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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芫也一同趴上桌子,晏晏半张脸埋在双臂里,柔顺黑亮的短发乱糟糟的,她好整以暇观察着她:“你喜欢他啊?” 晏晏顿了顿,在双臂里缓缓点头。 她貌似困扰无比,拖着委屈的语调呓语:“喜欢,很喜欢啊可是我不确定他喜不喜欢我,我这么平凡无奇的一个人,芸芸众生乏善可陈的一粒小虾米,林静成绩比我好,李倩比我漂亮” 孟芫眨了眨眼,她直起身,似笑非笑:“你把湛青看得太完美了吧?” “喜欢就去追啊,管其他的干什么。小妹妹,你年级小小就考虑这么多,跟小老头儿似的。” 晏晏抬起头,眼神充满羡慕和崇拜:“我要是像你一样勇敢就好了你超棒的学姐。” 孟芫和晏晏,站在青春年岁里,是截然相反两种女孩。她们一种热烈,一种温吞,相同的是那份纯粹美好的喜欢。 不论是一腔孤勇义无反顾去喜欢一个人,还是怀揣心事小心翼翼去暗恋一个人,都在各怀困惑,彼此歆羡。 “羡慕我就行动啊,去找他啊。”孟芫半眯着眼睛,像只小狐狸。 晏晏呆呆点头,她扶着桌沿,颤颤巍巍站起来:“是哦。” “有句古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你不如现在去找他表白。”孟芫笑眯眯,“我叫个车,送你去湛青家啊?” “好!表白!”晏晏倏然高举一只臂,大喊一声。然后整个人歪了歪,孟芫赶紧迎上来,一颗脑袋就昏睡在孟芫的脖子边。 “……” 孟芫在晏晏身上摸出,果然在上找到湛青的联系方式。 她拨通电话,简明扼要地说了两句话,便挂了电话。 “东沙路夜市,王胖子大排档。” “晏晏醉了,来接人。” 湛青匆匆赶到地点,浑身带着冷冽的气压,他紧抿着唇,眸色泛凉,一把捞走伏在孟芫身上的晏晏。 “孟芫,随便你怎么找我麻烦,但你不准殃及她。” 温软无骨的女孩呓语一声,换个舒服姿势黏在人肉桩子身上。 那股升腾起的隐怒的火气被浇灭大半,他闭了闭眼:“对不起。” 孟芫勾着唇,轻声嘲讽:“啧,生气了。我头一回看你对我撒气呢,还以为你一辈子憋不出一个屁来。” “所以,你干嘛又和我道歉,你做错了什么。” 湛青垂眸,他抿唇不言。 他看着她通身装扮,良久说了句:“孟芫,姑父要知道你又在玩吉他,他会打死你的你收拾好再回家。” 孟芫无所谓地耸耸肩:“啊,他早就知道了,他懒得管我了都。” 孟芫努了努下巴,满脸兴味,随口问:“我说,你这么紧张晏晏,喜欢她啊?” 湛青垂着眼,依旧抿唇沉默。 “切,我又不会吃了她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再这么闷不吭声,这么端着,别人迟早吓跑。喜欢谁不好,喜欢你” 怀里的女孩倏然扬起脑袋,朝着孟芫龇牙咧嘴。 “嗯?我家湛湛怎么了?谁允许你说我家湛湛坏话了!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我还要喜欢他一万年,你就是嫉妒我,嗝——” 晚风习来,刮下一片落叶,一片沉寂。 孟芫眨了眨眼,背起吉他,“啊,我走了。” 第22章 孟芫走后,大放阙词护短的人毫无所觉,满足的打了一个嗝,仰起脖子憨笑,眯着惺忪醉眼:“嘿嘿湛湛,你是不是暗恋我?” 湛青滚了滚喉结,略感狼狈地把人拖走,离开大排档:“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呜呜呜呜晏老师会打死我的,我不回家”湛青在马路牙子边叫车,醉醺醺的女孩十分不配合,拖着细细软软的哭腔,弄得他足无措。 “不回家,好不回家”湛青温声劝哄,决定先拉回自己的家里再作打算。 刚一上车,的士司上路片刻,看了后座的一对男孩女孩,稍显疑虑的说:“你们年纪小小的,偷着谈恋爱吧?我怎么觉得后面那辆车在跟踪” 晏晏一脸闷闷,嘟囔道:“没有,没有,没有!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在和你谈恋爱啊?” 女孩又嘟囔,“这就是你的锅了,湛湛。” 得不到回应,晏晏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湛青的侧脸:“你说是不是,湛湛,你暗恋我,就、就一直和我玩暧昧。” 湛青蓦地呛咳出声。 这一句无疑比大排档那儿,当着孟芫的面说的喜欢他,还要炸裂。 好在计程车一路很稳很顺,很快驶到丰林嘉苑里,湛青把人付了钱,把人从车里弄下来。他们的计程车后,紧随着的另一辆在隔壁单元楼停下来。 “原来同一小区的啊”下车前,湛青听见司一声嘀咕。 他淡淡瞥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半搀半扶着宴宴上了楼。 湛青把门打开的时候,眼皮微抬,不疾不徐喊道:“出来。” 一个人半勾着腰,从电梯里钻出来,嘴里带着愤愤不平:“瞧把你精明得。” 自动控声的廊间灯熄了又亮,孟芫从明明暗暗里走出来,晏晏眯着眼睛瞧了瞧:“唔,学姐你不是走了莫?” 湛青打开玄关灯,对着门外的人,低声:“进来吧。” 孟芫也懒得再遮掩,大摇大摆走进来,取下吉他搁在茶几上,往沙发里一摊。 环视一圈,她啧声:“环境不错啊,学区房,小姑半个陪读,羡慕。” 晏晏趔趔趄趄,扑进沙发里,鼓起腮帮子,煞有其事表示不满:“学姐,你、你对我家湛湛有什么意见嘛?跟他说话阴阳怪气的。” 孟芫勾唇,扯了扯女孩气鼓鼓的腮帮子:“我能有什么意见?现在家里头乱成一锅,都以为湛青对他们有意见呢。” 搬出来也错了么。 湛青垂眼,拿着热水壶去厨房接水,回到客厅餐桌,放在卡座上,孟芫窝在沙发里,惬意无比地说:“我巴不得能搬出来,要不我和你换吧湛青?” “我认真的,反正家里着紧你,要是你再有什么闪失——” “够了!”湛青轻斥,嗓音冷沉,裹挟着一丝愠怒,“孟芫,我之所以搬出来,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知道你讨厌我。” 热水壶滋滋滋响着,即使显而易见的一次动怒,在这汽水蒸腾的噪音里,气势清减,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孟芫嗤笑出声:“是啊!我讨厌死你了!你没来的时候他们注意力放在孟英身上,你来了,他们又把你当心头宝。我就是多余的,你说你讨不讨厌” “我知道整个湛家,除了小姑,就没人待见我,我拎不清,我不学无术,我脾气横,我是老湛家里的败类!” 女孩似乎也喝多了,湛青的怒气是一个火引子,冒着滋滋滋的火苗,一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