冰“啊”了一声,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因为他送你奖牌,还是因为他来医院看你?”他停顿了一下,轻声道,“可送你来医院,一直陪着你的,不是我吗?” “我……”简冰觉得他说的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但组合在一起,就显得混沌难懂。 她无措地说了声“谢谢”,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却更亲昵得靠了过来。 极轻极浅的一个吻,蜻蜓点水一般,只轻轻的一碰,便离开了。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脸颊也一点一点满满涨红。 古人说,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不过一个早上而已,竟然连续被两个男孩告白! 这算是什么? 羊群理论? 集聚效应? 她瞪着他熟悉的脸庞,脑中如有波涛翻涌。匆匆而过的数月光阴,就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拉着她并肩滑行的陈辞,冷着脸将餐盘端走的陈辞,笑着抚摸她头发的陈辞…… 谦谦君子,殷切相互。 这一路同行,哭过笑过,摔过痛过,并不曾后悔。 但如果说作为心上人,作为男友…… 她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脸上火辣辣的,手脚都不知怎么摆了,张了半天嘴,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单言说喜欢她,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她亦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劝他,“当男女朋友哪有当好朋友长久”。 可眼前的这个人,是从小一起玩耍,长大了一起训练的陈辞。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他那黝黑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焦灼而慌乱的脸。 “我……” 回应她的,是更加热切的吻。 嘴唇再一次被覆盖,气息与气息交缠,牙齿和口腔都被吸允得发麻。 简冰觉得喘不过气来,胸口剧烈地起伏,手指也紧陷进他胳膊里。 陈辞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手臂铁铸一般拥着她,手掌贴在背脊上,连脊梁骨都似有蚂蚁在爬动。 混沌中,简冰突然就看到了窗外婆娑的树影。 满树鲜妍,如火如荼。 那是,姐姐最喜欢的火炬木? 舒雪沉睡的侧脸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母亲怨恨的目光、父亲有家难回的的困境…… 简冰蓦然清醒,牙齿闭合,一把将人推开。 这个人,从来就不应该出现在心动的位置上啊! 少女脸上的羞涩一点点消散,像是日光下消融的冬雪一般失去了踪影。 简冰握紧了拳,有些生硬地避开他的注视,口腔里隐约残留着鲜血的咸味。 有些拒绝不用说出口,有些心思,一看就懂。 而沉默与冷漠,已经算是最仁慈的回应了。 陈辞觉得喉咙发紧,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我去看看,叔叔快回来没有。” 简冰坐在原处,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那双熟悉的双腿终于调转了方向,向着门外走去。 房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又轻轻地合上了。 简冰浑身一松,呆呆地看着小桌上的食物,半天也回不过神。 *** 龙思思等人一直到隔天早上才来医院,一进门就叽叽喳喳说起了昨晚的表演滑。 “真的太精彩了!”龙思思那小尖嗓子简直要把玻璃窗震碎,“男的都特别帅,女的都特别美!” 就连最稳重的马可馨,也难得附和,“还全都特别年轻。” 简冰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疲惫地听她们花痴那些花滑帅哥,“章雨天”、“单言”、“肖依梦”、“容诗卉”的名字一次次地被提起,个个都镀上了一层光环。 见她闷闷不乐,龙思思在花痴的间隙里拍马屁到:“当然了,十个她们加一起,也没有我们阿冰一个有潜力!” 她这话实在有些夸张,不但简冰无动于衷,其他人也都当没听到。 龙思思轻撞了下鲁梓涵,鲁梓涵含糊地“嗯”了两声搪塞她,“咔嚓咔嚓”继续嚼薯片。 龙思思又去踢杨帆,杨帆正满脸郁闷,委屈兮兮抱怨:“你踢我干嘛,很痛的!” 龙思思碰了一鼻子灰,嘟囔:“你冲我嚷嚷什么呀,有种冲那个肖依梦嚷嚷去。她刚才踩你脚,也没见你说痛。”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杨帆嘀咕,“她是合照时候没站稳。” “呵呵。”龙思思笑得意外八卦,“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呗,你脸红什么呀?” “我哪儿脸红了?!”杨帆忍不住大叫,试图自证清明。 简冰等人都扭头去看他——他的脸果然很红,简直像烧红的虾子一样红。 “纳博科夫怎么说来着,”龙思思更来劲了,“人有三样东西无法隐瞒,咳嗽、穷困和爱——” 她把最后一个“爱”字拖得老长,戏谑地看着杨帆。 杨帆百口莫辩:“我压根和她就不熟……” “不熟才好心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