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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都没什么水平。没事,都是灰尘,都是垃圾」 对面就是被称为垃圾的、在寻找工作的人群。回想起找工作的日子,斋木的脸都僵了。 话说起来,守口有段时期的口头禅就是别做垃圾一样的工作。频繁地用垃圾这个词叱责中村。就相当于是在骂中村垃圾。 「有空就去做!」 想到了中村,斋木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善。守口像是从语气里察觉到了什么,凝起了眉。 「因为是杂活,所以你不想做?还是说,因为是我拜托你的?」 根岸重重叹了口气。 「我想拜托斋木帮我做Gillette,周一中午就是死线了,他也是有优先顺位的」 根岸提到了女性杂志的名字、死线和优先顺位。守口就是对这些词没辙。根岸又继续说道 「这次时间紧迫,有可能赶不出来」 「我又没叫他优先我这边。又不是笨蛋,还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 像小孩子一样扔下这句,守口离开了阳台。这个上司不知因为中村的事被上头说了些什么,最近脾气火爆得很。 和根岸对上视线,轻轻耸了耸肩。斋木把烟扔进烟灰缸里。 回到座位,打开根岸送来的文件,看着指定纸。不能浪费时间。等处理完根岸的工作,他还想做自己手头上的事。 集中精神看着屏幕。这时响起了声响。是一沓简历被扔到了左边桌子上。拿这种东西过来的守口不发一语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非常讨厌自己桌上放着简历,还是只想让底下的人对自己言听计从。斋木叹了口气。 盯着电脑屏幕。很想集中,但不知是否被守口的焦躁情绪给感染了,完全集中不起来。斋木乜了眼简历。 看着简历上陌生人的脸。那认真的表情让斋木更加烦躁了。 你落选了。真可怜。还得找其他的工作。拍照的钱都白费了吧。你就看着钱包和存折上的余额,掏出硬币吧。 桌上响起了嗡嗡声。是手机的震动模式。看到屏幕上神成的名字,斋木眉间刻出了皱纹。抢过来般拿起手机,对神成说「你等一下」,斋木起身离开了座位。 出了公司走到楼梯,斋木不高兴地问「什么事」。 去医院了没 就这么点小事还特意打电话过来。斋木生气地不发一语,神成又开口了 还没去吧。现在,立刻过去 「别管我」 ……早上我也说了,你就不能交给别人做吗? 神成的话让斋木眼前变得赤红。男人继续催促快去医院。 「不要命令我」 咬着牙狠声道。然后用力挂断了电话。手在细细发抖。从刚刚起就在对自己下达无关紧要的命令。从刚刚起就在动摇自己的价值。 虽然工作很多没做,斋木还是走下了楼梯。 站在大厦出口的林荫处。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想去便利店灌下能让口腔清爽的碳酸饮料,但现在雨那么大,没有伞实在走不过去。 斋木从胸前的口袋掏出烟。 神成怎么会懂。那个幸运的男人在做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做的工作。别人无可替代的、谁都做不到的工作。 那就是神成跟自己的差别。 天才死后也会在世间留名。其成就会为后人所称赞,永垂不朽。 从根本上就是不一样的。凡人只能默默无名地腐烂,尘归尘土归土。就像以前,庭园角落里的垃圾堆肥一样。 那么我……我是。 斋木浑身一颤,点燃了烟。发痛的喉咙缠满了烟。滋味太不好受了,喉咙涌现出了酸味。「呕」斋木干呕了起来,掌心捂住嘴。瞪着路上撑伞的行人们。 被丢弃的简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手背擦掉被唾液濡湿的嘴角。 简历上,落选的他和自己,又有哪里不一样。守口的那番话在耳边回响。然后,忽然想起了西园寺的话。 友人误用成了随处可见,但那不是十分贴切吗……? 轻轻呢喃着。 「我是……凡百、尘土」 没错。谁都可以替代我。犹如垃圾。 · 周日继续周六的工作,上班上到了傍晚。今天不用工作到深夜,下午就完成了,留到傍晚只是为了打下班卡而已。 回到神成的两层楼公寓。餐桌上摆着一流料亭做出来的鸡蛋杂烩粥和扇贝杂烩粥。下面压着一张A4纸,「给明史。喜欢的你就吃了。明天一定要去医院」。 斋木把塑料袋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买来当晚饭的便当。杂烩粥会很好下咽,便当的饭就堵着喉咙很不舒服。但斋木还是吃了一半,然后早早钻进被窝,放任身体进入梦乡。 突然醒来是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可是,床上只有斋木一个人。 神成恐怕是在画室里。最近,男人身上散发出油彩颜料独有的味道,是还在画油彩吧。 斋木抬起上半身。因为吃了药早早就睡,烧已经退了,但睡衣却被汗水给弄得黏糊糊的。 喉咙好渴,想去小便,想换睡衣。在这些欲求的催促下斋木下了床。 小解完回到了卧室,就在他解开扣子想要换睡衣的时候,悠长的门铃响了起来。 深夜居然来客人了?可是神成没有从二楼的画室里出来。斋木回来后就没见过神成。他说不定根本不在家。按门铃的人是神成本人吗?男人上次就双手抱着东西,按门铃叫自己出来开门。 门铃又响了。这次像是在焦躁地催促着「快出来」一样,连续按了两次。斋木吊起了眉,走向玄关。 没有确认可视门铃显示屏上的人,斋木一下子就打开了门。 「吵死了————————」 边说边抬起视线。紧接着就闭上了嘴。站在那里的不是神成。 是个和自己同龄,个子跟神成一样高的男人。上身穿着黑色的亚麻夹克,深灰色V字领针织衫,卡其色的工装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你是谁」 本来想问的话反被男人抢先了,斋木挑起一边的眉毛。 「你才是——」 话没说完斋木就沉默了。总觉得这男人好生面熟。 那就是张大众脸。眼鼻均衡,可他的嘴却很大。因此不可思议地平添了几分华丽和可爱感。 不禁看得出神时,男人直勾勾地看了回去,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立刻发出好奇的光芒。 「你是神成的什么人?」 被这么一问,斋木支吾着说不出。直截了当地说,是南极二号。但是不能这么说。也不想用青梅竹马这种温柔的词汇。 「……朋友而已」 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个单词,男人闻言微微歪头「是吗?」。他的视线移到自己裸露的胸口上。被他赤裸的视线唤回了神。斋木有点慌,但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拢了拢睡衣领口。 「那家伙,在画室?」 男人边问边擅自进了家门,走上二楼。男人越过身边时,斋木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烧烤味和酒味。也许是喝醉了。 「等一下。别这么随便——」 跑进别人家、正想这么说时,头上传来了惊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