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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狗啃式。 常满又取来淑曼修眉的小刀,面对镜子要一通刮,却不料下去第一刀就划出条细血痕。“我替你,弟弟,你莫乱来!”朱容看他一下号啕大哭,忙拿开利器。 “你替我……刮干净!”常满终于停止哭泣,坚持将头发处理掉。 朱容拿起小刀,为他剃去细软头发,即便成这样也不扎手,朱容看他逐渐光溜的头顶,心里可惜。 “好了。”他在常满秃头上摸一把,圆圆的光脑袋,活像个小沙弥。 常满挠脖子,“难受,扎!”他又指使朱容,“你去将浴缸里放满水,我要洗澡。”朱容便去了。 水温正合适,常满泡在里面耍水,朱容坐后头替他清理发渣。 “满宝。”朱容唤他。常满看他探头到自己身前,“你做什么?” 朱容向下看,头次见常满脱光衣裳,水塘玩耍时会多条裤头,“你长了小鸡/鸡。”朱容有些失望,当真是个弟弟。常满长得漂亮,白且软,朱容这么几年心里一直觉得他或是个女娃,大人骗他而已,却不想是真的。 常满不懂他心思,光明正大站起身,摸着小鸟给他看,“我当然有,给我看看你的。”朱容不自在,不答应。常满跳出水,强拽他裤腰,语气极横,“我要看,你把裤子脱去。”朱容只好往下拉些。 “不一样!”常满仔细研究。朱容伸手要提裤子,被他阻止,“你干脆脱了,同我一起洗,两人极热闹。” 洗澡而已,要那么热闹做什么。 常满将他扒光,赶鸭子般赶进水里,顺手抓了一把他的小鸟,“真不一样。”“比你大些,却没你白。”朱容同他解释。“要那么大做什么,又没用!”常满自然不服被比过,便极力贬低朱容。 两人泡在一缸里,如鱼儿嬉水,常满家浴缸大,容得他们玩闹,只是水撒了满屋。常满却不怕,拉了朱容做垫背,阿曼不会责怪他。 “我以后不再叫你猪脸。”常满闹得累了,吩咐朱容擦干他身上水珠,躺在床上向朱容宣布,“以后叫你阿朱,你记好我喊阿朱是在喊你。”朱容点头答应。 常满光身子爬进被窝,“我要睡觉,你守一旁,阿曼回来再走,不许偷跑!”若一觉睡到黄昏,最让人不心安,太孤独,常满从小体会过数次。 那个下午朱容何时离开,长大后的常满已无印象,唯一记得的只有他八岁时的光头,从三伏到三九,冬季他一直带着绒帽,因为光头容易冷。 至于鸡/鸡大有没有用,常满在十四岁时才明白。那时十四岁的他与十六岁的朱容做着最后一年好友,常满不再用小朋友来形容他的阿朱。 第4章 第 4 章 “弟弟,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一趟车回家了。”朱容站在常满课桌旁。 常满正与同桌说悄悄话,将那人从桌下递来的东西匆匆藏进书包,两人仿佛在交接什么十分要紧,不能声张的东西。 出了学校常满才记起声讨朱容的过错,“我早同你说过,不要再叫我‘弟弟’,我已有十四周岁。”“我十六周岁有余,你依然比我小,为什么叫不得?”朱容提醒他两人年岁的差距。 常满急于长大,“弟弟”是当年他五岁、六岁、八岁、十岁的年纪,他不想十四岁、十六岁甚至十八岁依旧是个“弟弟”。 “‘弟弟’你个大头鬼呀!”常满跺着脚往前走,想甩掉朱容。 朱容跟上去,低声叫他,“满宝。”果然常满慢了下来。还说不是“弟弟”,从小到大常满生了气,朱容只要这么一喊,他的气就能全消! “成国栋给了你什么?”朱容询问他。常满神秘地告诉他,“好东西。”朱容当然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常满早已算计好,星期六阿曼要同朱容妈妈逛街,女人很麻烦,早晨出门至少傍晚才回家。常满还特意避开朱容,朱容家头两年开了猪场,周六最忙,他会去帮忙,这期间由得常满逍遥自在。 成国栋给他一张碟片,说是能让人快乐的好东西。 常满躲在房间里看,果真是好东西,他跟着情不自禁,赤/条条躺在床上。 朱容推开门所见的就是这副景象,常满手里握着还未结束,连小彩电里也还播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们都很尴尬。 “你怎能进来?”常满躲进被窝,极为羞愤,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阿姨将钥匙交给我,叫我中午来房间捉你吃饭。”朱容不想听见电视机发出的声音。 常满开始驱赶他,“你先出去!”朱容反倒走进房门,“你不要看这些东西。”“你现在就出门,不要来管我!”常满气急败坏,高声命令他离开。 朱容死盯住藏在被下的常满,声音很低,“你不要看这些让人恶心的东西。” 恶心。 常满破罐破摔,掀翻被子,敞开腿对着朱容继续做他未做完的事。他眼珠赤红,周身冰冷,身体无任何动静,他逼自己直视朱容,他的手很僵硬,甚至在颤抖。 朱容关掉电视机,房间里很安静,他沉默地看着痛苦的常满。常满一直是个漂亮又精致的男孩,高高在上,纯真,傲慢,此时却被锁进牢笼,不得解脱。 “满宝。”朱容靠近常满,轻拿开他手,给他解脱。常满哭起来,呜咽如小兽,“阿朱,你放过我罢。”“满宝,你莫再看那些东西,以后我帮你。”朱容在他耳边说。 常满并不好过,他闭紧眼,心里告诉自己,是静静,是佳慧,是瑜敏,是任何人,总之不是阿朱! 但是常满高/潮了,不是任何人,只有阿朱,他的手掌很粗糙。 十四岁的常满,第一次性,憧憬,迷乱,恐慌,羞耻,痛苦,沦陷,情/欲,高/潮,回忆起时一片黑暗,然后有光出现。 日子平静了许久,除常满与朱容,无人知道发生过一件怎样的事。常满藏起他的尖爪与利刃,开始做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孩,他在朱容面前已没了底气。 “怎么不同朱容出去玩耍?”淑曼起初见他少了以往那般作派还很欣慰,时间一久才发觉不对。 常满快把自己闷坏,他比林妹妹还忧愁,“阿曼,恐怕阿朱不会再同我做朋友,你是不是早有预料?” “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在想这些?”淑曼见他点头,捧腹大笑起来,“瞧你多么有趣,同我说说,你是做了亏心事?”常满对阿曼有了秘密。 “罢,罢,不再逗你,快去找朱容吧,他昨日就约你,说是同学叫去跳舞。”淑曼好心当传话筒,为朱容带话给他。 常满心里踏实几分,将剩余胆量拼拼凑凑,收拾一番出门找朱容。 淑曼看他雄赳赳的模样,笑骂:“多么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