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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救了我…… 斩断理智的一瞬间,萧念稚这个名字又将他拉回了一点点。 扶艳又恨又悲,抛开正邪水火不容不谈,光是人伦,死的都是他的血缘至亲,又叫他如何能放下? 扶艳的悲恸在这一刻被全部放大,甚至到了一提就痛的地步。 而当下他们丝毫不顾忌撕开他的伤口,撒盐,践踏,他又怎能坐之不理。 颜世初早年就对江湖刺客组织琴瑟有所耳闻,对他们的挑拨离间实力不可小觑,黑暗组织背后的黑暗势力可观只有冰山一角,任何人都有在江湖掀起风浪的能力,更何况一个严谨无缝插针的邪恶组织。 “众人皆知鬼蜮魔路之徒与正道相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他们现在不做坏事,将来也会给世间带来灾祸,防患于未然,有什么不对?” 琴瑟上五弦之卿与随之反驳:“颜掌门说的有理,那我们自然也要防备着你们正道有朝一日将吾等屠灭,而吾等今日就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 他话一说完,琴瑟上五弦,温筠,卿与,瑶和,宣未,七弦五人合共出击,同南宫府上下挥剑浴血。 正道之门皆出援手帮助南宫府抵抗琴瑟,而琴瑟人少却采用了妙音找来了诸多帮手。 大音彻谷,万蟒毒虫飞禽倾巢而出,乱其阵型,毁之杀气。 萧念稚在纷乱的人群中找到缝隙,跑向单膝跪地痛苦的扶艳。 他抱住扶艳的脑袋,将其压在自己胸前,一遍遍安抚道:“阿艳,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只要有我在,南宫府的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不要害怕。” 扶艳喃喃道:“师父……” 他知道师父抱着自己,知道这个温暖的怀抱很让人安心,可他就是无法让这种感情凌驾于被满门剿杀的复仇之上,他不能去原谅,他做不到。 温筠将他的痛苦放大,就是要让他看清正道就是个屁。 末怀恰巧这时赶来,看到萧念稚,立刻释灵一掌打到了扶艳的身上。 灵波一震,将拥抱着的两人震开,萧念稚下一秒被另一个怀抱接住,他抬头一看,是末怀。 “你怎么来了?” 末怀冷着眼:“不来?不来等着你被他杀死吗?” 说罢,末怀长灵悬于手心,对准扶艳;萧念稚眼疾手快将他拉住。“阿艳没有杀我,他被控制了,你冷静一点。” 而末怀并不听他的话,将人挥到身后,举起手…… 那一掌并没有打到扶艳身上,中途被温筠拦了下来,反手一掌击中了回去,却被萧念稚挡了下来。 扶艳睁大了眼睛,动了动嘴:“师父……” 末怀没想到萧念稚会为自己挡下这一掌,慌乱无措接过萧念稚倒下的身子,暗恼:“你不知道躲吗?干嘛要上去接!” 萧念稚的眼睛因痛楚生了盈盈水光,他抓着末怀的手,急切说:“末怀,末怀……不要伤害扶艳,他是无辜的。” 眉目含情的眼沾染了水色,更显楚楚可怜,加上萧念稚嘴角挂着血迹,他这样子向外人道说是仙君真没说服力。 末怀心里隐隐一动,真打算放弃,他始终拗不过萧念稚,这人总是不顾自己,什么都向着他那徒弟,仿佛是全世界似的,任何都憾不动的地位。 可是,下一刻,电光火石之间,末怀被一阵强劲的灵力推开,狠狠落地十几米之外,蹬紧了步子,末怀才站稳脚跟,抬头,萧念稚竟被扶艳掐着脖子提离了地面。 扶艳释灵挥开了几个不自量力的弟子,双目噙着凶光,束发的红绳不知何时散落,洒下飘诀的长发,些许贴近了他的眼眸,看不清凶光背后的情绪。 萧念稚命门被擒,几乎透不过来气,他的脸开始涨红,而扶艳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死死地扣住他脆弱白皙的脖颈。 扶艳的理智完全被血腥占了上风,他的眼瞳看不见清明,没有柔情蜜意的萧念稚,只有快要凋零的萧念稚。 “阿……阿艳,我,我……”萧念稚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想试图唤醒失去心智的扶艳。 可对方眼睛里没有他,亦两人无话。 扶艳浑身上下透露着绝望的杀气,笼罩在他的周围。 末怀一击不中,二击随后。他见不得萧念稚受伤,又怎会任扶艳将人恰死。 后者闷头一言不发躲开攻击,找机会反击。 疯魔了的扶艳灵力比末怀高出许多,可能让南宫乘和颜世初联手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在一次反手挥出一击灵力之后,掐着萧念稚的手终于松开,不过随后扶艳换掐住他的胳膊将人带离了南宫府的审台。 —— 鬼蜮上空,青泽入口,有一座无渊高山。 扶艳揪着萧念稚的胳膊飞往此地停下,终于放开了他。 萧念稚一被松手就瘫倒在地,他艰难地撑起身子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扶艳……” 扶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怎么,不叫阿艳了?” 他难道还被控制着吗?萧念稚现在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别说扶艳这复杂的情况了。 “我……” “我在颜谷求学的三年,你是不是下了魔路灭了我族人?” 萧念稚肩头一怔,苍白的嘴唇颤抖,睫毛沾了水珠,视线有些模糊。 “你怎么知道……” 扶艳忽然一道灵劲朝他击过去,后者猝不及防一口血闷出。 “我怎么知道?!我若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你萧念稚何时说的话能信?哪些话能信?你告诉我?” 扶艳的神志脱节,狂乱质问:“你口口声声说保护我,却持自以为是的正道之义屠我族人。萧念稚,你不得好死!” “不是……”萧念稚张口想辩解,可他发现不论自己说是为了他都显得僵硬,世上有谁为了保护另一个人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杀他亲人,美名保护他?岂不可笑吗。 他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他那时就抱着一点侥幸,想着扶艳不会知道的,永远不会知道的。 “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我三年以来无时不刻不在想你,我做一切,努力也好,隐忍也好,都是为了你!你呢?是不是在我苦练三年的时候,你正用这三年的时间杀我的族人!” 扶艳周遭的疯魔之气卷着无缘山上枯树落叶凌乱,他发一声质问,便有狂风伴着咆哮。 萧念稚眼含水光无奈看着扶艳,他认错,是他做的不好,是他过于自以为是,忽略了扶艳是否能接受的事实,他不该瞒着他的。 “对不起。” 何处安放歉意?何处安抚一颗受伤的心? 千万声对不起也不过苍茫大海的一滴水珠,他无能为力。 扶艳遽然冷漠地笑着,伸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