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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不知哪里危险了。 当桃满是真的要行军出发那天,崔眠一直送到出关。 “桃满,怕吗?” “不怕!我满爷又不像你娘们唧唧的,我怕什么!” “你从前在平阳城时救人一命,就说救人一命胜造八级浮屠,还比七级多一级呢。你此一去,要救的可不只是一条人命了,也不知道要造几极浮屠呢!” 关于这个问题桃满想到一个很好的词, “登峰造极!” “好,我等你登峰造极,凯旋而归。” 南夏深山地偏的一隅,某无名的小村庄里炊烟袅袅,草药飘香。 “咳咳咳——” “大夫,我的妻子……” “无妨,只要依着我的方子,再调养几日便好。” “谢谢大夫。” 其实这个妇人本来只是受凉得的普通感冒,苦于家境贫寒迟迟舍不得去镇上抓药,才落得如此严重。 言罢,文昊又去探望下一家。这些年来,文昊行过大江南北,疑难杂症见的还是少例,最大的疾病是贫穷。 他走在小路上,前面一片松林,穿过波涛碧海间,他又开始想起了同桃满道别那晚和同桃满道别那日。 可能只是小小的一颗石头丢进了心湖,初时只是微微荡开了波纹,扰的人分神。到后来文昊才明白这颗小石掀起的是万丈狂澜。 一个时辰后,下一户人家终于走到了。 和这里大多数的村民是一样的贫苦,不过,好在这一家三口过得很是温馨。 “阿爹,阿娘,你们快来帮我推。” 稚嫩的童音听的人心都酥了。父亲为女儿搭了简易的秋千,女儿坐上去两手抓着麻绳等着人推。 可是男人在床上躺着,女人在煎药,文昊过去帮小女孩推了秋千。 “谢谢大夫。” “不用谢。小女孩,你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开心!” “可是这里除了山,只有山,你为什么开心呢?” “因为我有阿爹阿娘啊。大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阿爹每次上山都会阿娘带束花回来,还偏说是我摘的。” 小女孩很有活力,叽叽喳喳地说着,文昊的思绪却飘回了自己的童年。 那时候他和娘还一起生活在小镇。 “你看,就是他,没见他爹,不知道他娘是怎么生出他来的。” “那肯定是个野种。” “你胡说!” 于是文昊和几个小孩扭打成一团,可是他只有一人,他们却有很多人,伤的最重的还是他。但是,下一次再有人这样胡说八道,他还是会冲上去和人扭打。 每次受伤后,母亲都会去山里采来各种药草,一次次治愈文昊的伤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吧,他对世间花草有了很大兴趣。 他有爹的,只是爹很忙,很少来的,来的时间也偏是晚上,所以他们没看见他罢了。 直到那年爹带他去了尧县,文昊看见了文君,也听到了文君管他的爹叫爹,文昊才明白原来他真的是私生子,才明白娘同爹道别时隐忍的泪水。 文昊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那以后他再不和他们打成一团,只是绕路走,只是装着不闻,只是更喜欢去山里寻找草药,远离尘世喧嚣。草木不会口出伤人语,它们还能够救人。 娘也发现了他的变化,后来干脆就把他送去了玉灵山,同空也道长结缘一场。 从来,他的世界里,都没有会送花给娘的爹,只有那个会在黑夜里来,在黑夜里走的爹,和他和娘对那离去背影的痴痴遥望。 所以对人世间的情爱,他文昊从来就没有很大期望,也不抱期望。 之于那天桃满的问他喜欢什么姑娘的话,他其实没怎么想过,但桃满那样问了,就下意识回答了自认为还算符合世人标准的答案。 “大夫,您在想什么?” 文昊又轻轻帮小女孩推了出去, “我在想你们家真好。” “不,我过的很开心,但我觉得我家不好。一到下雨天家里就漏水,有一次把我们的被子都淋湿了。还有我穿的裤子,破了好大的洞,上次去田里泥鳅都能钻过去哩。” 文昊被小女孩逗乐了,也不和她讲大道理,等她以后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第33章 33重逢世界 京城人云:南夏质子,猪狗不如。 当初,烨王同云疆一战,顽攻下云疆三城,扭转乾坤,威震八方。若不是南夏兵戎不足,粮草也匮乏,否则必是直入云疆,收归南夏。 国家弱,送来的质子也得不到应有的礼遇。虽然皇上准许他出宫游玩交友,然,他也不过是高官子弟们调笑的存在罢了。 买了古玩重物他来背,惹了江湖恶人他去挡,哪位子弟不高兴了,当众扇他耳光泄愤也是常有的事。 眼下,闹市里一群人围观着。 “快点啊,我要骑马。” 一个衣着华丽的少爷对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旧,低眉垂眼,看不清面目的少年喊到。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曲身跪下。 “咦~这样玩没意思的啊,来人,给我来碗水。” 少爷端着水,不客气地胯上少年的背,眼见着那单薄的脊背都塌下去几分。 “这个就是云疆的质子啊?” “是啊,是啊,好像还是云疆的太子呢。” “他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有什么好过分的,我看是活该!” …… 看到周围议论纷纷,少爷很是满意。 “对,告诉大家这个就是云疆的质子,今天我就骑着他,环绕京城一圈。我手上的碗若掉出来一滴水,你们但凡心中有不痛快的,都可来扇云疆太子的耳光,哈哈哈哈,驾——” 从前有些人还不信传闻,如今一看,南夏质子还真是猪狗不如。 “哎呦——” 少年还没往前爬一步,那少爷就被一脚踹了下去,碗摔碎了,水流了一地。 质子抬头一看,那人个手持折扇,一身红衣,下巴微扬,阳光下可见青紫的纤弱经脉,是个神情倨傲的美丽男子。 “质子从云疆远道而来,为客不为奴。我看京城名门的家教真真是不敢恭维。且皇上是吩咐你们这样待客的吗?” 少爷爬起身来,怒火中烧,“呵,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踹老子!” “求您别这样,我是自愿的。”这声低微的乞求是趴在地上的人发出的,只恐连累了红衣男子。 那少爷看崔眠长成这样,不是个小官就是个唱曲的, “切,你求他干嘛,他不过就是一小官娼,能耐我何?多管闲事。” 旁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少爷,那也是御史大人的小官……惹不起的,我看还是