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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可他……” “他接受采访,不就能上电视上新闻了?”简冰顿了顿,提高声音,“你知道他去年看场校际球赛,被镜头扫到侧脸,都跟我描述了三次吗?” 陈辞“啊”了一声,彻底哑然了。 简冰扭头看看马路,一辆白绿配色的出租车径直往这边驶了过来。 她收起手机,挥手道别,“我叫的车来了,再见了呀,道德小王子!” 说罢,拉开车门坐进去,冲司机喊:“师傅,咱们走吧。” 司机年纪不大,应了声“好咧”,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她这一系列动作太过流畅,陈辞一直到车子开出去好几百米了,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才是真正唯一一个被“忘恩负义”抛弃的对象。 “砰!” 愤懑的前冠军狠狠地用脚踹了路边的花坛一脚,用力太猛,震得裤兜里的手机都掉了出来。 屏幕在沙土上滚了一圈,亮起,露出密密麻麻的一连串未接提示。 作者有话要说: 2A-3T:两周半的阿克谢尔跳接3周点冰鲁卜连跳 第18章 北极星之战(三) “你跟我请假,就是为了跟那个业余的小姑娘排双人滑?你打算退役然后陪她去参加大众冰雪公开赛?”文非凡的声音气得简直有点尖锐,“那我们费那么大劲,让你在嘉年华展示竞技状态,为你积极争取名额还有什么意义?” “教练,我……”陈辞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开口了,“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不管是我本人的意愿,还是竞技状态,都适合回去练双人。” 电话里一片寂静。 有鸽子从头顶飞过,哗啦啦一串,转瞬消失在天际。 半晌,文非凡才道:“你这是执迷不悟啊!” 随后,挂断了电话。 焦虑的忙音一声跟着一声,催的人心头发颤。 陈辞把手重新插进衣兜,仰头去看头顶的苍穹。 飞鸟已经远去,只有稀稀落落的白云浮在青蓝色的天空中,一动也不动。 他把包甩到背上,慢吞吞地往前走了走,招手拦车。 司机年纪很轻,嘴皮子也利索,“小帅哥,去哪儿?” 陈辞怔忪了会,把到了嘴边的“凛风冰上运动俱乐部训练基地”咽了回去,改口道:“去泉井洋胡同29号。” 司机一听是去老城区的胡同里弄,心里就有点犯嘀咕。那些地方呀,车道窄,房子老,开进去半天出不来。 顶顶不好做的生意啦! 一路上穿大街过小巷的,好不容易把车开到距离胡同口几百米的地方,司机怎么也不肯继续开了:“小伙子,里面开不进去了。” 陈辞也知道这里车子难开,付了钱,下车步行。 他熟练地拐进小巷,在熟食店称了两斤卤肉,拿了两瓶干白,沿着小路继续往里。 绕过种满大葱的小花坛,转过停满了自行车的过道,总算跨进了霍家小院。 葡萄架、枣子树、笤帚秧……小院里一棵闲花也没有,栽满了各种实在的吃的用的。 气温不够的缘故,地上还搭了个不大不小的棚子,蒙着白色塑料膜,种了不少家常蔬菜。 霍斌戴着副老花眼镜,背着手,正瞅着蓄满水的青花大瓷缸瞧。 “霍老师。” 陈辞出声招呼。 霍斌扭头,见是他,咧开嘴笑了:“腿好了?快来看看我这鱼!” 陈辞走近,探头往瓷缸里看去——水清见底,稀稀落落浮着两根水草。既没有锦鲤,也不见什么新奇品种,只两条黑乎乎的胖头鱼,甩着尾巴在缸底游动。 “霍老师,这是……” “胖头鱼啊,”霍斌笑呵呵的,“不认识啊?” “认是认识,”陈辞只是疑惑,“您养这个干嘛?” 他还真没见过谁养这个的。 这不就是花鲢嘛,又不好看,也不稀奇,甚至连个好听点的寓意都没有。 “这个鱼肉好啊,”霍斌扶扶眼镜,“清炖、红烧、酱炖、煲汤,怎么做都好吃。” 陈辞囧然,他倒是忘了,务实的霍老教练,怎么可能有闲情养鱼欣赏。 只可惜了这口青花大缸,看花纹看做工,绝对不是设计来养胖头鱼这种“肉菜”的。 霍斌欣赏完胖头鱼肥厚的身躯,领着陈辞往屋里走:“你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早上刚摘茄子呢——让你师母给你做葱爆茄子!这个葱呀,也特别好,我自己种的,绿色无污染……” “就咱们这破空气质量,还无污染?”霍斌爱人钱芸从里屋出来,怀里抱着她那只宝贝狸花猫,“小陈来了呀,中午留这儿吃饭。” “哎,”陈辞应了声,“钱老师越来越漂亮了。” “漂亮什么呀,都老了。”钱芸嘴上不说,脸上笑意却掩藏不住,摸着狸花猫抱怨,“天天看你霍老师瞎折腾,今天种大葱,明天栽茄子,种的胡萝卜跟小指头那么大。” 说着说着,瞥到了陈辞手里的酒和卤肉,“你们一个个,也不给我省心,又是酒又是烟的,当他18岁呢!” 陈辞笑笑,霍斌打断她,“行了,人孩子那是好心——陈辞,快坐——小芸,你别摸那猫了,毛都给你撸秃了,给孩子倒杯水去。” 钱芸把猫放到垫子上,摇着头往厨房走去。 霍斌冲陈辞眨眨眼,陈辞赶紧把袋子里的卤肉和白酒一一摆出来。 “今天我没开车,和老师好好喝一杯。” 霍斌却把酒瓶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毛孩子喝什么酒?陪着我就行了!” “霍老师,”陈辞哭笑不得,“我今年都22岁了。” 霍斌愣了下,忍不住感慨,“都22岁了?哎,怪不得我老了!刚带你和小雪的时候,你还没我院子里养鱼的水缸高。” 听到“小雪”两个字,陈辞的眼神黯淡了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是啊,小雪也22岁了,大姑娘了。” “她……”霍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扭头向厨房喊,“小芸,茶呢!” 钱芸这才端着茶杯出来,“你这个性子哟,急死!” 陈辞起身接过茶盘,“钱老师您别忙了,您也坐。” 钱芸摆手:“你们坐,帮我看着点儿梨花,我去买点菜,你中午留下吃饭。” 梨花,就是那只狸花猫了。 当年他跟舒雪第一次来霍家时,梨花还喝不了牛奶,叫起来也呜呜咽咽的,身体更是比一只老鼠大不了多少。 如今物是人非,小奶猫也成了肥老猫了。 霍斌倒了两杯酒,犹豫了会,还是把属于陈辞那小半杯倒回自己的杯子里:“你就别喝了,下午回去还训练吧?” 陈辞没吭声。 霍斌自言自语:“白酒容易上头,晕。人这一晕啊,上冰就得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