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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车上座位本来已经满了,另两个又是女孩子,那年轻男人只能和林况挤一个位置。林况让年轻男人坐中间,自己则是低头玩着手机、尽量往车门边上靠,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肢体接触。 听年轻男人说了这句话,林况才第一次朝他看去——他觉得对方的声音莫名的耳熟。不过因为距离过近,车里又昏暗,他也没能看得太确切,只是依然觉得眼熟。 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也抬起眼来看他,林况才发觉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但他的眼神很陌生,显然与林况并不相识。 也许是在哪里看到过吧。林况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垂下头继续玩他的游戏。他玩的是种踩方块儿的单机小游戏,彩色的小方块在不同轨道上唰唰唰从天而降,准确接到的数目越多、分数就越高。 他随手玩了两局,忽然听到那年轻男人说:“你手速不错。” 林况转头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身体微微朝这边倾过来,目光落在他手机屏幕上。 林况没说话。 年轻人似乎没觉察到他隐约的抗拒,还在继续说:“反应也很快。你会打游戏吗?” 林况又朝后让了让,说:“这不是游戏?” “我是说网络游戏,大型端游的那种。”年轻人微微笑道,“考验手速、意识、预判……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林况把小游戏关了,换了数独,一脸无趣地说:“不会玩。”过分的靠近让他汗毛倒竖,头也不抬地补充,“您能往那边坐吗,有点挤。” 年轻人看着他慢悠悠地填起了数独,似乎感觉很有意思,一边笑还一边真的往旁边挪了。不过他挪了,他的猫却跳了出来,轻轻巧巧跳上了林况的膝盖。 林况被它吓了一跳,手机滑到大腿上,他伸手去抓,却被那只猫误以为是在伸手逗它,柔软肉垫“啪”地拍上了他的手背。 “……”林况这下几乎整个人僵硬了,大气都不敢出,和它大眼瞪小眼。 “该隐没伸爪子。”年轻男人道,“它很喜欢你。” 名叫“该隐”的黑猫正趴在林况膝盖上,的确显得乖巧无比。 “……那也把它抱走,”林况说,“我怕猫。” “你不是怕猫,”年轻男人看着他笑,“你是怕人吧?” 林况无声看了他两秒,说:“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好像完全不在意林况的排斥,笑意还更深了,刚好这时林况手机“滴答”一声,有人给他发了微信。 【楚骁:学长你学校的事忙完了吗??下雨了我接你吧】 林况回复说:【不用,我已经在车上了。】 【楚骁:!!!】 “特别提示音?”微信一连响了两次,年轻男人也注意到了,偏过脸笑问,“女朋友?” 林况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回答,楚骁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怎么不等我?!你到哪儿了我来接你啊!” 林况说:“我快到新汇桥了,你过来太麻烦了吧?” “麻烦什么啊!”小霸王龙电话打晚了一步,没能展示自己的男友力,已经相当挫败了,“我开阳哥的车过来接你,基地那么偏,好多车都不爱去,再说你是不是也没带伞?从车上下来到基地还有一段呢,我要不去你肯定得挨浇……” 楚骁巴拉巴拉个没完,连那只黑猫都不耐烦了,磨着前爪跃跃欲试往林况身上扑,林况躲了一下,没注意膝盖撞上了车门,轻轻“嘶”了一声,楚骁登时警觉起来:“林况,你旁边是不是有人?”霸王龙改行喷火,连学长都不叫了,“谁啊?跟你说林况,身为你的队长兼前老公,我有义务替你把关身边的一切可疑人员……” “没谁,那麻烦你跑一趟了。” “……啊?” “真的没谁。”林况瞥了眼旁边的年轻男人,又认真重复了一遍,“麻烦队长你过来接我了。” - 那天小霸王龙究竟是怎么雄赳赳气昂昂把自个儿“前妻”接回去的,林况不忍心回忆,至于那个抱着猫的年轻男人,也被他当做偶然遇见的奇怪路人,随手丢进了记忆角落里。 ……而他第二天在定妆照现场,就被迫把这位“路人”从记忆角落里拎出来,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摄影棚是各战队分时段交替使用的,三千谛抵达时,刚好撞见一行人从里面出来。 “……那是鸦杀?最中间的那个是谁?”林况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望向一行人中身量最高的年轻男人。 “秦珩啊,他们队长。”温实凯道,“天天挂着副死人脸,做事又阴又绝,看见他就烦。” 一旁的苑昊眼神闪烁了一下,林况倒是“嗯?”了声,显然对秦珩的“大众印象”有些意外。 他们说话间,秦珩已经迎面走了过来,两队人谁也没躲没避,只不过温实凯以为秦珩会跟楚骁或者自己说话,没想到他直奔着林况去了—— “不是‘不会玩’么?”秦珩琥珀色的眼睛微弯,“幸会了,乌龙奶盖。” 林况当时是觉得这人有点神经兮兮的,不想跟他多交流,这时候也完全没有愧疚之心,抬头说:“玩得一般。你好。” “认识?”楚骁来接林况的时候,光注意自己孔雀开屏了,车上的其他人、林况说是拼车遇见的,他就更一眼没看,这时候察觉不对,顿时急吼吼起来,“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况手背到身后,悄悄扯了一下他的队服袖子,却听秦珩道:“还不算认识。”他从别人手里接过一支手机,风度翩翩地递到林况身前,“所以,能真正认识一下吗?我也想拥有‘特别提示音’的待遇。” 听到“特别提示音”这几个字,林况眼睫不由一抬,下意识看了楚骁一眼,简直搞不清楚秦珩有没有在威胁的意思。 楚骁只顾着喷火、倒是没注意到这个,“啪”地把秦珩的手拂开,居高临下道:“三千谛和鸦杀是竞争关系,希望你还记得。有联系我队员的功夫,不如直接找我,更不如好好练习,别再输了一年又一年。” 他这话说得挑衅意味十足,秦珩收了手,微微冷笑地看着他。不过秦珩旁边有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人,手抄在卫衣口袋里,嗓音听起来挺年少:“烦不烦啊,什么时候能走?” 这少年在鸦杀的地位显然不低,他说完之后,秦珩也没再多拖延:“行,走了。” 鸦杀的队伍乍一看比三千谛壮大多了,不光有报名的五位选手,还有战队经理、经理助理等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温实凯翻了个白眼:“我就说他招人烦吧,连叶雪流都比他可爱多了。” “那个是叶雪流?” “对,他也是个奇葩,超级中二病,还有那个什么来着……厌女症!”温实凯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