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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看了简冰一眼,没接腔,但也没别的动作。 明显,是不打算让她们的小秘密有特别的交流机会。 容诗卉无奈:“你也太小气了。”说罢,回头看向简冰,“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 简冰靠着床头,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半晌,她向陈辞道:“陈辞哥哥,我的一次性洗脸巾也用完了。” 这一声“哥哥”又清脆又突兀,陈辞脸唰的就红了。 容诗卉的脸色也蓦然沉了下去。 见陈辞还没出去的打算,简冰干脆自己爬起来,准备下床。 “好了,”陈辞阻止道,“我下去买。” 说罢,他忍不住又瞥了容诗卉一眼,这才开门离去。 容诗卉目瞪口呆,满腔愤懑: 我叫他去就不去,你一“威胁”,就比兔子还快! 门甫一关上,简冰就一滑溜靠回了床头:“他走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就是觉得他不值,”容诗卉强忍着醋意,有些刻薄地开口道,“他从小一路滑上来,从来没拿过今天这么差的排名。” 简冰哑然,手指骤然扣进掌心。 “你的脚伤是障碍,你抛跳前的滑入,为什么要减速?因为害怕?根本没必要!还有捻转的起跳……”容诗卉打开了话匣子,语气里有不屑,也有挑衅,更多的则是怒其不争的愤懑,“你如果肌肉力量不足,那就提转速,何必非要自曝其短?” 她语气讥讽,说的却是事实。 简冰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忍不住问:“你这算是,向我传授经验?” 容诗卉轻哼了一声,站起身:“大约是不忍心你暴殄天物吧。”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简冰怔忪地看着房门被关上,回味着她刚才的话: 暴殄……天物? 从来没拿过那么差的排名? 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外面黑幕深垂,一丝风也没有。 这北方都市的深秋夜晚,沉默如无生命的磐石,只那不断下降的气温暴露了它的严酷和漠然。 *** 隔天一早,最先开始比的是男子单人项目。 这几年的男单技术难度水涨船高,没个四周跳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线的男单选手。 国内的小将们势头猛烈,也理所当然地提升了技术难度。 看着一个个年轻男孩在冰上翩然起舞,简冰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陈辞几眼。 他面色平静,感受到她的目光,也不回头,只轻轻在她手背了拍了两下。 接下来是女单、冰舞…… 肖依梦、章雨天、安洁……那些曾经靠得那么近的运动员,一到了场上,便与台下截然不同,也与表演滑时候的放飞自我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在规则下各有亮点,一如天际明暗不一的点点繁星。 单言众望所归地拿到了短节目最高分,肖依梦也终于重新证明了自己一姐的实力。 接下来,就到了真正决定胜负的自由滑、自由舞环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挑战10000,成功了接下去几天就可以日更了…… 第82章 全国大奖赛(三) 按照短节目得分倒叙出场的规则, 简冰和陈辞这一次不需要再去抽签,直接排在了第一组第2位。 因了两人水平的明显差距, 不但场外观众注意到他们, 连现场解说也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身上。 广播才播到姓名和曲目,解说就已经在分析了:“,这是一部日本动画片用曲的混剪——陈辞这个选手真的是非常让人惊讶,不论是跨项参赛,还是搭档的选择,还是今年的比赛用曲……呃,都非常新颖。” 两人手拉着手并肩入场, 观众席稀稀落落响起几声掌声。 待得忧伤的旋律响起, 简冰滑向前方,解说突然有些讶异地说:“哎, 似乎女伴演绎的角色, 才是的男主角。” 这句话,让不少人的目光定格在了简冰那条灰白色配红腰带的裙子上。 原剧里哥哥爱德华的标志性装束, 确确实实就是灰白色的钢铁假肢和大红色的风衣。 再看陈辞那身休闲衬衣、工装裤, 忽略性别的话, 简直就是女主角温丽的翻版…… 用日系动画配曲就算了,居然还玩性转!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让人看不透—— 不仅现场的人猜不透,遥远地守着直播的杨帆等人,也完全不懂这波操作。 很风骚,很特别—— 但是, 有什么意义呢? 一直坐在休息室等上场的容诗卉,却看懂了性转角色的隐喻。 她没看过那个动画,但稍微搜索了下剧情梗概和人物形象,便能发现主要人物间的联系: 失去身体的弟弟,为拯救弟弟而奔走的主角哥哥爱德华,一路默默支持守护爱德华的小青梅温丽…… 这不就是在映射舒雪、简冰和陈辞三人的关系吗? 她看着屏幕上简冰又一个明显的小失误,有些茫然也有些嫉妒。 他牺牲那么多,就是因为对舒雪的歉疚吗? 还是…… 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手机屏幕上,爱德华与温丽之间的那句“我的人生分你一半”的名台词尤其扎眼。 如果连人生都愿意共享,那么荣耀与未来,自然也是愿意分享的。 容诗卉料想不到的是,“性转”的主意,其实是编舞老师江卡罗提出来的。 在他看来,简冰适合诠释“图兰朵”,适合诠释别扭而容易炸毛的爱德华……唯独不合适诠释温丽这样默默守护的人设。 既然简冰不合适,那么便只能让陈辞上了。 简冰本来有些不愿意,总觉得主角爱德华“拯救弟弟”的戏码似乎在影射自己和姐姐舒雪,江卡罗却非常坚持:“你和温丽完全不像呀——你看,只有陈辞这种脾气的人,才说得出把整个人生交给别人的话嘛。” 她无法反驳,只得同意。 刚浇过冰的冰面像镜子一般平整,冰刀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声响。 自由滑又叫长节目,时间长过短节目,难度也大大强于中规中矩的短节目。 简冰跟着陈辞往前滑去,脚踝的疼痛越来越明显,额头冷汗直往外渗。 陈辞明显感觉到了,轻声问:“很疼吗?” 简冰没吭声。 “如果真扛不住了,告诉我。”陈辞拉着她继续往前。 简冰感激地看他一眼,轻“嗯”了一声。 带伤上场,或者比到一半受了轻伤继续滑完,是大部分选手都遇到过的情况。 坚持不一定就能胜利,但直接放弃,那就连可能都没有了。 完成螺旋线之后,真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