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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 不远处的一辆车旁,倚靠着一打扮时髦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寇红的指甲轻敲着车盖。 袁丽,他户口本上的后母,娄父如今的妻子。 她浓妆艳抹的一张脸,虽经历过岁月摧残,但依旧可见年轻的美貌。 这等五官,也不愧当年年轻气壮的娄父,愿意抛妻弃子,甚至不惜与父母决裂,来迎娶她。 全然无视掉娄横的冷漠神色,袁丽温柔地笑着,迎上前来,说道:“娄横,阿姨有事和你商量。” 娄横不知道她的目的,但也并不想理会,直接绕过她,往药店走去。 眼底划过一丝阴狠,袁丽依旧维持温和的笑容,走上前拦住了他。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笑容,可以看出她的功力之深了。 袁丽伸出纤长的五指,抓着娄横的手臂,强硬地攥紧。 她叹息一声,立马换上可怜的神色,哀求道:“你爸和我闹了点小别扭,想要离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是好孩子,阿姨希望你能帮我说两句话,劝劝你爸。” 作者有话要说: 娄横:离婚?真是大喜事儿啊。 第44章 这时,路旁已多了不少驻足行人, 虽说这里是高中, 可是在教室公寓那边也有不少教室家属住着,这一听得袁丽的话, 顿时对这堪比家庭伦理剧的八卦产生了兴趣。 周围不乏有人议论纷纷, 被袁丽哀婉可怜的表情收买的人并不少。 “那是你自作自受。” 娄横不为所动, 轻蔑般地瞥了过去, 冷冷嘲讽道,一边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见他决绝离开的背影, 袁丽彻底绷不住, 喊道:“娄横, 你心理不正常, 白眼狼!你爷爷奶奶死的时候,你流过一滴泪吗?没有!” 娄横转头,冰寒刺骨的狠厉眼神重重地划过她, 而后收回目光, 径直往药店而去。 气得狠, 又不便于在公众面前耍泼皮,袁丽愤愤地咬了咬牙,无可奈何。 她转身, 用力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关门时发出砰得一声巨响来,用以泄愤。 围观的群众见两主角离开, 没有好戏可看,都尽数散了。 一对年轻情侣拉着手,腻歪着离开,不住讨论着刚才见到的这一幕。 “看到没有,以后不准嫌弃我,不然未来的儿子都不认你。”女孩凶狠地掐了掐男友,警告着说道。 男生一面安抚着女友,口中吐出甜言蜜语来,不停地做出保证来。 …… 娄横买了药,回到寝室里。 一路走过来,思及某个可爱的小傻子,他心中的戾气驱散了不少。 娄横所谓的血缘至亲中,父亲一心只有娇妻和小儿子,而母亲基本上不与他见面。 只有爷爷奶奶是真心疼爱他的,也养了自己好多年。 好几年前,娄奶奶即将去世时,紧紧攥着老伴和宝贝孙子的手,老泪纵横。 “乖孙,你已经这么大了,不哭。” 她急促地呼吸着,已无力气抬起手,轻轻地呢喃着。 听着奶奶的话,葬礼上还很小的娄横强咽着眼泪,没有任由它滴落在地。 随即不过几年的时间,爷爷终于耐不住失了老伴的孤独,身心衰竭的情况,也随着娄奶奶而去了。 与上一次有别的是,这一天的床榻边,只蹲着少年娄横一人。 娄爷爷自年轻时,便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饶是临死,也没有半点垂危的迹象。 他露出严肃的神色,努力抬手,拭去孙子眼角的泪,强硬地吼出了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葬礼上,你不要哭!别让他们看不起。” 话中的他们,自然是指娄父和袁丽这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妇。 床边,娄横阻拦不住死神,却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后来,他也遵守了爷爷的遗言。 饶是娄父因此打骂自己,他也没有流下一滴泪来。 恍惚间,娄横已经走到了寝室门口,一抬眼,便见床上的欧洋。 欧洋痒得难受,趁着娄横不在,悄悄地挠了挠脸,越发加重了过敏的症状。 一抬头,见是他,欧洋立马心虚地放下手,因脸上的瘙痒,眉头皱得极深。 见他的小模样,娄横心疼不已,快步走上前去。 “乖乖别动,我给你擦药。” 轻轻吹了吹那一处被挠破的地方,娄横拿出药膏来。 察觉到脸上温热的气息,欧洋一垂眼,微微往后一缩,嘟囔道:“没事,我自己来就可以。” “我来,你看不见。” 娄横直视着他,语气坚决,不容反对。 一边说着,他的手指上已经沾上一点儿药膏,轻轻地抹上欧洋的脸。 清凉舒服的触感刺激着瘙痒处,消散了欧洋的难受。 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叹,眉毛舒展开来,面上尽是惬意的神色。 而娄横认真地为欧洋服务着,见他的表情,也跃上了一抹愉悦来。 总而言之,这是一项让双方都开心的事。 抹完药,娄横看着指上剩余的一点药膏,随意地将它点在了欧洋的眉心处。 纯白色的药膏,与浅黑的眉毛相衬着,饶有趣味。 娄横轻笑出声,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直看着欧洋不住纳闷。 “你笑什么?”欧洋小心地翻身,坐起身来,疑惑地盯着他,询问道。 娄横恶意地探出手,轻拨了拨他颤抖的睫毛,一本正经道:“刚抹上药,不要乱动,躺下休息。” 正当欧洋乖乖地平躺下时,杨佑走了进来。 不过随意一瞥,他一惊,凑了过来,纠结地惊呼道:“欧洋,你脸上白白的是什么?” 说罢,杨佑正准备上手碰了碰时,直接被娄横拍掉了手。 “药膏,不要碰。” 他赶忙护住欧洋,冷冷警告道。 欧洋伸出手,在脸上蹭了一点,探到杨佑面前来,说道:“喏,给你看看。” 微微蹲下身,杨佑厚脸皮地抵挡了娄横的眼神,细细查看。 对于两个话唠来说,仅仅是以药膏为开口,他们也能聊得天花乱坠。 药膏的效果较为显著,接连抹了一个星期的药后,欧洋脸上的红点已经几乎褪去,也没有了任何的不适感。 娄横微侧过脸,佯装打量着他的过敏处,眸光闪烁,莫名有些遗憾。 下一次,再要让欧洋乖乖躺下,让他擦药(摸脸)的机会就很少见了。 …… 清明节时,全校放假,学生欢呼不止。 连续三天的假期,身为学习压力极大的高三党,却无福消受。 美名其曰:减压,学校部分老师带着全体高三学生,前往烈士陵园公益扫墓。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