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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破碎魂魄留在体内的感觉不好受吧。” 萧念稚半拉着眼睛, 竟还委屈起来, 他的魂魄被撕成一半应该怪廆道生道里的那些小鬼头, 若不是它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算到头来, 责任不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 便不在乎溪华的嘲讽,说:“是啊, 不过怪那些小鬼下手不留情, 好歹我也没伤害它们呀,掏了点戾气回来而已, 不至于发了疯似的撕咬我。” 他每次都这样,没有理的歪曲经他嘴一过滤,没道理也有道理起来。溪华向来说不过他,也向来不以他能认识问题的严重性然后对自己好点为目的, 他只是发发泄, 把此人使在自身的狠劲剔除点,江湖打抱不平,故友所为罢了。 溪华面带寒霜的看了他一眼, 从旁边递过来一个盒子,还有一张纸条。“七天前有个人托我将这个给你。” 萧念稚挣扎着起身,他身体恢复的不错,魂魄缺点不碍行动;谢卿给他摆好枕头让他靠的舒服点。 摊开手里的纸条,上面写道:“赠萧仙君,报以当年虎崖救命之恩;浮生若梦,今得梦不愿醒矣;愿将月光石赠予仙君物尽其用,祝君得己爱长相厮守。——思逢笔。” 纸条的最后还画了一朵惟妙惟肖的梅花。 萧念稚不自主弯起了嘴角,原来当年在虎牙从土匪刀下救的人是他。 那时才多点大,竟将这是记到了现在。 萧念稚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小年轻记性真好。 打开盒子,里面正是闪着幽蓝光芒的月光石,双生梅花,料峭生死。 溪华问:“这是?” 萧念稚道:“月光石。” “将军府竟愿意将此物给你?” 不是将军府给的,是原本属于将军府的东西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另一个主人,而这位主人找到了自己的梅花,所以就不再需要它了。 萧念稚盯着月光石看了一会,思绪翻涌,他想起在廆道吸戾气的时候,弄满了妖葫芦,还想着再弄一些,希望回去救扶艳能拖久一点,如今月光石送来的不早不迟,这些戾气正好可以中和一下正邪之气相撞的反噬,不至于太痛苦。 —— 溪华将月光石融进扶艳命海之际,萧念稚一直在旁边听动静,他看不见,却能从月光石产生的柔和灵波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安心。 双生梅花状的月光石化进暗红珠子中间,蓝光迸射,久之,红珠中间一点黑被替代,现于此尖的是两朵暗青色的梅花。 相当于给命海注入新鲜的生命,扶艳蹙着眉难耐了一阵,溪华又将廆道戾气绕于他的命海之上,以护之心。 所有事毕,溪华擦了擦额头的汗,萧念稚贵有自知之明,忙慰问道:“辛苦了。” 溪华摇头:“他一会就会醒,我先出去了。” 萧念稚此时忽然嘴贱说了一句:“这就走了?” 溪华一只脚踏出洞门,满脸不好:“留在这看你们眉来眼去,相看泪目?” 古人有云,小两口相逢必有大动作,他不想做床第之间的障碍物。 道理都是一样的。 —— 扶艳睁开眼,只看到黑漆漆的洞顶有一抹白色,寒冰一样却又是唯一能够抓住的光,胸膛恢复炽热的心跳,他又眨了一下眼看清了那抹白色是何。 萧念稚离他不远不近,伸手就可以抓到;扶艳刚缓过来,看他也忽远忽近,伸出手扑了个空。道:“师父?” 萧念稚心里五位炸沉,一时没摆好姿势去面对他,冷僵地说:“做什么。” 扶艳瞬间脑子清醒,师父没有拒绝他,没有不认他,这一认知激动地快要燃烧掉他的理智,但僵硬的身体比翻涌的内心反应迟钝,纵使心里多高兴,表面上仍是痴呆的一副表情。 强迫似的将自己挤入萧念稚的胸膛,扶艳撒欢亦贪婪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激动地语无伦次:“师父,师父,我看见你了,我抱着你,我喜欢你,我好高兴啊,师父……” 萧念稚实在不想让两人的重归于好搞得好似生离死别一样的悲欢,拍拍他的狗头,道:“行了行了,醒过来就谢天谢地了。” 这么一说,扶艳还委屈了:“师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念稚汗颜,什么再也看不见,明明自己瞎的货真价实谁也看不见的好吗。 “没有没有,我就在你边上呢,看得见。” 扶艳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红的艳丽的眼布心里一阵刺痛,喃喃道:“但师父你……” 萧念稚心知肚明,宽心说:“这世界脏,看不见还好些。” 扶艳息了声,萧念稚任他抱了一会,而后说:“等过些日子,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带你离开这。” “去哪?” “去哪都成,只要不是这就行。” 从他去廆道掏戾气回来时,他就做好了一辈子让扶艳长于邪道的准备,也想好了不管正道如何屠杀都会护他永生,同他离经叛道,万劫不复。 玄冰山庄亦是正道之门,他不想再让此地陷入当年和南宫府一样的境地;怕是永远不能相容,那就有多远避多远。 “我跟师父走,天涯海角,归途为你。” 萧念稚僵着身子,突然将他从自己怀里捞起来,凭着感觉朝向他的眼睛,说:“不小了吧,哄人的功夫没落下。” 扶艳红着脸:“那是对师父你。” “那再说几句哄哄我?” 扶艳不禁有些羞,但还是坚定说道:“南山漫红豆,红豆即相思,太行雪山,黄河百川,我想寄三千红豆给你。” 我本为黄泉之下的一只蝼蚁,漫漫长路无归途,送千万人来,千万人走,曾仰望天上细细的一根红线,却只能悄无声息横渡千年,这条路无止境,直到,无归途的尽头有了你。 —— 午日,玄冰山庄四门的流月长老被发现死在自己书房的院子里,头颅被人割去,血肉模糊的脖颈从中间向两边隔开,其中的白骨皆被剔去,甚为骇人。 尸体是下人来打扫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吓得屁滚尿流,半跑半摔喊人来。 溪华和他的两个哥哥也来了,相对两个愤怒到极致的嫡公子,溪华显得比较镇定。 流月长老平日里帮忙一门管理家族事务,基本不怎么外出,为人和善,也不与人结仇,如今死相惨烈,死无全尸,若不是有极强的恨意是不会有这样的尸体呈现的。 溪舟两眼突起,眉宇成川,相当于暴跳如雷了,他对着周围人吼道:“谁?是谁杀了他?” 然而这是个蠢问题,因为根本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就算凶手在场,也不会承认,除非想死。 溪华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尸体,流月长老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和别人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