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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笑得双眼浮起一层水光,“如果早知道你要来,就算我这里没有热闹,也提前表演热闹给你看。” “你这个女人,对所有人都这么说话吗?”裴宴把车停在红绿灯路口,瞪着眼睛看花锦,“真是……真是……”看着花锦那双好看的眼睛,裴宴说不出重话,只好把头扭到一边,不搭理她。 “对不起,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谢谢。”花锦双眼笑得弯成月牙,“谢谢你能来。” “我只是来看热闹。” “我知道。” “来看热闹你也高兴?” “在我出事的时候,有人能急着赶过来,就很高兴。” “你……”裴宴扭头看着花锦,她的笑容很暖,很好看,但是裴宴却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发痛,还有点酸,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种伸手摸摸她头的冲动。 嘀! 后面响起汽笛声,裴宴回过神,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 裴宴带花锦去了自己喜欢的早餐铺,现在已经不是早餐高峰期,店里人不多。 看着造型精致的早餐包,花锦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感慨道:“把包子做得这么可爱,我真不忍心吃。” 然后,她就吃了一整份包子。 裴宴放下勺子,看着花锦面前空荡荡的食盒:“不忍心吃……还吃光了?”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花锦擦干净嘴角,“这些食材为了变成漂亮的包子,经历了千辛万苦,吃掉它就是对它最基本的尊重。身为高贵的人类,我怎么能浪费它们的一片苦心。” 裴宴:“……” 原来有人可以把“能吃”解释得这么好听。 “吃完饭,我送你去店里?” “不,我要回家化妆换衣服。”花锦想起早上为了帮着琴姐找孩子,她头发没梳,妆没有化,就连衣服也选的普通,下午要跟孙老师一起去见刺绣界的老前辈,她不能太随便。 “这么郑重,是要去见谁?”裴宴低着头,用筷子戳着一个做成小鸭子形状的奶黄包。几筷子下去,小鸭子就变成了几块面团。 “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花锦双眼染上神采,“至少不能让他对我产生不好的印象。”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有个朋友开了一个造型工作室,我带你过去做造型,中午吃了饭以后,我开车送你过去。”裴宴放下戳奶黄包的筷子,“这样更方便。” “那怎么好意思。”花锦摇头,“而且用不着那么郑重,又不是去参加什么重要宴会,我回去挑件合身的衣服就行。” 裴宴抬头看花锦:“难道你不想让这个重要的人,对你产生更好的印象。” “想啊。”花锦很诚实,“不过那种特意弄造型化妆的方式,不适合我们。” 我们? 她跟谁是“我们”? 听到这两个字,裴宴心里升起一丝燥意,他扬起嘴角做出微笑的模样:“我知道了。” 把花锦送到那条破旧的小巷外,裴宴侧首看着解安全带的花锦:“下午真的不需要我送?”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花锦仰头对裴宴笑,“我总是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 “无所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容易善心大发,帮谁都是帮。”裴宴左手食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更何况这种小事,算不上什么麻烦。” 花锦歪着头笑了笑:“真好。” “什么?”裴宴不解地看着她。 “我说这样挺好的。”花锦抿了抿嘴,“善良的人,应该遇到最好的人,过最好的生活。” 裴宴眉梢微微皱了皱,花锦这话,听起来跟“你是个好人”有什么差别? “几个月前的那次湖边的巧遇,你故意出言调戏我,是不是以为我要跳湖自杀?”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难不成你真以为我看上了你的姿色?”裴宴把视线从花锦脸上移开,“我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是是是,裴先生见多识广,阅尽千帆。”花锦笑着点头,“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棒的人啦。” “又开始胡说八道。”裴宴嗤了一声,“以为我是幼儿园小朋友,夸得这么敷衍。” “其实……我是一个诚实的人。”花锦作严肃正经状,“夸你也是真情实意的。” “你还是下车吧。”裴宴指了指窗外,“我的顾问团队,随便一个人,拍马屁都比你有水平。” “任他们舌绽莲花,不如我一片真心嘛。”花锦拉开车门走下去,弯腰对裴宴招了招手,“裴先生,真的很谢谢你,再见。” 车门关上,车内安静下来。 裴宴目送着花锦走进小巷,良久后:“口花心花的女人,哼!” 下午两点二十左右,花锦就赶到了与孙老师约好的地方,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孙老师就骑着一辆小黄车过来了。见到花锦便朝着向她招手,“没想到你别我来得还要早。” 见孙老师额头上带着汗,花锦把包里的手帕拿出来:“孙老师,您擦擦汗。” “这么漂亮的手帕,我都舍不得擦呢。”孙老师接过手帕看了看,仔细叠好还给花锦,“我这个年纪,出点汗好,排毒。” “您喜欢,就留着,我平时不太忙的时候,就会绣些手帕放着。这条手帕还没有用过,只是布料用的是一般蜀锦,您别嫌弃。”花锦帮孙老师把小黄车放好,“我们现在是打车过去吗?”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孙老师把手帕贴身放好,“她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们走过去就行。” “好。”花锦陪着孙老师慢慢走,这边是个闹市,附近有卖花鸟虫鱼的,小店挤挤挨挨排在一起,什么十字绣店,床上用品店,水果店五花八门。 穿过闹市,一栋有些老旧的楼上,挂着块褪色的牌子,牌子上简简单单写着苏绣二字。花锦跟着孙老师上楼,隔着门,花锦听到屋内有说话声。 “炮打翻山,你这枚棋子保不住了。” “不走这步,不走了……” “落棋无悔。” 孙老师敲响门,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个年约四十的妇人,花锦注意到这位妇人拄着拐棍,一条腿空荡荡的悬着。 “孙老师,您来了。”妇人很热情,招呼着孙老师跟花锦进门。花锦进屋后,顺手关上门,看到客厅里,有三四个老人坐在一起,对着一个木棋盘争论不休。 “师父,孙老师来了。”妇人虽然拄着拐棍,但是动作却很利落,花锦看到客厅另一边放着几个绣架,坐在绣架旁边的几个人,大多身带残疾,花锦甚至看到,有个独臂男人正在绣关公图。 “孙妹子,你过来了?”从里间走出个高挑的老太太,她身上穿着深色短袖旗袍,头发梳得工工整整,看起来是个十分讲究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